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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敌国公主之我竟成了天选女帝

沐小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麟国老皇帝寿数将近,二皇子和四皇子暗中打擂台。宰相傅槐安原为二皇子阵营,被四皇子狭私报复。一夜之间,被屠戮满门。宰相独女傅虹烟连夜沿水路逃跑,后有追兵。与凤阳国做抓逃嫌犯任务的公主凤莫暄在同一条船上。追兵为完成任务,放火烧船。傅虹烟和凤莫暄同时掉入水中,两人在碰到同一处礁石时,灵魂互换。凤阳国以女为尊,习惯了天麟国男子为天的傅虹烟又该如何自处?而顶着傅虹烟皮的公主正在被追杀,暂时无法露头。凤莫暄表示做我的朋友,我宠你。看她们携手如何报仇。在报仇跟争权的过程之后,她们又能遇见自己的爱情吗?凤莫暄只能暂时假装傅虹烟的幕僚,同进同出,怕引起破绽。看两人如何合作当上女王,如何为傅家报仇。最后,她们又能安全换回来吗?

主角:傅虹烟,凤莫暄   更新:2022-12-04 07: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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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虹烟,凤莫暄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敌国公主之我竟成了天选女帝》,由网络作家“沐小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麟国老皇帝寿数将近,二皇子和四皇子暗中打擂台。宰相傅槐安原为二皇子阵营,被四皇子狭私报复。一夜之间,被屠戮满门。宰相独女傅虹烟连夜沿水路逃跑,后有追兵。与凤阳国做抓逃嫌犯任务的公主凤莫暄在同一条船上。追兵为完成任务,放火烧船。傅虹烟和凤莫暄同时掉入水中,两人在碰到同一处礁石时,灵魂互换。凤阳国以女为尊,习惯了天麟国男子为天的傅虹烟又该如何自处?而顶着傅虹烟皮的公主正在被追杀,暂时无法露头。凤莫暄表示做我的朋友,我宠你。看她们携手如何报仇。在报仇跟争权的过程之后,她们又能遇见自己的爱情吗?凤莫暄只能暂时假装傅虹烟的幕僚,同进同出,怕引起破绽。看两人如何合作当上女王,如何为傅家报仇。最后,她们又能安全换回来吗?

《穿成敌国公主之我竟成了天选女帝》精彩片段

天麒二十四年,老皇帝身体日渐衰弱。

朝中势力暗潮汹涌,尤其以二皇子君墨和四皇子君阳为首的党派的斗争更甚。

宰相傅槐安是文臣之首,掌握无上权力,还是四皇子阵营的领头人。

二皇子岂能容他,遂大花钱财,找江湖门派暗夜阁进行暗杀。

人面对危险的嗅觉,总是异常灵敏的。

傅槐安明白树大招风,二皇子要对他下手了!

提前打点好一切,他这把老骨头已经活得更久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独女——傅虹烟。

看着快到及笄之年的十四岁少女,傅宰相老泪纵横。

但现在,明显不是感伤的时候。

“王奶娘,小翠,好好照顾小姐。”

“爹,烟儿不走,烟儿要陪着你和母亲。”

傅宰相只得狠下心肠,双袖一挥,将傅虹烟赶了出去。

傅夫人闻声而来,双袖掩泪。

朝着远去的碧绿色人影,大喊道:“烟儿,听你爹的话,赶快走。”

待到碧绿人影远去,傅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傅宰相紧紧握住夫人的手,说道:“夫人,你跟着我,可曾有一丝后悔。”

坚定的神色浮现在傅夫人的脸上,“从未。”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黑衣人受命而来,将傅家七十三口人屠戮殆尽。

为了毁尸灭迹,一把火丢在宰相院内。

冲天火光熊熊燃烧,照亮了周围的建筑,也点亮了不远处傅虹烟的眼眸。

血像一瞬间被抽干似的,傅虹烟再也挪不动脚步。

声嘶力竭地大喊道:“爹,娘,是女儿不孝。”

王奶娘和小翠齐齐劝道:“小姐,咱们还是抓紧离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小姐。”

