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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冥昭成了病殃殃的废太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人人可欺的他国质子!然不到一年时间,他略施手段便成功返回了母国。就连权倾朝野的丞相也不得叹一句:废太子居然杀回来了。但冥昭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主角:冥昭,不扰 更新:2022-12-05 11: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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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冥昭,不扰的其他类型小说《废太子之王者归来》,由网络作家“戚家三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穿越,冥昭成了病殃殃的废太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人人可欺的他国质子!然不到一年时间,他略施手段便成功返回了母国。就连权倾朝野的丞相也不得叹一句:废太子居然杀回来了。但冥昭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躺在榻上的冥昭,迷糊糊的感觉到眼缝外那忽明忽暗的光亮,像极了影视剧中飘动着的黑白无常。
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何方牛鬼蛇神敢在他面前放肆。
奈何冥昭试了几次都是无果,甚至有种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鬼压床?
但作为无神论且是特战队员的冥昭,怎么可能信这邪!
于是冥昭攥紧拳头猛的一提气,天真的以为这就能让自己一骨碌坐起来了。
但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费了这么大力气,也仅仅是睁开了眼睛而已。
不过这才睁开眼睛,瞬间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绝美的脸,这让冥昭更感意外。
什么牛鬼蛇神黑白无常,根本就不搭边嘛!
只见几条又细又长的辫子,就这么随着眼前绝美女子低头的动作垂了下来,而那双水灵水灵的大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
冥昭竟有些看晃了眼,觉得就算是八九十年代的那些个天然美女,跟眼前这位比起来也还是差了点意思。
绝美女子看到冥昭睁开了眼,轻启朱唇,用着责备又极尽温柔的口吻说道:
”你这是不要命了吗?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又还要硬撑,就不会跑吗?最起码能保证自己活下来呀!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对不对?
可人一旦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要不是昨晚自己出诊回来刚好碰见他在打架,或者说一伙人在往死里打他,也亏得自己是出尘医阁弟子的身份,世人见了总要给上那么两分薄面,不然,眼前躺着的人昨晚就到阎王爷那报到去了。
对着这么一张绝美又温柔的脸,即使此刻已虚弱得一塌糊涂的冥昭,还是不由自主的从牙缝里轻飘飘的蹦出来三个字:
”你——好——美!”
然而发出的声音好像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等等!
冥昭突然瞳孔放大,眼前这绝美女子,分明就是一古代人!
为什么出现在眼前的会是一古代人?
再看看周围,一门一窗一桌一椅皆是十足十的古风摆设。
难道自己没有醒来还在梦中吗?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让冥昭很是不安,不得已他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㗭…”
这一拧,疼得冥昭倒吸了一口凉气。
知道疼就好,这回他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但也就是这么一拧,全身的疼痛感一下子便都上来了。
五脏六腑感觉像是让人用搅拌机给搅碎了,四肢但凡用一点力就钻心的疼,就连呼吸都能感觉到在疼。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冥昭忍着疼痛,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作为特战队员的自己正在森林里接受第二轮考核。而单独行动的自己在穿过一阵迷雾后,一脚踩空便掉下了万丈深渊,之后发生了什么已是全无记忆了。
看此绝美女子,莫非自己掉入了桃花源?
以前的课本上不是就有陶渊明误入桃花源吗?
冥昭还在思绪当中呢,绝美女子又说话了:
“你这次伤得不轻,能活下来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不过可能要在医阁里呆上个三五天才能下榻。我已经让人去通知逐风了,再等一会他应该就会过来了。”
看来这绝美女子之前是认识自己的,冥昭心想。
卧槽!
一阵恐惧感突然涌上冥昭心头,难道自己穿越了吗?
这几天网上不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吗?说什么百年一遇的七星连珠即将再现,时空隧道也会再次打开,而幸运之人将会成为穿越者。
难道自己就是那所谓的幸运之人?
这时,冥昭惊奇的发现,居然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零星的在脑海中飘了上来。
那应该是来自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的记忆。
昨天,原主在修了一天的茅草屋顶之后,发现天都黑了,而上山砍柴的逐风还没有回来,出于担心,原主就准备去山上找他。
毕竟现在就只有一个逐风跟他相依为命了。
没想到原主在半路上就让一群黑衣人人给拦了下来,不问青红皂白噼里啪啦的就把他一顿狂揍。
刚开始时原主也极力反抗,奈何双拳难敌四腿,不一会儿,原主便连招架的力气也没了。
就在他快奄奄一息的时候,绝美女子出现了,在亮出一块出尘医阁的腰牌之后,黑衣人对视了一下便抱拳而去了。
冥昭心想,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自己撞入了他的身体里的。
话说这出尘医阁竟能让世人如此忌讳,究竟是何来历呢?
原来,这出尘医阁既不涉江湖恩怨,也不掺朝廷纷争,一心只以济世救人为宗旨,加上历任弟子医术都了得,江湖甚至传闻就没有他们解不了的毒。
故此,世人都尽量避免得罪出尘医阁的人,生怕哪一天自己得了什么疑难绝症,或者是命悬一线之际,要求在他门下。
而这绝美女子便是这出尘医阁第十代阁主,韩一林的关门弟子——不扰了。
本来就虚弱不堪的冥昭在想起一些事之后,忽然觉得头疼欲裂,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
在一旁守着的不扰见状,赶忙伸手探探冥昭的鼻息,然后又撑开他的眼瞳看了看,这才放下心来。
还好没事,他只是昏睡了过去。
就说嘛,自己七岁拜入出尘医阁门下,至今整整十三载,行医也已七载有余,不敢说自己的医术能起死回生妙手回春,但阎王爷还没从自己手上抢走过一条人命呢。
不扰淡定的从旁边的小瓷瓶倒出一颗定神丹,给冥昭服下去。
服了这定神丹,就不怕他在梦中睡死过去了。
然后不扰又帮冥昭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去捣鼓药材。
到了午夜时分,在一片忽明忽暗的烛光里,冥昭稀里糊涂的又醒过来了。
不过他好像是被饿醒的。
但冥昭这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不再是绝美女子不扰,而是一个穿着布衣的少年,就这么和衣趴在自己的榻旁睡着了,看着应该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绝美女子说的逐风了吧,冥昭心想。
冥昭挣扎着坐了起来,四周环顾了一下,看着纸糊的窗户和跳动着的烛火,非常不情愿的接受了自己已穿越到古代的现实。
冥昭又沉思了一下,最后,才把目光转回到自己五花大绑的身上。
两条腿都裹了厚厚的纱布,按疼痛感来说应该是粉碎性骨折了。而胸口上缠着的几层纱布,应该是左胸有一处伤口,而且伤口极深。
头上也缠了纱布,受伤的应该是右脑边吧,此时正突突突的疼呢。
看来那帮家伙是真想废了原主的命,招招下的都是狠手。
睡得迷迷糊糊的逐风感觉到了动静,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看着坐了起来的冥昭,逐风眼睛瞬间泛了红,哽咽道:
“太子,您醒了,逐风以为再也看不到您了。”
虽然主子的太子之位已经被废,但在逐风眼里,主子还是太子。
他也相信,总有一天主子还是会重返西赵国重返东宫的。
不过,昨晚的冥昭确实把逐风吓得不轻。
而冥昭在听到一声“太子”之后又懵了。
这是什么梗?
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半分太子的模样么?
再说了,太子的标配不是宫女成排太监成群的么?
可自己跟前就这么一小孩似的跟班!
什么太子?
这不废话么!
冥昭虽然满肚子疑问,不过眼前好像肚子饿的事情更为重要,于是尽可能的提高嗓音道:
“你能不能先给我找点吃的?“
什么太子不太子的,等填饱肚子再说,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嘛。
一听闻主子要吃的,逐风就高兴了起来,能吃就代表没事了,于是一边起身一边回应:
“好,厨房里热着粥呢,不扰大夫吩咐了,等你醒了就端给你喝。”
不扰大夫?
冥昭从逐风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原来绝美女子叫不扰,还是个大夫。
不扰,嗯,挺有意境的一个名字。
冥昭嘴角轻轻抿了下,眼里竟然有了一点点光亮。
逐风没有注意到冥昭脸上的变化,只飞奔着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便端来了热腾腾的肉糜粥。
不扰很清楚,冥昭以质子的身份来了赫兰国,社会地位还不如一个寻常老百姓呢,平时过的也都是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但如今被伤成这样,膳食若不改善一下,恢复期可能会很长,所以便贴心的给他准备了肉糜粥。
冥昭挣扎着尽量坐好,接过逐风端过来的粥喝了起来。
一碗肉糜粥下肚,冥昭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算是活过来了。虽然全身的疼痛感并未消除多少,但起码说起话来有力气了。
既然活了过来,就该弄清自己当前所处的形势了。
冥昭看了看自己那双修长且伤痕累累的手,对着逐风道: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逐风一听,有点慌啊!
主子这是怎么了?
这出尘医阁可不是第一次来了!
莫非让人给打傻了?
都怪自己昨天没有早点回来,要不然主子就不会去找自己,也就不用受这无妄之灾了。
逐风愧疚道:
“主子,您忘了?这是赫兰国的京城象牙城呀。
三年前您遭人陷害,丟了太子之位,然后便被送到这象牙城做质子了。”
冥昭很是无语,原主是个废太子也就算了,居然还被送去他国做了质子。
看得出来他身边的人对他太不友好了。
但无妨,身为特战队员的冥昭对新环境有着极强的适应力,于是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我叫什么名字?”