听到这句话,傅虹烟恢复了一丝冷静,万分悲痛地离开了。

三人朝码头迅速进发,不敢有任何留恋。

黑衣人知道傅家小姐已经逃跑,拿着画像,兵分两路,一路旱路,一路水路,开始搜查。

在傅虹烟快要躲进船里之时,找到了她。

黑衣人中,一部分是花大价钱雇的暗夜阁,另一部分是二皇子的暗卫。

主子可是三令五申,宰相府活口一个不留。

没有打草惊蛇,只等她一躲上船,进入船内纵火,那么她就在劫难逃,船上的贱民们就一同陪葬吧。

一切准备就绪,点燃火把,船只开始燃烧。

突然的火焰惊扰了船上的众人,一时间乱作一团。

后背不知被何人推了一把。

两名女子齐齐落水,其中就包括傅虹烟,还有另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

两人没有预料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像濒死的鱼紧紧地抓住对方这颗救命稻草。

奈何两个人都不习水性,只挣扎了一瞬,就开始向河底沉去。

黑衣人看到这一刻,心满意足地离去。

两人在下沉过程中,似乎是与什么重物相撞,霎时间天旋地转,物是人非。

看到这一刻,船上的众人瞬间就呆了。女子的手下,赶紧向河里搜救着女子。

河流湍急,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搜寻失去的人的身影。

兵分上中下游路,过了一个时辰,两个女子的身体漂浮在下游,随从赶紧将两人捡起。

小翠看到一动不动的傅虹烟,悲恸地说道:“小姐,听话,快起来,好不好?”

“真碍事,还不离远点,耽误了救援,你可担待不起。”

听到这句话,小翠的眼眶红了红,“好,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

说着,就要跪下去。

白一不厌其烦,说道:“烦死了,我要是你,就不会说话,去影响别人的施救。自己没本事,还非要哭哭啼啼地添乱。”

小翠吓得不敢说一句话。

河水将体里的空气灌满,堵得人直难受。

不停地按压排水,呛进去的水被陆续吐出,两个人终于醒了。

谁知,两人睁开的第一眼,看着对面那无比相似的脸,双双震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齐齐惊叫出声。

心里的震惊还未消散,再听着脸上发出不属于以往的自己的声音。

两人大惊失色,谁都不敢相信,竟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

待到一刻钟后,双双醒来,重新开始说话。

像是还没熟悉新身躯的变化,如同往常一般,使唤白一:“白一,扶我起来。”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请看清楚人再使唤。”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丝怀疑,她怎么知道,我叫白一?

傅虹烟呆愣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自己的身体说出的话,心里一瞬间反应过来。

她该不会和眼前这位小姐灵魂互换了。

女子看到这样的形式,再看看近在咫尺的脸,怒火中烧。

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奉母皇之命追捕逃犯,为何会有此一劫。

小翠看见醒过来的“傅虹烟”,喜极而泣。

开心地说道:“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

说着说着,还冒出了鼻涕泡泡。

拿着万分嫌弃的眼神瞅着小翠,想我凤阳国女子为尊,女子顶天立地,怎么还会哭鼻子。

随即,语气不善道:“行了,小丫头,别哭了。”

此时,换小翠开始懵了,小姐不会掉进水里变傻了吧。

而真正的傅虹烟看着小翠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万分悲痛。

而此刻傅虹烟心里不会比小翠的痛苦少。

“这位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傅虹烟对着“傅虹烟”开始说话。

凤莫暄原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来人还算识趣,以现在这种形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甚好,甚好。”

本该英姿飒爽的走姿,此时却添了女子的风情,更显婀娜。

凤莫暄看着自己的身体走出如此辣眼睛的走步,忙小声提醒道:“小姐,本宫平常可不是这么走路的。”

傅虹烟欲哭无泪,这也不是她想的这样。

逃亡阶段,又遇上这种事情,满腔愁闷无法消散。

再说,看这女子周身华贵,肯定也不是一般人,现在凭她一介孤女,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天赐的靠山也不一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会儿看这位小姐怎么说?