这一问,逐风彻底慌了。
刚才他以为主子只是头部伤得太重,还没清醒过来,可现在他居然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了。
后果严重啊!
逐风只好小心翼翼的回道:
“主子,你可别吓我,您叫冥昭,乃西赵国的大皇子啊。”
原主居然也叫冥昭!
这就难怪了!
这就不难解释,自己为何会穿越到他身上了,只是不知道那掉下深渊的自己怎样了。
冥昭又想到一个问题:
“连这的不扰大夫都熟悉我们,说明我们是这里的常客了?”
可不是嘛,自从这主仆俩来了象牙城,可以说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存在,三天两头的挨打受伤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而每次来出尘医阁,都是不扰看诊的多,彼此间自然也就熟络了。
逐风不好意思的低头回道:
“回主子,是的。”
好吧,冥昭算是弄明白了。
现在的自己,总的来说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这么一个人物吧。
但如今想要一时扭转局面是不可能的,关键是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重要的是现在天有点冷了,估计已是深秋了吧,还是被窝起呆着舒服。
于是冥昭非常笨拙的钻回被窝去躺下,然后对逐风道:
“我没事了,你自个找个地方睡吧!”
说实话,冥昭真接受不了在自己睡觉时,有个人趴在旁边守着。
听罢,逐风心里有一些难过,主子以前可是一定要自己守着才能入睡的。
但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于是逐风应了声“是”,便找了个凳子趴下睡觉了。
第二天天刚亮,冥昭就像条肥虫般一扭一扭的折腾着下床了。
他向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不过今天感觉好像比昨天好多了。
五脏六腑不再揪着揪着的疼,头脑清醒了许多,双脚也感觉有力了。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
冥昭扶着榻边试着下地,没想到咬咬牙居然站起来了。
虽然也疼,不过这疼痛在他接受的范围之内。
而拿着拐杖刚踏进屋门口的逐风,一看见冥昭在歪歪扭扭的走路,慌的赶紧丢下拐杖过来扶着:
“主子,您腿伤还没好呢,这样会伤上加伤的!”
逐风昨晚一晚都在想着主子的腿伤,天还没亮,就去柴火处找了根像样的木头,做了根拐杖给主子。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拐杖才刚做好,主子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对于逐风的担心,㝠昭只回了一句:
“别紧张,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他很是不解,逐风明明还是个大孩子,怎么就像个老妈子一样神神叨叨呢!
正说话间,不扰端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纱布进来了。
看样子是来给冥昭换药了。
当不扰看到正在晃晃悠悠走路的冥昭,也很是吃惊。
眼前这条命相当于是从阎王爷手上抢回来的,而且有多处致命伤,照理说,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很难恢复的。
不过才两夜功夫,他居然能走路了!
这恢复的速度着实让不扰有点不敢相信。
别说不扰了,就是冥昭自己也有点不敢相信。
但事实就是摆在眼前了。
冥昭猜想,这反常现象或许与穿越有关吧。
不扰放下东西,微笑着来到冥昭面前,温柔得不像个大夫的说道:
“公子看来恢复的不错,先坐好,让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对上不扰那张温柔绝美的脸,冥昭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听话的坐到了床榻边。
对着一陌生人,自己居然一点防备心也没有,这让冥昭很是郁闷。
不扰很是熟练的脱去冥昭的上衣,再一层层绕开原先缠着的纱布。
此时,一阵淡淡的药香随着不扰的俯身扑面而来。
冥昭平时最讨厌药香味了,但现在却觉得这股药香出奇的好闻。
随着胸口上的纱布被慢慢拆了下来,冥昭不禁低头看了一下这具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他一跳。
堂堂七尺男儿,肚子没半两肉也就算了,居然还是软塌软塌的。
由此可见,这废太子不仅身体差,不爱运动,而且平时的伙食非常的不好。
看来,以后自己要像以前那般连蹦带跳的,恐怕有得忙了。
待纱布完全拆下来以后,不扰看看伤口,却更是惊讶。
原来将近两寸深的伤口,现在居然愈合得只剩下半寸了。
她自认,以她现在的医术与所下的药量来说,是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好的,但偏偏奇迹就是这样发生了。
不扰没有说什么,只以平常的口吻道:
“很好,按照目前的恢复速度,再上这次药,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
于是她拿了一个白色小瓷瓶,洒了一些粉末状的药在冥昭胸口的伤口上。
“㗭……”
伤口一接触到药粉,居然像火灼一样疼,冥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并没有喊疼。
对于冥昭来说,作为一个男人,别说是受了点伤而已,哪怕是死也是绝不能哼半声的。
不扰轻声安慰道: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这药有助于伤口结痂。昨天我还不敢下呢,但现在看来刚刚好。”
冥昭皱着眉偷偷看了一眼不扰,心里想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然后小声回道:
“不扰姑娘,没事,我受得住。”
冥照又想,自己这么称呼她应该没错吧?
影视剧中的年轻女子不是都叫姑娘的吗?
不扰却有点诧异了,虽说以前的他也很要强,但远不如今天坚强。
而他之前都是称自己为不扰大夫的,为何现在变不扰姑娘了?
但不扰也只当他伤得重了的缘故,并未在意,只道:
“那就好。”
说话间,不扰不但重新给胸口的伤口缠好了纱布,还拆开了冥昭头上的纱布。
头上的伤同样让不扰吃惊,前天明明裂了一寸多的口子,现在居然结痂了!
不得不说,这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不扰很是疑惑的问道:
“你现在可感觉到头晕或恶心?”
冥昭知道这个医理,一般头部受到重创,最直接的反应便是头晕恶心。
但自己却没有这个现象出现,于是如实回道:
”没有,只有些许痛感。”
不扰点点头:
“嗯,很好。”
没有头晕恶心,就表示脑部没什么大问题了,而伤口既已结痂,也就无需再上药了。
故不扰只包了二层纱布防止再次刮伤或撞伤。毕竟是在头部,若再次裂开,可就不妙了。
头部的伤处理完了,接下来就到腿了。
有了前面的奇迹,不扰倒是很期待这双腿恢复成什么样了。
当不扰拆开冥昭小腿上的纱布,给她的依然是惊喜之外的惊喜。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在眼前这人身上,已完全颠覆了古人的认知。
前天晚上,这小腿中间处明明是触手可摸的骨裂,可现在只剩些许的皮外伤和淤青。
为证实自己的想法,不扰拿了个小锤子加点力度敲了敲骨裂处。
可冥昭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叫疼,也没有往回缩。
不扰疑惑的问道:
“你能感觉到有多疼?”
冥昭看得出不扰在疑惑什么,但这本身也是自己无法解释的事,只得敷衍道:
“也是疼,但也在接受的范围内。”
如此,不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上了点活血化瘀的药作罢。
自己是无法解释这现象了,不过师兄北辰或许能解释一二。
只是不巧的是师兄外出寻药去了。
等他回来再向他请教吧!
这不出半个时辰,药换好了,东西也已收拾妥当,而患者也没什么大碍了。
不扰便下逐客令了:
“公子,你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可以回家去了。只需尽量避免剧烈运动,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待会我再给你开点药,按时上药即可。
你们收拾一下,然后找小兮拿了药就可以离开了。”
小兮是不扰的贴身丫环,自不扰拜入出尘医阁后就跟着不扰了。
冥昭松了一口气,毕竟谁都不想在医院里呆着吧,于是道:
“好,那我应该付给不扰姑娘多少……诊金呢?”
本来冥昭想说的是“我该付给你多少钱”,但一想到现在所处的时代便改了口。
这时的逐风眨了眨眼睛,主子又忘了?
他很想提醒冥昭:主子啊,我们现在连买米的钱都没有,哪里有钱付诊金啊?
别说现在了,就是之前一年来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呢,也没见您付过一次诊金啊。
但逐风终究没有说出口,怕伤了主子那颗脆弱的心灵。
不扰却云淡风轻的笑道:
“先欠着吧,等以后你有了钱再还我吧!”
这是什么意思?
冥昭看了逐风一眼,逐风立即把脑袋耸拉了下去。
看样子,自己在这里还是个一穷二白的身份。
还好,不扰只让自己先欠着。
不然,自己既开了口,却连一个铜子儿也拿不出来,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既是没钱,冥昭只好略显尴尬的道:
“那冥昭先谢过不扰姑娘了,日后一定如数奉还。”
不扰依然笑着道:
“好,那我等着。”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冥昭与逐风收拾好房间,再拿了药,便一瘸一拐的回他那个只有一点印象的新家了。
冥昭在象牙城中拄着拐杖像蜗牛般费力的走着。
平时不消半个时辰就能走完的路程,他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完。
而这一路回家的路上,他都在想,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要想法子尽快让自己回到现代去才好。
当冥昭七拐八弯的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偏僻的茅草屋前时,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就是自己以后要住的房子?
逐风则有点看不懂主子了,主子第一次看见这茅草屋时也是这表情。
但三年下来,主子早已习惯了这个破烂的家。
可如今又摆出这副表情,为哪般嘛!
在冥昭看来,乞丐住的房子也不过如此了吧?
屋顶是茅草的也就算了,就连墙体也是茅草的。
而且马上就要入冬了,这么简陋的一间屋子,让人怎么过冬啊?