行至无人处,凤莫暄揪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脸,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现实。

“这到底是为什么?追个逃犯,把自己给追丢了。”凤莫暄暴躁地仰天长啸。

逃犯?看着自己现在的穿着,明显这不是天麟国的服饰,这好像是,曾经在介绍各国风土人情的书上,凤阳国的专属服饰。

“发生这样的事情,绝非我所愿,不如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我先来,我是丞相府遗孤,被我们二皇子怨恨,下令暗杀了我们全家。如若你不信,尽可以去街上打听一下。”

凤莫暄狐疑地盯着傅虹烟,思考着话中的可信度。

命人去街上打听了一番,凤莫暄依旧嗤之以鼻地说道:“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世就可怜你,你别给我搞事,老实点。”

两人回到出事的地点,尝试了许多方法,可是没有一点作用。

傅虹烟隐隐发现河边出现了八个字:傅氏女儿将登大位。

眼睛被这句话刺激得老大,这一定是凑巧吧,天麟从来没有女子为帝的,况且这傅氏女儿不一定指的是自己。

而凤莫暄什么都没有发现,捶着身旁的树,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一个堂堂凤阳国长公主,奉命追捕逃犯,遇到的都是什么事。”

捡起一根趁手的竹条,就耍起了一套剑法,行云流水,竹条一开始很是平缓,攻势陡然变得锋利,竹条花在杨柳岸上急速绽放,竟惊扰了旁边闲适的鱼。

竹条猛地对准傅虹烟,在离傅虹烟心脏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堪堪停住,吓得傅虹烟呼吸都停了一瞬。

“公主,你想要做什么?”小脸儿变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没什么,就是心情烦躁,眼下看来是换不回来了。”凤莫暄颓然地说道。

傅虹烟拿手将身前的竹条拦下,捧着讨好的笑。

“公主,你消消气,消消气。肯定有办法换回来的。”

不争气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直看得凤莫暄非常不安。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喂,傅虹烟,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约法三章,省得你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还得我来给你善后。”

“谨听公主吩咐。”傅虹烟乖乖兔的模样,倒让此时的凤莫暄感到有点意思。

“第一,我建议你跟我先回凤阳国,本公主顶着你这面皮,在这里就是定时炸弹。第二,千万别奇奇怪怪地做什么事,让人怀疑你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你自己掂量掂量。至于第三嘛,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就告诉你。”

傅虹烟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还算有点道理,这公主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跋扈无情,于是便说道:“我同意。”

“多谢长公主收留,我配合长公主,也希望长公主可以帮我报仇。”傅虹烟的脸上流露出坚毅的神色。

“这个你好好表现,本公主会好好考虑的。记住,千万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傅虹烟的腰肢盈盈一拜,再三地谢过长公主。

而此时的小翠本来就担心小姐因为磕着头,失去记忆,再看着小姐被这伙人带走,心里异常着急。

不怕死地冲过一道又一道侍卫,终于来到小姐面前。

双眼满是氤氲的雾气,充满焦急地开口道:“小姐,你没事吧?”

这丫头真的是拿命在关心她。

傅虹烟出声安慰:“你家小姐真的没事。”

小翠仔细地观察着“傅虹烟”,打量上打量下,幸好,幸好,小姐没事。

“你这丫头倒是忠心。”

挺起鼓鼓的胸脯,再三表忠心道:“小姐不怕,你有小翠,小翠会保护好小姐的。”

小翠年龄只有十一二,跟着自己也有五年有余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来由地让人很舒服。

凤莫暄鼻子莫名有些泛酸,自己怎么就遇不见这么好的丫头,就像姐妹一样在关心自己。

“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凤莫暄警告傅虹烟道,随即去了别处。

看着远去的“傅虹烟”,小翠着急地大喊:“小姐,你去哪里呀,小姐。”

只见“凤莫暄”轻启朱唇,说道:“小翠,你家小姐在这里。”

“这位小姐,你脑袋没问题吧。”

小翠左看右看,这跟自家温柔可人的小姐,完全不是一个款。

张扬的长发被梳成一个好看的高马尾,剪裁得体的衣服在这位小姐身上熠熠生辉,活脱脱一个英姿飒爽模样。

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哪像家里温柔的小姐。

傅虹烟无奈地朝小翠说起这段奇遇,又怕小翠不信,又说起了只有两人知道的小秘密。

小翠当然是清楚这些事情的,紧紧地抱住小姐。

“我可怜的小姐啊,你受苦了。”

傅虹烟安慰小翠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是咱们的机遇也说不定。”

“对的,对的,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傅虹烟眼神直直地看向旁边的牡丹,开始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

“刚才那位小姐乃是凤阳国的长公主——凤莫暄,利用她的势力,或许咱们可以利用她来为我爹娘报仇。”

“那小翠该如何自处?”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暂时就扮作对方的身份,你要记得,以后就把公主当成我,公主就是你的小姐。”

不远处的草丛,不时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凤莫暄第一个发现这种异动。

本想像往常一样,安排白一前去查探,透过河流看着自己的脸,还是停住脚步,拔腿就朝着那异动处追赶。

傅虹烟和小翠被吓得不敢动,白一听到动静,赶紧前来保护公主。

白一有些奇怪,公主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这不像公主之前的风格。

公主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因为这几声异响就慌了手脚。

莫不是掉进水里伤到脑袋了?


事情已经发生,就得想办法解决,傅虹烟本想逃出去,去找自己的舅舅给爹娘报仇,可是舅舅远在边关,凭她一个女子的脚力,要走到何年何月。

偏偏碰上什么劳什子灵魂互换,在临出发前,一群百姓结伴而来,纷纷来感谢这位巾帼英雄。

原来那夜起火之时,幸亏凤莫暄警觉,在火苗逐渐变大之际,及时发现,命令手下灭火。

船上的人哪见过这阵仗,顿时慌了神。

一个贼眉鼠眼的坏人趁此混乱之际,一把将傅虹烟和凤莫暄推进水里,怕被人发现,趁众人灭火之际,悄悄潜水离开了。

两人被救醒来之后,非常震惊于两人灵魂互换,已经没有心思再考虑别的事情了。

终于达成共识,再看见百姓接踵而来,凤莫暄尘封的记忆又回来了。

那天的事情肯定有鬼,火烧得蹊跷,只怕推自己下水的人也是暗中监视自己很久了。

这些种种,只能证明一件事情:她,凤莫暄,被人盯上了,而且背后之人本事还不小,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凤莫暄忧心忡忡,但是,转念一想,既然背后之人的目标是自己,只要做好计划,定能让此人无所遁形。

终于应对完热情的百姓以后,虹烟长吁一口气。

糟糕,为什么会是今日?百姓难道都是好的吗?会不会有人暗中混在百姓堆中捣乱,空气中一股异香传来,吸进鼻中,众人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纷纷倒地不起。

还没走远的小眼睛,听见屋内的众人纷纷昏倒在地上,不由得喜笑颜开。

长公主,上次将你推进水里,你不长教训。要不是你看在你跟我师傅长得八成相像的份上,就凭你有个好母皇,我让你死无全尸。

重新走到屋里,扛起顶着凤莫暄面皮的傅虹烟,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小眼睛非常警觉,将扛着的傅虹烟带到一处看起来正常的农户家里。

任谁也不会想到,劫了人,还会大胆地将其留在城内。

放下束缚,将傅虹烟牢牢地困在木桩上。

将化功散猛地灌进此人嘴里,公主又怎么样,会武功又怎么样?

现在还不任由他搓圆拿扁。

被小眼睛猛地灌水,呛得虹烟一阵咳嗽,眼睛一瞬间睁得老大。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抓我?”

小眼睛顿时撕下面皮,阴恻恻地问道:“你看我是谁,长公主。凤莫暄,你可别跟我装,都是因为有你那个母皇,你活该。”

跟师父长得像又如何,你遇见我,是你活该。

虹烟闪着一无所知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来人。

“公主,真是贵人事多,容易忘,你不是心心念念要抓我回去立功吗?”男子噙着虹烟的下巴,迫使女子与他对视。

原来他就是凤莫暄要追捕的逃犯,看这样子,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等等,刚才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这绝对不是水。这味道很怪。”

男子颇为得意,且骄傲地说道:“凤莫暄,你不是武功极高吗?今天我这化功散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化功散?没有武功的话,是不是对自己没有效果?

不对,现在重点问题是,自己应该怎么逃出去。

思忖了片刻,傅虹烟便有了主意。

“既然你已经给我下了化功散,有本事就给我松绑,反正我也没有了武功,也逃不走。”

男子眼中闪现出兴奋的光芒,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替师父报仇,凤莫暄,要怪就怪你那个母皇吧。

“你别是不敢吧,我好歹也是皇室公主,就算要死,你也得让我死得有尊严吧?”