原本冥昭还以为,自己虽然是废太子和质子的身份,但终究还是来自于皇室,这个朝廷怎么着也得给间像样的房子吧。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冥昭在茅草屋门前站了一会,想着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了。
刚想踏脚进去,谁知挂在屋檐下的一方草席,被一阵秋风呼啦一下子就吹了下来。
幸好冥昭闪得快,不然,可就要被那草席当头砸中了。
很显然,原主前天并没有修好房子。
逐风则捡起草席无奈道:
“草席兄,你又调皮了,就不能好好呆着吗?”
冥昭一听,甚是无语。
看来,这种情况也不止发生一两次了,逐风居然都跟草席称兄道弟了。
可想而知,他们之前的生活是多么的枯燥无味。
还好,逐风只是对它说话而已,并不是跟它对话。不然那画风怎么想怎么诡异。
逐风放好草席,这才扶着冥昭进屋。
待进了茅屋,看了屋内的一众摆设后,冥昭彻底凌乱了。
淡淡的的阳光透过茅草墙体斑驳的透进来,坑洼不平的睡坑上铺着芦苇做的席子,还有一张破烂得像乞丐用的棉被。
西北角的窗户下摆着一张歪了脚的旧桌子,上面放着几只陶碗,还有一套不像样的水杯。
屋子中间则吊着一顶炉子,只可惜炉子下的炭火连火星子都没了,这让屋子显得更加清冷破败。
冥昭不禁叹了一口气,别人穿越虽然落魄,好歹有一身绝逼技能傍身。
反观自己这一身的伤,还有这不能再破的茅草屋,果真是天道不公啊!
逐风扶着冥昭到炕上坐下,看着已到了晌午时分,便转身提起炉子打开角落里的米缸盖,想拿点米煮点稀饭喝。
奈何在揭开米缸盖的那一刻,逐风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
“主子,忘了米缸没米了,等一下,我去屋后挖点野菜凑合着吃点吧!”
野菜?
平日里感觉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野菜,今天居然给自己安排上了。
看着就要往外走的逐风,冥昭皱了皱眉道:
“我们一直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吗?没米了就吃野菜?”
逐风很是诧异:
“主子您忘了?自从我们来了象牙城,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呀。别说我了,就连您也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吧。”
哦,不对!
昨天主子才吃了肉糜粥呢,不过那是托不扰大夫的福才吃到的。
冥昭心想,鬼才知道你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不过,为了让逐风打消疑虑,只道:
“我这不是把脑袋弄伤了吗?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你也别太在意了。有空你再给我说说咱们以前的事。”
逐风又难过了起来:
“主子,都怪我,不然,你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冥昭深呼一口气:
“好了,你先去挖野菜吧!”
他实在无法接受一个人动不动就给自己道歉。
逐风听话的出去了,不出一刻钟便挖回了一大把荠菜,并且还是洗干净了的。
一回到屋,逐风便熟练的起锅烧水。
不一会儿,荠菜便煮好了,还飘了一屋子的荠菜味。
逐风自是先盛一碗给冥昭:
“主子,先将就着垫垫肚子吧。”
冥昭回了句“谢谢”,接过一滴油星子也没有的荠菜汤,闷头一口喝了下去。
要不是平时部队受训时也会吃些难以下咽的食物,现在真不知该如何喝下这清汤寡水。
看来,这穿越过来的第一件事,应该是让自己如何有尊严的活下去了。
一碗荠菜汤下肚,虽说确实难喝,好在肚子不再是空空的了,如此,冥昭便开始行动了:
“刚才回来时发现山脚离这不远,反正也闲着,不如我们去山上做几个陷阱,看能不能套一些山鸡什么。”
逐风一听,又急了。
主仆俩在这都住了三年了,之前不管怎么样艰难,主子从没动过去套什么山鸡的念头!
何况主子现在满身伤呢!
于是逐风苦口婆心的劝道:
“主子,这个不急,我们这么熬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还是等您伤好了以后再想办法吧!”
冥昭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干等可不是他的风格!
再说了,他现在感觉身上的伤又比早上好了许多,已经不用拐杖都能走路了,于是道:
“再这么等下去,我们都要被饿死。你在家呆着就行了,我自己去!”
说完,冥昭拿起墙角的一小段麻绳,迈着还有些瘸的脚步就出去了。
逐风劝说无效,只好赶紧跟上了。
在上山的路上,冥昭把麻绳分成了若干个小条,还找了一些虫子蚯蚓什么的做诱饵。
当然了,这些诱饵只能诱一些比较小的动物,想要诱大点的动物就得用肉饵了。
但很显然,现在肉饵是指望不上了,毕竟连自己都没得肉吃呢。
到了山脚的树林里,冥昭找到了动物小道之后,就开始布陷阱了。
对于布陷阱,冥昭倒是熟门熟路了,他在读书时就没少干这事。
逐风惊讶的看着主子做了一个又一个陷阱,之前他怎么不知道主子有这手绝活?
然冥昭并不打算给他解释。
很快,在用完了所有的麻绳和诱饵之后,冥昭一共做了六个陷阱。
只要其中一个陷阱有收获,那他们明天就有肉吃啦!
陷阱已做好,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加上冥昭大伤并未痊愈,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也感觉有点累了。
于是冥昭便决定和逐风先回去休息,等傍晚再过来查看有没有收获。
等回了茅草屋,冥昭又喝了一碗菜汤,没办法,这菜汤根本就不抗饿啊!
喝了菜汤,冥昭便老老实实睡觉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冥昭醒过来了,感觉身上的伤又好了许多。
他撩起裤腿看了看,发现腿上的淤青,只剩下淡淡的青色了。
居然恢复得如此快!
要不是眼前老实巴交的逐风,在提醒着他这是一个凡人世界,不然他都以为自己穿越到了灵力充沛的修仙世界。
冥昭摇了摇还在旁边呼呼大睡的逐风:
“起来吧,我们要去看看陷阱了!”
逐风立马睁开了眼,起身跟着冥昭往外走。
这点倒是让冥昭很满意。
到了山上,冥昭连查了五个陷阱都没收获,其中三处的诱饵还让动物吃了。
这让逐风有点沮丧,毕竟主子花了那么多心思。
冥昭则不一样了,做陷阱本就是空手套白狼的事,没收获是正常,有收获才是意外!
且看最后一处陷阱吧,说不定会有意外呢。
果然,还没走到第六个陷阱,远远就听见有东西在扑腾了。
主仆跑近一看,是一只野山鸡被套住了脚。
逐风很高兴,没想到主子这方法居然管用。
马上就有肉吃啦!
逐风高兴得赶紧跑上去用手去抓山鸡。
但是正在挣扎中的野鸡一蹬爪子,就把逐风的手给抓伤了。
“真笨!”
冥昭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真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冥昭伸出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抓住野鸡的脖子,然后再这么轻轻一拧,接着山鸡又扑腾了几下,便再无动静了。
逐风不禁又一次瞪大了双眼,主子是怎么做到的?
冥昭并不理会逐风夸张的表情,看看天色还没黑,丢下一句“我去生火,你把它处理一下,咱们吃了再回去”。
然后便去找柴火了。
他实在不想回去再碰那无滋无味的野菜汤子了。
一个时辰后,逐风一边流着泪一边吃着香喷喷的山鸡腿。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次吃烤鸡的时候,主子还是太子,他们也还没有沦为质子。
可是就在那么一瞬间,什么都变了,他们直接从人间掉到了地狱。
整整三年了,还好,今晚又吃上了烤鸡。
冥昭很是鄙夷的看了逐风一眼,左右不过一只鸡腿而已,还流眼泪了,像什么样子!
为了化解逐风的情绪,冥昭问道:
“我不是忘了以前的事吗?你给我说说,我们以前是怎么过的?”
以前?
正吃得满嘴流油的逐风愣了一下,才慢慢道:
“当您还是西赵国的太子时,人人都对您阿谀奉承,恨不得把您捧到天上去,就连皇后对您也是和颜悦色。
可自您被贬了太子之位,来这做了质子之后,我们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本来,我们来这里做质子,朝廷也应该供给我们日常所需的,但他们并没有。加上我们从小在皇宫长大,并不会劳作,所以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野菜更是家常便饭了。”
冥昭皱着眉道:
“那我们也可以去帮别人做工挣点饭钱,总比干等着吃野菜强吧!”
逐风委屈的回道:
“主子,是您忘了。我们刚来象牙城时,您去街上摆个摊子代人写书信,也是能赚个几文钱过日子的。
可是,自从我们是质子这消息在象牙城传开以后,就没人再来光顾我们的生意了,就连去码头做苦力,他们都不要。
所以我们的日子便一天比一天难过了!
幸好不扰大夫时常也会接济我们,我们才不至于在这里饿死。”
听罢,冥昭才知道原主的过去。
或许,他们也一直在等着西赵国的人来把他们接回去。
但质子本就是一个尴尬的身份和存在,想要再回到母国得看天时地利人和。
人为也许有机会,但原主显然不具备这样的思维,所以才会在这里吃尽苦头。
看看难过的逐风,冥昭安慰道:
“放心吧,以后不会再让你喝野菜汤了!”
说了这么一会话,烤山鸡吃完了,往事也问的差不多了,冥昭用脚跺灭还有一点燃着的柴火,道:
“这天都黑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等下山上的豺狼虎豹可都要出来了。”
逐风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的,经冥昭这么一说,瞬间觉得树林里有无数双豺狼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了。
于是赶紧抱着冥昭的 手,惶恐的说道:
“那我们赶紧离开这吧!”