“凤莫暄,你果然性子烈,可是你遇到我,就是你的死期。”

将要松绑之际,虹烟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一喜。

此人看着四肢发达,眼神却非常精明,绝不是无脑之人,不然凤莫暄也不会抓了他这么久,都抓不住他,万不可轻举妄动。

正想着事情,男人刚拿住绳子的一侧,手上还未有任何动作,油腻的嘴巴便伸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淫贼。”

看着花容失色的美人,男子变态的兽欲被激发得更加明显。

“当然是得到你了,长公主。一旦得到你了,我便是长公主的夫婿了,我看谁能奈我何。”

傅虹烟生气地打了此人一个嘴巴子,反而让男子眼里的光芒更甚。

“好,我喜欢,我就喜欢泼辣的,公主,我一会儿就让你缴械投降。”

握住公主因常年练武而起的一层薄茧的手,一阵调侃。

“公主,瞧你的手,来,为夫给你吹吹。”

傅虹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等一下,你先给我松绑啊。难道你不想我是自愿的吗?”

听着软下来的语气,男子不禁嗤之以鼻。

“好好好,为夫这就给你松绑。”

趁着这种时候,傅虹烟赶紧观察地形,暗自思忖着,该怎么逃走。

没有了束缚,傅虹烟感觉身上一阵轻快。

“公主,为夫已经给你松好绑了,现在是不是该报答我了?”

拿起自制的迷药,奋力朝男子面前撒去。

男子躲闪不及,直接中招。

“好你个小贱人,兄弟们,千万别放过她。”

说完,直接倒地不起,昏迷之际,男子想着,凤莫暄,咱们还会再见的。

“不是还想欺负我吗?让你尝尝本小姐的厉害。”

将男子烂如泥的身体朝旁边狠狠一踢。

听到动静的把守在院子里的众人,纷纷冲进屋内,本来以为这是他们老大的艳福,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厉害。

“你把我们大哥怎么了?”

众人齐齐将她围住,眼神能将她千刀万剐。

捂住口鼻,将迷药旋转三百六十度抛出,在黑夜,竟亮起了星星点点的亮光。

众人纷纷中招。

现在小命要紧,赶紧逃。

将自己衣服下摆的衣服撕成碎片,沿路丢在自己逃跑的路线上,凤莫暄不会不管自己吧,期望凤莫暄她们能跟着这些线索找到自己。

毫无目的地赶紧跑出这个狼窟,跑出去,就会得救了。


对歹人的恐惧很显然战胜了对地形的恐惧,傅虹烟一门心思地想着,抓紧逃离这里。

脚下小碎步丝毫不停,看着自己离那个屋子越来越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跑到了城外,周围荒郊野岭,傅虹烟害怕地拉着衣摆,向四周侦查。

又向大山深处行了几里路,忽然走到了一处仙风道骨的地方。

这里烟雾袅袅,白色的雾气萦绕在周围,莫名地抹去了人们的焦虑,转而变成了平静。

傅虹烟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竟然忘记了周身的疲劳感和饥饿感。

待到终于平复了心情,大门忽然被一个小道童从里边打开了。

小道童双手合十,朝不远处的傅虹烟行礼道:“施主,我的师父已经等候施主多时了。”

傅虹烟不由觉得非常诧异,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小道童,想破解内心的疑团,想看看小道童口中的师父到底是何许人也。

路过一处曲静悠谷,河水潺潺,给人一种净化心灵的启迪。

无瑕享受这美景,对背后的道士又多了几分探索的兴致来。

斑驳的长廊似乎证明了,这个地方经过了多年自然的洗礼,向世人展现自己独特的神韵。

脚下如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终于到达了一处古色古香的庭院,小道童将傅虹烟引至屋中。

小道童对着帘子行礼道:“师父,我已经将女施主带来了。”

只见帘子后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徒儿,你先下去吧,我跟女施主单独聊一聊。”

“徒儿告退。”

只见帘子后边缓缓地走出来一个人,穿着道袍,手拿拂尘,甚是威严,他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

说出来的话,不由得让人很是信服。

“施主,贫道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不知,道长何出此言。”

傅虹烟探究地看着眼前的这位道长,想寻求答案。

只见仙风道骨的道长,慢慢说道:“劳烦施主为我倒杯茶。”

傅虹烟拿起茶壶,为眼前这位道长斟满了茶。“不知,道长找我何事?”