看来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冥昭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嫌弃的说道:
“放开,你的手全是油呢!”
谁知逐风像狗皮膏药似的又贴了上去:
“我不管,反正您的衣服脏了也是我洗。”
冥昭甩不开,只好就这么拖着逐风下山了。
就在快要到茅草屋的时候,冥昭突然停住了脚步,警惕的在一棵大树背后轻轻猫了下来,并示意逐风不要出声。
此时,透过初升的冰冷月色,逐风也清楚的看到了六个拿着大刀的黑衣人,正在对他们的茅草屋进行包围。
逐风不禁打了个冷颤,他们这是要来杀主子的吗?
六个杀手的分工很是明确,两个悄悄转到屋后提着大刀守着,以防人从后面跑了。另两个在茅屋的左右两边守着,还有两个则 踹开了茅草屋的大门。
杀手们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悄悄地进行着。
然而……
“啊…啾…”
正躲在冥昭后面的逐风,也许是因为夜晚寒凉的缘故,居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
当他刚想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时,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已经发现了他们。
于是原先分散开来的六个黑衣人,一下齐刷刷的提刀就向他们冲了过来。
冥昭低声对逐风道:
“先躲着,千万别再出声了。”
但愿,自己在部队里学的格斗术都跟着穿越过来了。
说完,冥昭大步走了出去,幸好他觉得现在身体又恢复了许多。
不然,要一个人赤手空拳的对付六个彪形大汉,还真的有点吃不消。
当六个一字排开的黑衣人就要对上冥昭的一刹那,忽然齐刷刷的就刹住了脚步。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确定这就是画上要杀的人没错。但看着他那双冷得冒寒气的双眼,不禁又犯了怵。
雇主不是说此人手无缚鸡之力吗?
不然,大伙儿也不会一千两就接下了这单生意。
但从气息和气势上看,此人咋像极了顶级杀手呢?
毕竟自己是干这行的。
然不管如何,既然接了单子就得全力以赴。
于是乎,六个黑衣人又对视了一眼,握紧手中的大刀齐呼一声“杀啊”,然后一股脑的冲上去准备与冥昭撕杀。
冥昭到底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他只等着黑衣人快到面前了之后,才往旁边一闪,一手扣住黑衣的肩膀往地上一摔,再反手把黑衣人手中的大刀往他脖子上一抹,一眨眼的功夫就完美解决了一个。
此时的冥昭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战斗力还在。
剩下的五个黑衣人一瞧,握着大刀的手不禁有些发抖,地上躺着的可是他们的头儿啊。
他们还从没遇到过下手如此快准狠的人。
妥妥的顶级杀手无疑!
只是江湖中为何从来没有这一号人物的传闻呢?
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今日,不是他死就是自个亡!
于是五个黑衣人又再次一拥而上。
但毫无意外的一下子都让冥昭给解决了。
本来冥昭想着留一个活口探底细的,奈何杀手见同伴都没了,便一抹脖子自杀了。
这倒是让冥昭很意外,原来,这些古代人是真的讲义气的。
既然自己无法从他们口中得出自己要的真相,便只能从他们身上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了。
冥昭先在一个看似头儿的身上翻找起来,找遍了全身就找到了两样东西,一枚刻着‘黑’字的令牌和一个小药瓶。
冥昭打开药瓶看了看,里面是水状的液体,闻着好像也没什么味道,不知道有啥作用,冥昭便随手丢了。
碰巧药瓶掉在黑衣人头儿身上,只见尸身瞬间自燃起了一阵难闻的烟雾。
一阵烟雾过后,黑衣人的尸身竟然神奇的消失了,只剩下一滩黑水。
化尸水?
原来传说中的化尸水也是真实存在的,这又一次刷新了冥昭对古代的认知。
冥昭又从別的尸身上一起搜出了五瓶化尸水,相当于他们是人手一瓶的。
之前还觉得没什么用,现在看来,这是销毁证据最有效的东西了 ,应该省着点用。
于是 在五具尸身都化作了一阵烟雾之后,冥昭还省出了一瓶化尸水。
这让冥昭很高兴,因为这真是难得的一个好东西。
从未混过江湖的逐风在一旁看着,只感觉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看着地上剩下的六把大刀,冥昭一下便有了想法。
看来,有活干了。
于是冥昭拿了四把大刀,并吩咐逐风:
“剩下的两把你拿上。”
虽然逐风也不知道要这些大刀有何用,但他知道,听主子的话就对了。
于是逐风也拿上大刀跟着冥昭走了。
本来逐风以为主子今晚上还会有什么大动作的,谁知道主子回了屋里放下大刀,躺到床上就呼呼大睡了。
冥昭这么折腾了一天,确实是累了。
好吧,是逐风多想了。
第二天一早,逐风是被屋后一阵阵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给吵醒的。
此时的冥昭,正在火炉旁用力的敲打着铁块。
不经意到了这陌生的世界,总得有一件称手的兵器防身才行,冥昭心想。
虽然说,现代化的兵器他也能造出来,但那样容易引起旁人的猜忌,而且对这些只有冷兵器的古代人来说,也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
所以冥昭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打一把剑算了。
而且剑的样式和名字他都想好了。
在他当兵之前看过一部古装剧,里面有一把宝剑叫做定秦剑,当时的他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现在他要把六把大刀回炉再造,依葫芦画瓢也做一柄定秦剑。
不过铸剑确实是个既费时又费力的活,忙乎了将近三小时,才把原先的六把大刀融到一块去。
看到逐风起来了,冥昭就开始派活了:
“你上山去看看陷阱有没猎物,再捡些柴火回来。”
刚才烧的这些柴火,都是逐风囤来过冬用的,夸何一下就让冥昭霍霍了大半,自然得再添回来。
而陷阱是昨天查看时重新布好的,得再去看看有没逮作什么东西。要是没的话,今天恐怕又得再喝野菜汤了。
逐风愉快的应道:
“好的,我这就去!”
只要不用再喝野菜汤,什么都好说!
不出一个时辰,逐风背着一大捆柴火回来了,看见冥昭就喜滋滋的打招呼:
“主子,我回来了!”
冥昭一看,他手上还提了一只肥野免。
难怪他这么高兴!
逐风则在想,早知道主子九死一生后就能天天吃肉,真应该让主子早点受伤的,害自己白白喝了那么久的野菜汤子。
逐风这么想,确实有点不太厚道,但就在昨晚之前,他连哈出来的气都是一股野菜味呢!
既然逐风回来了,冥昭也停下了手上的活,他还是有点担心,过重的体力活会让旧伤复发。
冥昭准备将野兔一分为二,留一半明天再吃,毕竟陷阱不可能天天都逮得到猎物。
待把野兔简单的烤熟吃了之后,主仆便上山砍柴去了。
别说过冬需要不少的柴火了,就连现在铸剑都还需要不少木头呢。
主仆俩就这么每天铸铸剑捡捡柴火,有时还修缮一下房子,如此,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一眨眼已是五天后了。
当冥昭从水缸里抽出刚淬完火且泛着蓝光的定秦剑时,简直高兴的无与伦比。
因为加了不少现代锻造工艺,所以这柄定秦剑才能如此快完成。
为了测试它的锋利,冥昭从逐风头上扯了一根头发,往定秦剑上这么一丢,毫无悬念的头发一断为二。
冥昭不禁感叹,原来吹发可断的宝剑也是真实存在的。
逐风高兴的说道:
“主子,这是不是代表着以后就没有人敢随便欺负我们了?”
冥昭看着手中的定秦剑,不屑道: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要是你连守住它的本事都没有,很可能它还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
逐风瞬间有点慌了,赶紧赔笑脸道:
“我先去山上看看陷阱有没有抓到猎物,我们今天的饭还没有着落呢!”
逐风赶紧抄起角落的砍柴刀走了,因为每次上山总要顺带背回来一捆柴火的。
冥昭笑了笑,俗话说有其主必有其仆!
真不知道原主得单纯胆小成啥样,才能带出如此胆小的跟班!
剑身是完成了,但还差个剑鞘。
于是冥昭又用剩下的材料比划着做了一个剑鞘。
还别说,当定秦剑插上剑鞘的那一刻,宝剑的气势立刻就出来了。
但是剑鞘完工后又还剩下一点边角料,冥昭又用来做了把军用小匕首,打算送给逐风玩玩兼防身吧。
这又花了冥昭两天时间。
当然了,当逐风收到近美完美的军用小匕首时,那股高兴劲就别提了。
他自小跟着主子,稀罕物可是见多了,但这样的匕首还是第一次见。
冥昭算了一下,从穿越到现在已经有整整十天时间了。
对于要怎样才能回到现代去,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还是先想办法让自己在这里活下来吧。
今天的早饭,主仆俩只吃了一只烤田鼠,因为昨天的陷阱只捕到了这么一个不够塞牙缝的小东西,但聊胜于无。
吃罢田鼠,冥昭拍拍手上的草木灰,拿出那块刻着黑字的腰牌,问逐风:
“你可知道这个黑字令牌是哪个杀手组织的令牌?”
杀手组织?
正在收拾东西的逐风一听,又慌了:
“主子,您可别想不开呀,那些杀手组织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冥昭又鄙视的看了逐风一眼:
“我又没说要去找他们算账,我只是想找点活干。你还真以为每天就靠这么点山鸡田鼠能过日子?”
逐风更是不解,主子这是咋了?
其他的不说,就说自个到了象牙城三年,就被人家欺负了三年,之前也没说啥啊!
如今居然想着去当杀手?
这想法是不是太吓人了?
冥昭看着逐风那双反应不过来的大眼睛,笑道:
“今时不同往日,你要相信你的主子才会有好日子过,是不是?”
好像也是!
逐风木讷的点点头,前阵子主子不是就独自灭了六个黑人吗?
那时主子还伤着呢,何况现在主子的伤全都好了。
逐风握着拳头道:
“好,逐风相信主子!”
冥昭这才又道:
“这回你可以好好给我说说这腰牌什么来历了吧!”
逐风在旁边的柴堆上坐了下来,慢慢道来:
“据说,黑字令牌代表的是赫兰国最大的杀手组织,叫黑罗门,什么生意都接,大到刺杀王公贵族,小到婆娘偷人,甚至小孩在学堂受了欺负,都可以找他们解决!”
冥昭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十分不解的问道:
“你说婆娘偷人去找他们可以理解,毕竟男人都好面子嘛,而这偏偏又是见不得人的事。
可这小孩在学堂受欺负,去找他们是几个意思?莫非他们连小孩也不放过?
这也太违职业道德了吧!”
职业道德?
逐风瞬间明白过来,补充道:
“这倒不是,听说他们找的是山长,谁让他们拿了钱不好好办事呢?”
哦!
这么看来,这个所谓的黑罗门也不是完全没有职业道德。
冥昭又问:
“那你知道怎样才联系得上他们吗?”
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目前探消息还是得靠逐风。
逐风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说,城西有一家常胜赌坊,就是黑罗门开的,而常胜赌坊的二楼就是杀手们接单子的地方。
平日里,黑罗门估计无法完成的单子,就会拿出来放在二楼,给有能力但又不愿加入黑罗门的江湖中人去完成。
据说那里的单子都是万两起步。但是,只有他们完成了暗杀任务回来,才能拿得到那一万两银子。”
冥昭翻翻白眼:
“这不纯粹就是画饼充饥吗?
完成了任务还好说,要是完不成任务的,岂不是白白丢掉性命而又得不到一两银子,妥妥的人财两空。
黑罗门这招也太损了吧!”
逐风想了想,才道:
“听说这是为了防止恶意接单!”
“恶意接单?”
这又是什么梗?
冥昭满脸不解,古人的意识都这么超前的吗?
看着主子不解的样子,冥昭又补充道:
“听说是为了防止能力不足的人,在拿了定金之后又无法按时完成任务而设定的。”
而逐风所知道的这些,都是在出尘医阁里那些受伤的江湖人士那里听来的。
冥昭擦了擦那泛着蓝光的定秦剑,然后又把剑插回剑鞘,慢慢道:
“且我等去会会这个黑罗门!”
冥昭这么一说,逐风突然又想了一件事:
“主子,您就这样去,是接不上单子的!”
“为什么?”
这是冥昭从灵魂里发出的拷问。
一个杀手组织而已,咋就那么多规矩呢!给你完成任务不就行了!
逐风瞄了一眼冥昭,生怕他伤心似的,小声道:
“因为您不仅是废太子还是质子!”
好吧!冥昭承认逐风这话说的有点道理。
毕竟古代国与国之间是经常打仗的,这难免就会积下来国仇家恨。
而自己无疑就是送到他们家门口的出气筒了。
所以,他们不想让这敌国的废太子混口饭吃,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这又有何难?
于是冥昭又去了屋后边,翻那堆大概是前人留下的废铜烂铁去了。
在找了两块比较满意的小铜块之后,冥昭生起火又叮叮当当的敲了起来。
而冥昭这一波操作,又是把逐风看得云里雾里的。
两个时辰之后,当两具崭新的带着一些邪魅之气的面具出现在两人面前时,逐风再一次见识了主子的本事。
这可是真正的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啊!
因为赌坊二楼要到晚上才开放,所以冥昭主仆在傍晚时分胡乱吃了一点东西,戴上面具就出门了。
为了显得更加有沧桑感和缺钱,冥昭主仆甚至把破了好几个洞的褥子垫,都拿来当披风披在身上了。
逐风很肯定,这会再也没人能认出他们是来自西赵国的废太子兼质子了。
可当他们走在城西街头时,还是吸引了一个坐在马车里的绝美女子的目光。
而这个绝美女子便是不扰了,她刚从城门那接师兄北辰回来。
坐在马车里的不扰,只一眼便认出了迎面而来的冥昭的。
因为她太熟悉他的气息了。
不过,不扰并没有叫住冥昭,只是有些好奇,他穿成这样是要干嘛去?
学别人去做杀手吗?
好像他连傍身的功夫都没有吧。
这时,北辰也发现了冥昭主仆,但他并没有不扰的好奇心,只道:
“果真如你信中所说,他的气息的确与以往不同了。不过,好像你比之前更关心他了。”
北辰如今已是出尘医阁的阁主了,他是在五年前接任的。
不扰云淡风轻的笑道:
“以前师父常教导我们要医者仁心,虽然他老人家不在了,但我们也不应该忘记。师兄,你说对吧?”
北辰看着不扰,笑道:
“对!你说的都对。看你的黑眼圈,这段时间一定没有休息好。你先眯一会吧,等回去我们再慢慢讨论这个问题。”
于是不扰放下车帘子,听话的闭目养起神来。
冥昭主仆很快来到了常胜赌坊的二楼。
他们对这并不熟悉,只是一路上看见很多江湖中人,冥昭猜想,他们应该也都是来常胜赌坊的,跟着他们走就对了。
果不其然,彼此目的地都是一样!
只是,他们的这身行头确实引起了很多江湖人的注目。
他们很是奇怪,这两人披着个破褥子也就算了,毕竟英雄不问出处嘛?
但两人脸上戴上的鬼皮面具就有点意思了。
这是为了做任务时不让对方认出自己来吗?
赶明儿自己也要做一个!
只是这工艺看着有点复杂,不知一般工匠能否做出来。
冥昭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不是说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吗?
逐风则有点不淡定了,时不时被一些满身杀气的人盯着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主仆俩在诺大的二楼等了一个时辰,只听得一声锣响之后,屏风后面侍女打扮的丫环们鱼贯而出,每人手上都捧了一幅悬赏图,并排好队列等待杀手上前挑选。
冥昭一看,果真如逐风所说,悬赏都是一万两起步,难度越大悬赏就越高,当然,十万两是最高悬赏价了。
而黑罗门敢如此公开所有信息,不怕杀手们会泄露消息,是因为他们还有一条让杀手闻风丧胆的门规:
一旦有泄密者,黑罗门会倾尽全力追杀泄密者,可以说是至死方休。
据说,十年前就曾有一个泄密者,被追杀得逃到了海外,即使这样还是没能逃过黑罗门的魔爪。
最终泄密者被扔进了海里喂大鱼。
所以,没有任何一个杀手会愿意成为黑罗门追杀的对象,即使他武功再高!
冥昭也不贪心,准备只接一个最低价的单子就算了,毕竟一万两也能做很多事情了。
又因为在这个古代里,不管谁对于冥昭来说都是陌生的。于是他看都没看,便随手揭了一张一万两的悬赏令。
待揭下来一看,是一个叫张九且只有二十岁的倒霉蛋碰上了自己。
而这个倒霉蛋之所以上了悬赏令,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已妻妾成群且荒淫无道,十里八乡不知多少良家妇女遭了他的毒手。
本来这样的人渣,随便二三千两就能打发了去见阎王爷的,但又因他是北郡刺史的嫡长子,这个身份硬是让他的身价提到了一万两。
不过听说北郡倒是离这里有点远,快马都得跑三天。
远就远点吧,对于现在无所事事的自己来说无所谓啦,冥昭心想。
众人的目光不禁又投向了冥昭主仆。
这张悬赏令都已经挂了一个月了,因为涉及到刺史这么大一个官,他真动起势力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所以杀手圈全没人愿意接这个单子。
可眼前这俩年轻人居然接了,这不明摆着是要虎口拔牙吗?
他们不得不感叹,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杀手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年轻人,被全国通缉后走投无路的狼狈模样了。
揭了悬赏令,冥昭便若无其事的出了常胜赌坊,逐风却在出了赌坊之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这阵仗太吓人了!
然冥昭并不理会逐风,胆子小成这样,以后怎么跟着自己混!
而逐风一见主子没有停下来等自己的意思,赶紧起身屁颠屁颠的追上去:
“主子,等等我!”
冥昭依然不管,心在盘算着,去北郡总得租一辆马吧,租马可是要花银子,可现在身无分文的,那要怎么办呢?
难道真是两斗米折了英雄腰吗?
正在此时,冥昭看见前面不远处,一珠圆玉润的彪形大姐正在对着一大群下人,指指点点的破口大骂:
“看个人都看不住,留你们有什么用?要是半个时辰之内还不把相公给我找回来,你们就准备着给发卖出去吧。”
看样子这大姐该有二百斤吧,且身上的肥肉都跟着她骂人的动作一抖一抖的。
下人们一听到发卖,瞬间慌的一批,却不知如何是好。
冥昭记得此人,在进常胜赌坊门口时,眼角无意瞄到了她正搂着一美男子,扭扭捏捏的走着。
当时自己还感叹来着,原来古人早就意识到了富婆才是宝的道理!
可巧不巧的是,冥昭刚才在路过后面一条街的青楼时,却看见她的相公搂着一青楼女子进去了。
看这彪形大姐确实有点钱的样子,冥昭不禁计上心来。
于是冥昭收收神情,特狗腿的跑到大姐跟前:
“敢问美娘子,您是不是在找一位甚是俊俏的蓝衣小相公?”
冥昭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说如此违心的话。
大姐一看眼前这穷酸落魄之人,本想立马叫下人棍棒打了走开的,怎的在听到蓝衣小相公之后立马改变了主意,两眼放着光道:
“你知道他在哪?快带我去!”
冥昭搓了搓手,故作可怜道:
“美娘子,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看是不是……?”
哦!
大姐瞬间秒懂,特别是那一口一个的美娘子,把她叫的可真是心花怒放。
于是她大手一挥,对着身旁的丫鬟爽快道:
“赏他一百两!”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逐风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主子果然不一样了,不过几句话而已,一百两就到手了!
虽然冥昭也不知道这一百两,在这古代能折合成多少人民币,不过看逐风的表情应该是不少了。
于是赶紧接过银子,装着像得了天大恩赐的样子道:
“谢美娘子!蓝衣小相公在春花楼呢!”
“什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跑到青楼去了!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彪形大姐瞬间撸起袖子叉起腰,招呼起下人气势汹汹的向着春花楼去了。
冥昭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嘴角向上翘了翘,还回头看了看彪形大姐远去的背影。
我的问题是解决了,至于你的后果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小相公,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于是,冥昭大摇大摆的笑着走了。
手上有了银子,就可以往北郡赶了。
冥昭咬着牙花了八十两银子,买了一匹稍微好点的马。
也是到现在他才知道,在这冷兵器时代,马比人值钱多了,十多两银子可以买一个中等丫鬟,而五十两只能买一匹最差的马。
冥昭在简单的吃过饭之后,又向店老板打听了下去北郡的大概方向,便独自启程去北郡了。
冥昭之所以没有带上逐风,一是怕朝廷突然派人来查防,有一人在总能搪塞过去,不然,要是被安上个质子逃跑的罪名,那可就不妙了。
二是因为逐风不会武功又胆小,带着他只能是碍事。
七天后,北郡刺史嫡长子陈九不慎溺水身亡的事传遍了整个杀手圈,却不见北郡有什么新的追捕或通辑信息。
众杀手不得不佩服这小子这招出得妙啊,既得了手又不会让人起疑。
果真是后生可畏!
而冥昭一回到象牙城,便拿着从陈九身上扯下来的一块玉佩,还有当初揭的悬赏令,到常胜赌坊的二楼拿到了一万两的悬赏银票。
为了防止出幺蛾子,冥昭还特地换成了小面额的银票。
至此,冥昭来到古代的第一桶金,就这么赚到了。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他和逐风就再也不用靠野菜汤充饥了。
当冥昭回到茅草屋时,逐风高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谢天谢地,主子总算回来了!”
这些日子,他日夜寝食难安,可以说是为冥昭操碎了心!
看着逐风那没出息的模样,冥昭既心塞又无语。
既然手上有了余钱,那欠人家不扰大夫的钱就应该还了。
冥昭可不想自己被冠上老赖的头衔。
于是在回来的第二天中午,冥昭置换了一身比之前好点的衣服,揣着一千两银票就去出尘医阁找不扰了。
可不巧的是当冥昭到了出尘医阁,却被仆人告知不扰大夫外出了,而且归期不定。
冥昭多少感到有些失望,但也只好留下话说下次再来了。
而当冥昭转身离开出尘医阁时,北辰从二楼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静静的看着冥昭远去的背影,眉头不禁拧了拧。
他无意还好,若是有意,恐怕会扰了师妹的一生,届时……
冥昭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背后好像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但当他猛的转过身来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奇怪,难道自己的直觉错了?
冥昭不再多想,迈着大步继续往前走。
西赵国
距杀手派出已经半月有余,却迟迟不见有任何消息传回。
为此,肤若凝脂的西赵国皇后东方雪,此刻正如坐针毡。
把他打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真是失策了。
当初要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赐死,就没有今日之忧了。
真是可惜了当初。
况且,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羽儿的大统之位就还是不保。
一定得想办法,让他趁早去阎王爷那报到才是,东方雪心想。
正想着,东方雪唯一的儿子冥羽进来了,只见他恭恭敬敬的给东方雪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
这冥羽今年十八岁了,是当今西赵国的太子。
虽然他与冥昭并非同母所出,可与冥昭有着五分像的样貌,同样是剑眉星目,鬓若刀裁。
也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在东方雪的熏陶下,心机早已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了。
东方雪见状,赶紧扶起儿子,心疼道:
“这里没有外人,我儿无需如此多礼!”
可以毫不忌讳的说,这儿子是她唯一的骄傲,也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扫清挡在儿子面前的所有障碍。
东方雪也知道儿子此番前来的用意,于是摒退了宫女,拉着冥羽坐下,担忧的道:
“象牙城还是没有消息,想必是失手了。”
冥羽皱了皱眉,才道:
“照理,我们请的是象牙城最有名的黑罗门,而那质子又没有一点武功根基,应该不会失手才是。”
东方雪也不可思议的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此时的冥昭已不再是以前的冥昭了。
想了想,东方雪又道:
“看来,还得再派一拨人去,前面那拨没消息,多半是折了。”
想必是母子同心,冥羽也点头道:
“儿臣也这么认为,不过我们的行动不宜太过密切,不然,容易引起父皇猜忌。”
母子俩正说着话,殿外太监大声禀着:
“皇上驾到!”
这也算是给皇后母子提了个醒了。
母子俩对视了一眼,赶紧起身站到门口相迎:
“臣妾恭迎皇上!”
“儿臣见过皇上!”
年过四十的西赵国皇帝冥华笑呵呵的进来了,一看到冥羽,脸上就挂满了不悦,道:
“太子不在御书房好好学习处理国事,怎么跑这里偷懒来了?”
刚才明明吩咐他要把案上的奏折批完才能出御书房的,可转眼就来了皇后这,这是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冥羽则有些奇怪,父皇平时都是在晚膳时分才会来母后这的,所以,他才会掐着点过来。
可现在晌午才过,父皇就来了,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呢?
但人精似的冥羽却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儿臣已经有好些天没见母后了,有些想念母后便过来瞧瞧。”
东方雪一看稍有些紧张的氛围,忙帮着冥羽解围:
“ 他难得来一回,你就不要责怪他了。再说了,母子间要是久不走动,那可是会生分的。”
东方雪的一番话好像有理有据的,冥华只得认输:
“好,皇后说的是,现在既已见过了,太子可以回御书房了吧?”
立在一旁的冥羽只得行礼告别:
“父皇母后,儿臣就先退下了。”
到此,东方雪也只得十分不舍的说道:
“去吧!”
待冥羽一走,冥华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不禁又想起了那与他有着五分似的冥昭来,心中不免又一阵难过。
东方雪眼角余光这么一扫,便知道冥华又在想谁了。
但她是绝对不会在冥华面前提起那个人的。
别说让他活着回来了,就算是死了,也休想让他回来。
还有冷宫里那两个贱人,她们不吃尽世间苦头,是不可能让她们这么轻易死掉的。
当初他们是如何对自己的,今日自己就要双倍还回去。
东方雪心里愤愤的想着。
而在东方雪心里这两位所谓的贱人,一个是冥昭的母亲也是曾经的淑妃公孙沅芷。
另一个则是冥昭在被废之夜,刚娶进东宫的原太子妃萧若苒了。
此刻,她们正在冷宫里过着非人的生活。
皇后和淑妃之前的过节,在西赵国的皇宫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却又无人敢提。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冥昭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正在往家赶,心里想着不对劲,这天不算凉 ,自己也没有感冒 ,好端端的打什么喷嚏啊!
于是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默念道:
“老天啊,我也不过是为民除害而已。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啊!”
这几天他一直早出晚归的在外面跑,想着该做些什么营生才好。
不过,为了不让人起疑,他还是穿着以前那些不像样的补丁布衣。
想要光明正大的去开店做生意,应该是不大可能的,毕竟自己是个质子之身。
但世事无绝对,只要搭上赫兰国朝廷命官这条线,问题或许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但是要如何才搭得上呢?
就这么走着想着,不知不觉冥昭已到了茅草屋门口。
但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茅草屋,今日似乎有点不一样,居然有两个太监模样的小跟班守在门口处。
莫非是象牙城宫中来人了?
冥昭走进去一看,果然!里面还有一个太监在和逐风说着什么。
而逐风一看冥昭进来,立马笑着道:
“苏公公,我就说公子快回来了,您看,没骗您吧?”
逐风反应也是够快的,怕冥昭先开口会暴露他失忆的事,所以抢先开了口。
冥昭刚才还在想着,怎样才能跟官道上的人搭上关系呢,没想到机遇这么快就来了。
冥昭赶紧学着古装剧中的人行礼道:
“真是过意不去,让苏公公久等了。”
这苏公公虽然才年过三十的模样,可他在宫里已经整整混了二十年,更加知道风云朝夕变幻,此一时并不能代表彼一时的道理。
于是在看到冥昭如此恭敬之后,也赶紧的还礼道:
“公子昭多礼了,奴才是奉皇上之命特来告知,明天就是四时八节之一的立冬了。明晚皇上在宫中设宴款待文武百官,特邀公子昭明晚一起同乐。”
原来如此!
立冬,意味着生气开始闭蓄,万物进入休养、收藏状态。
而古时农民劳动了一年,利用立冬这一天休息,顺便犒赏一家人的辛苦。
所以,赫兰国皇帝要在这一天犒赏文武大臣,也就不足为奇了。
冥昭客客气气的道:
“有劳苏公公了,请转告皇上,我明晚一定准时赴宴,这是一点小心意,请苏公公一定笑纳!”
冥昭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到苏公公手里。
太监推搪了一下也就收下来,毕竟没有谁会跟银子过不去,然后道:
“既然话已带到,奴才就回去复命了,告辞!”
冥昭为了体现诚意,道:
“我送送苏公公!”
苏公公并未摆架子,只道:
“公子昭请留步。”
然后带上两个小太监扬长而去。
看得太监走远了,逐风不解道:
“我们来这都三年了,他们也不知道办了多少场宴会,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请我们,为何这次就破了例呢?”
冥昭不屑道:
“这个问题用不着纠结,明晚就知道为何破例了。”
时间果真过得飞快,一眨眼间已来到了宴会傍晚。
冥昭本想穿打了补丁的衣服前去赴宴的,好让赫兰国的皇帝老儿看看,西赵国的质子落魄成这样,他是不是该满意了?
但想想,还是换了件成色好些尚未打过补丁的衣服。
毕竟皇帝老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从茅草屋到象牙城皇宫的路程并不算远,走路也只需半个时辰,因此,冥昭并未雇马车,只准备和逐风走路去。
谁知主仆俩刚出门,宫中居然派了车驾来接,坐在车夫旁的小太监一看见冥昭,便很客气的道:
“公子昭,皇后娘娘特地让奴才来接公子昭前去宫中赴宴,请上车吧!”
这突如其来的恩宠,倒是让冥昭很是意外。
之前的公子昭饿死都没人管,现在不过走个路而已,居然派马车来接!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且看这皇后娘娘想耍什么把戏?
冥昭看这个小太监是昨日来过的,所以并没有多想什么,就与逐风上了马车。
因为质子的特殊身份加上是宫中皇后特邀,所以一入宫门,专门给冥昭引路的小太监便在一旁候着了。
引路小太监一见冥昭下了马车,便恭敬的上前道:
“奴才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特地在此等候公子昭的,公子昭请随奴才来。”
冥昭则客气的回道:
“有劳公公了!”
然后便跟着小太监走了。
不知怎的,冥昭居然有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不过一想,自己一个废太子兼质子的身份,日子过得还不如乞丐呢。
而自己最大的特点便是一无所有加前途渺茫了。
想必对任何人来说,自己都没有什么威胁和利用价值可言吧!
思及此,冥昭的心便放了下来。
而逐风则跟在冥昭后面小心翼翼的走着,还不时的抬头打量一下四周。
话说这赫兰国皇宫看着是挺气派的,来来去去的宫女侍卫也多,但跟西赵国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想着想着,他又怀念起的西赵国的日子来了。
冥昭倒不怎么在意这些,于他而言,这些宫殿不过就是一古建筑群罢了,扯不上任何感情。
在皇宫里左转右拐的转了几圈之后,周围的宫女太监慢慢就多了起来,看着应该快到宴会场地了。
果然,不一会儿,小太监便在写着“同乐殿”的门口处停了下来,然后恭敬的道:
“公子昭,这就是皇上设宴的地方了,待会会有人领你进去的,奴才就先告退了。”
冥昭道了一声谢之后,小太监便走了。
逐风作为一个下人,是没有资格跟着冥昭进同乐殿的,所以他便被带到了偏殿等着。
一时间,小太监和逐风都走了,剩下冥昭一人甚是无聊。
听着同乐殿传出的谈笑声,觉得里面倒是挺热闹的,奈何没人引路进去不得。
刚好东边的屋檐下挂着一只鹦鹉,正在“你好!你好”的说着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冥昭一时兴起,便在盆景里折了一小根树枝,走过去逗起了鹦鹉:
“叫声帅哥听听!”
看得出,冥昭还是挺自恋的。
没想到鹦鹉一翻白眼,一个劲的就扯起了公鸭嗓:
“坏蛋,坏蛋,你是坏蛋!”
坏蛋?
本公子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你凭什么张口就骂人啊?
冥昭瞬间不乐意了,反击道:
“你才是坏蛋,你全家都是坏蛋!”
我冥昭乃堂堂保家卫国的好儿郎,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
又岂是你一只鹦鹉能比得了的!
冥昭话一出,不料鹦鹉更加激动了:
“坏蛋!坏蛋!大坏蛋!”
看来得给它点教训才是!
冥昭刚想用树枝去拨弄鹦鹉,好让它闭口,不想背后一少女声突然响起:
“大胆,哪里来的无知下人,本小姐的鹦鹉也敢动?活腻了不成?”
冥昭回过头一看,居然是一长得像瓷娃娃般的绿衣姑娘,瞪着一双似要冒火的眼睛对着自己吼道。
这么可爱却这么凶,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好脸蛋。
要是在现代,冥昭肯定要好好给她上一课,教教她怎么做人。
不过,在这只讲尊卑的古代,自己一介卑微的布衣,要是不想瞬间被人打成肉泥,还是识时务为妙。
再看她一身绫罗绸缎的打扮,想必身份也是大有来头。
于是冥昭立马收起刚才玩笑的神态,认真说道:
“在下见这只鹦鹉甚是有趣,想与它玩玩罢了,看姑娘如此善解人意,想必是不会与在下计较的。”
绿衣姑娘刚想开口发作,只见旁边一丫环凑到绿衣姑娘耳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绿衣姑娘便不屑道:
“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左右不过一质子。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手剁碎了给鹦鹉吃!”
绿衣姑娘说完,便招呼起身后的仆人提起鹦鹉走了。
这人凶巴巴的也就算了,可恶的是那只鹦鹉居然还回过头,对着冥昭不停的叨叨:
“哈哈!坏蛋……”
曾经的太子居然败给了一只鹦鹉,不得不说,真的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冥昭心想,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抓了炖汤喝。
绿衣姑娘一走,引路的小太监便来了:
“公子昭,奴才刚才有事走开了,让您久等了,请随奴才入殿吧!”
冥昭也不知道小太监是怎么认出自己就是公子昭的,或许是自己的衣着与这的皇宫显得格格不入吧。
待进了同乐殿,冥昭才发现里面比外面看着大多了,而且坐满了前来赴宴的王公贵族。
冥昭本以为自己会被安排在最末位的,毕竟是质子嘛,但没想到居然被带到了前排的位置。
这么一来,可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而且他们还悄悄的议论了起来。
议论就议论吧,冥昭也不在意,反正自个谁也不认识。
小太监把冥昭带到了座位前便离开了,而冥昭一看位子,居然是没凳子的,只铺了一张席子。
莫非是皇帝老儿故意要为难于我?
冥昭不禁瞄了旁边一眼。
哦,原来他们也一样,也是没有凳子的,只有一张席子,然后就这么跪坐在席上。
这应该就是古人所说的正坐了吧。
有一个成语叫席地而坐,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于是,冥昭也装模作样的学着别人坐了下来。
咦!等等!
这绿裙子咋有点眼熟呢?
冥昭一坐下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再往旁边一看,瞬间没了兴趣。
这旁边坐的不就是刚才凶神恶煞的绿衣姑娘吗?
但很显然,绿衣姑娘并没有注意到冥昭,此刻的她正含情脉脉的盯着对面呢。
冥昭顺着绿衣姑娘的目光往对面瞄了一下,坐在她对面的是一衣冠楚楚的皇子。
之所以能一眼看出他是皇子,是因为他身上穿的是绣着龙图案的衣袍。
在古代,除了皇帝,就只有皇帝的龙子龙孙才配用龙图案了。
然对面的皇子对绿衣姑娘好像不甚在意,只自顾自的喝酒。
看来,绿衣姑娘的一片痴心怕是要错付了。
不知怎的,冥昭竟一下想起了不扰来。
也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
正想着,龙椅那边的大门响起了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电视剧里的皇帝是见多了,冥昭倒是有点期待这真实的皇帝是长啥样?
那边太监的声音一停,这边原先坐着的什么王公贵族,一下子齐刷刷的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
“恭迎皇上!”
冥昭也跟着站了起来,虽然自己不是这的朝臣,但还是得意思一下吧。
况且跪坐了这么一会,冥昭感到腿脚已经有些麻了,起来活动一下也是好的。
只是别人看着好像没事人一样。
冥昭瞅着皇帝老儿携着皇后缓缓走到了龙椅之上,不觉有些失望。
皇后是有点皇后的样子,只是这皇帝老儿就差点意思了,一副尖嘴猴腮像,不知道他是怎么生出这么俊的儿子的。
而皇帝先看了一眼底下的众大臣,才坐下道:
“众爱卿平身!”
底下一众人又齐刷刷的应了声“谢皇上”,这才坐下。
哎!这古代的君臣礼可真不是盖的。
看着一众人坐好了,皇帝便发话了:
“立冬,寓意着秋尽冬来,也是辛苦了一年的老百姓犒劳自己的日子。
平日里,众爱卿为朕为天下万民奔波,也甚是辛苦!
是以,朕也借着今日,好好犒劳一下众爱卿!来人,上酒菜!”
皇帝话音刚落,旁边的太监便扯开了嗓子喊道:
”上酒菜!”
宫女们上了酒菜,接下来便是君臣彼此间的客套话了。
而皇帝也好好的关照了一下冥昭。
酒过三巡之后,是时候上歌舞了,不然这么干喝酒吃菜多无聊。
于是皇帝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太监便又扯着嗓子大声道:
“开始奏乐!”
话音一停,殿内顿时响起了丝丝罄竹声,衣着清凉的乐女也翩翩而至。
“慢着!”
随着皇后这略带威严的话音一出,奏乐立马停了下来。
众大臣很是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出了何事。
这时,皇后笑着道:
“你们先退下吧!”
众大臣顿时松了一口气。
皇后还带着笑,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而乐女们自是听话的退了出去。
皇后接着说道:
“本宫听闻上将军之女夏候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中又数琴弹得最好。不如趁着今晚宴会,让大家见识一下,如何?"
刚才的皇帝看着还满脸的严肃,不料此刻却是笑盈盈的,立马附着皇后道:
“此提议甚好,甚好!不知上将军意下如何?”
不得不说,皇帝这话问得妙啊,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向了夏侯石。
果然皇帝就是皇帝,冥昭一时竟也猜不透这皇帝老儿是何秉性。
坐在前排的上将军夏侯石一听,当然知道皇后想打什么小九九。
几天前,不过拒绝了她的拉拢而已。
于是夏侯石面无表情的起身道:
“回皇上,老臣以为……”
不料夏侯石话还未说完,坐在冥昭旁边的绿衣姑娘,立马起身抢着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臣女十分乐意为大家献上一曲!”
能在五皇子面前表演这么好的事情,她当然不会放过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从夏侯石身上转移到了绿衣姑娘身上。
冥昭一看,心里暗骂了一句,我丟!
这绿衣姑娘竟然是上将军之女?
难怪这么嚣张!
因为她的确有嚣张的资本啊。
这古代的上将军可是整个国家军队的掌权人,连皇帝老儿都得让着三分呢。
冥昭暗自庆幸自己刚才识时务,不然真的可能分分钟被剁碎了喂鹦鹉。
既然女儿都这么说了,夏侯石也只得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出声了。
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让女儿下不来台吧。
看着夏侯石的苦瓜脸,一抹得意悄然爬上皇后的脸颊。
但皇后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于是她又装着甚是无意的说道:
“萱小姐的琴艺如此出众,得有人伴舞才是最好。
听说西赵国的人大多能歌善舞,不如,公子昭为我们舞上一曲,也让我们见识一下西赵国的舞风,如何?”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原来她忙活了半天,为的就是在这么一刻羞辱自己啊。
暂且先顺着她的意吧,冥昭心想。
然冥昭还是低估了这个皇后的心机。
只见冥昭装着十分顺从的样子起身道:
“禀皇后娘娘,冥某从未习过舞乐,怕是辱没了夏侯小组的琴技,也污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眼睛。不过冥某自幼习得一些剑术,若皇后娘娘不嫌弃,冥某倒是可以舞舞剑,聊以助兴。”
皇后也没坚持,她的本意也不是要羞辱冥昭,于是爽快的说道:
“好,就依公子昭所言,来人,赐剑!”
皇后话一出,一众人等瞬间两眼放光,嗯,有好戏看了!
夏侯萱倒有些不乐意了,他不过一个流放的质子,谁要给他配乐嘛!
再说了,他配吗?
但当着这么多王公贵族,特别是对面的五皇子,她只得很不情愿的坐到刚搬上来的琴前。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侍卫呈上来给冥昭的,居然是一把将近十斤重的剑。
冥昭自是不明就里,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单手从侍卫手中接过了剑。
谁知侍卫才刚放开手,单手拿剑的冥昭便踉跄的倒退了几步。
众人一瞧,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堂堂一国太子,居然连一把剑都提不起来!”
“看来,被废是有道理的。”
……
一时间,各种嘲讽不绝于耳!
冥昭尴尬的赶紧解释:
“冥某许久不曾拿剑了,失礼了,诸位莫怪莫怪!”
不解释还好,冥昭这一解释,紧接着的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看来,他们也知道解释等于掩饰这么一句话。
最后,冥昭在一片嘲笑声中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双手才勉强把剑给提了起来!
这引来的自然又是众人的一顿大笑,尤其是那个五皇子,笑得最是玩味。
对于冥昭而言,这把剑虽然是重了点,但他还是能轻易驾驭的。
刚才这么做,不过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罢了。
俗话说人要藏拙嘛,尤其是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当中,更要如此。
他们要笑,便随他们去吧。
不过,学他们咬文嚼字的说话,确实有点拗口。
于是冥昭装作没事人一般,对着夏侯萱道:
“夏侯小姐,可以开始了。”
夏侯萱轻舒一口气,也不回应冥昭,纤细的手指往琴弦上这么一拨,美妙的琴音就这么跑了出来。
在音乐这方面,冥昭可以说是没有一丁点的天分。
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个夏侯萱弹的是好还是不好。
但是看众人都一脸的沉醉,应该是弹得不错吧,冥昭心想。
既然人家都开始弹琴了,那么自己的舞剑也应该开始了。
于是,冥昭便挥着剑有模有样的舞了起来,毕竟他也算是半个练家子了。
但帅是不能超过三秒的。
慢慢的,冥昭就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被剑锋带着左挥一剑,右砍一刀的乱舞起来。
既然一开始就是装的,现在自然也得装下去。
原本众人还一心沉浸在夏候萱的琴音当中,但慢慢的就被冥昭的花式舞剑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话说别人舞剑讲究的都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
可这个废太子东比比西划划的,还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剑舞成这样,是几个意思啊!
于是大臣们又开始笑的笑,摇头的摇头。
甚至还有的人在感叹,这西赵国的皇帝还是有点眼力见的,早早废了这太子。
不然,这大好江山交到这等人手中,迟早得完蛋!
皇后与皇帝则在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隔着这么远,怕是只有会唇语的人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不过,看着倒是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在座的一众人等是看着高兴了,然夏侯萱却有些急了。
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了,弹的再好又有何用?
夏侯萱不禁心生怨念,节奏也越弹越快。
而冥昭当然也明白 ,夏侯萱这是生气了。
于是也装着一副拼了命跟着节奏走的模样,可惜一个剑锋没收住,剑尖一下子没入了旁边上的一个案角里。
吓得坐那桌的老文臣一个激灵的躲开。
夏侯荁明显也有点被吓住了,猛然间一收手,琴弦居然也跟着断了。
可以说这是她弹的最糟糕的一次琴了。
当然了,夏侯萱认为这都得归咎于冥昭的无能。
为此,她甚至还非常气愤的瞪了冥昭一眼。
冥昭当然不去在意夏侯萱那杀人的眼神,双手假装非常吃力的抽出剑尖后,忍不住又向后倒退了几步。
待他一站稳,立马向老文臣鞠躬道歉:
“冥某无意冒犯,先生勿怪勿怪!”
老文臣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老命都差点让你吓没了。
还勿怪!
一句道歉就想完事么?
但作为有学问有气节的文臣,实在又拉不下脸来去当众责怪一个后生,只得委屈道:
“老朽也没伤着,就不与你计较了!”
这亏吃了就算了,总不能让斯文扫地吧。
这一幕看得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至此,再也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夏侯萱了。
夏侯萱心里那个气啊!
本该是众星捧月般的一场献艺,偏偏让那个质子闹成了笑话!
而且还是当着五皇子的面,这让她面子上很是下不来。
但她同样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作。
于是只得心有不甘的向大家行了个礼,便尴尬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或许这就是古人讲究礼仪廉耻的好处了吧,能避免很多的口舌之争。
见此,冥昭也将剑交还了侍卫,回到了位子上。
说实话,冥昭情愿像小丑般在众人面前耍戏,也不愿回到位子上跪着。
因为这所谓的跪坐,真是太特么折磨人了,双脚用不了几分钟就像麻掉了一样。
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坐得这么怡然自得的。
只是冥昭不知道的是,古人跪坐是靠大腿发力来支撑身体的,自然不会那么累。
他却把全身重量全部压到了小腿上,小腿肯定受不住了。
话说回到宴会上来,于众人而言,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但皇后却不这么认为。
只见皇后不吝赞美之词的道:
“大家也看见了,公子昭出身皇家年轻有才,而萱小姐更是蕙质兰心,两人可谓是郎才女貌,若结成夫妇定是天作之合。
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所以,本宫刚才与皇上商量过了,现在就给公子昭与萱小姐赐婚。”
众人一听,惊得下巴都掉了。
皇后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什么郎才女貌?
别说公子昭如今只是一个质子,就凭他堂堂七尺男儿却无缚鸡之力,如何配得上上将军之女?
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但大臣们也只是将这些话压在心底,毕竟皇家威严不可犯。
冥昭则是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才是皇后的真正目的!
难怪毫无身份地位可言的自己,却被安排了前排,绕了那么大一个圈,真可谓是细思极恐啊。
而更可恶的是,皇后居然拿自己当炮灰!
这里坐着的站着的谁人不知,对上上将军这么一个人物,要去见阎王爷那是分分钟的事。
但自己的命运同时也掌握在皇后手中。
哪边都得罪不起,怎样才能全身而退呢!
冥昭觉得有点伤脑筋了。
此时,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冥昭与夏侯萱身上。
夏侯萱果然是将门虎女,丝毫不惧皇家威严,只见她傲慢的起身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臣女不愿嫁公子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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