只见道长高深莫测地说道:“施主,你不是你,而你又是你。”

“道长,您这是何意?”

“小姐的长相,不似我天麟国之人,且浑身又有高贵之气,我猜,应该跟凤阳国皇室有点关系。”

这位道长有点本事,但是不多。

“道长,您这话可是说错了,我是如假包换的天麟国人。”

只见道长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且慢,我刚才说的是这具身体的肉体,你的芯子,我知道是天麟国的。”

傅虹烟的脸色风云变幻,原来天麟国境内竟有如此能人。

“请求道长赐我应对之术。”

学着男人们双手拱手的姿势,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这件事情先不着急,我知,施主刚从虎口脱险,体力还没有恢复,倒不如先吃几口薄饭,休息一晚,再从长计议。”

“多谢道长。”

那个小道童听了道长的命令,又来带傅虹烟下去吃饭休息。

心里充满了迷惑,看着他们师徒也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一定要摸清他们的底细才行。

傅虹烟暗自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开口。

“施主,看你如此忧虑,不知在为什么忧愁。”

“小道士,你师父道号是什么?”

小道童脸色五色变幻,好似在嘲笑这位施主没有什么见识。

“我的师父乃是天麟国最料事如神的道长,可以知过去,解今生,了未来,今天是他算准你会来这里,才命我在此等候的。”

“他的法号是冲虚道长。”

傅虹烟觉得不可思议,传闻那位冲虚道长知晓过去未来之事,在皇室、官员、百姓之中,名号非常响亮。

只是听闻他老人家喜欢四处云游,很少有人能见道长真容,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

迫不及待地想再去向那位冲虚道长讨教,自己跟凤阳国长公主灵魂互换,说不定道长会有什么办法能让两人换回来呢?

明天一定要好好求教道长,以解眼前困难之境。

看到小道士送过来的粗茶淡饭,傅虹烟选择既来之则安之。

噩梦来袭,所有的伪装倾然倒塌。

刚开始,她们家跟别的官宦家庭可不一样。

她爹贵为宰相,却只有娘这一房妻子,祖母如何逼迫,都不为所动。

娘只生下了她,就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生,可是,爹和娘依旧异常恩爱。

娘会为她喜欢,自己下厨做可口的饭菜,别的家庭都是下人做的。

可是,她要向世人证明,女子一点都不比男子差。

在二皇子和四皇子阵营闹得如火如荼之际,她选择了帮助四皇子,劝爹提前站队,因为自己的努力,爹进入了四皇子的阵营。

四皇子为人恭俭有礼,带兵勇敢果断,是未来储君的不二人选。

可是她太低估二皇子的心狠手辣了,没有想到,当朝宰相他都敢暗杀。

熊熊大火烧进了宰相府,爹和娘身上的肌肤不断地被火灼烧,梦里父亲、母亲无尽的求救声,不停地在耳边回荡。

在梦里,傅虹烟似乎要叫人帮忙灭火,可是没有任何回音。

她大喊大叫,似乎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人人都当她是隐形人。

火焰随风而来,烧在她的身上,可是原本清晰可见的爹和娘,再也不见了。

身体不停地被火光包围,她好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是偏执地想要再看到爹和娘的身影。

再也看不见了。

她疯狂地大叫,惊醒了睡得不远的小道士。

小道士冲到她的厢房门前,突然想到男女有别,自己这样,恐怕毁了女子清誉。

但见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情况非常紧急,事急从权,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脚踹开门,看见女子紧闭眼睛,头上不停地冒着虚汗。

双手狠狠摇晃女子的肩膀,终于将傅虹烟给摇醒了。

傅虹烟仍然心有余悸,那种痛苦快要将她焚毁。

小道士赶紧给她倒了杯茶,看到她情绪稍稍稳定之后,连忙退出去了。


慢慢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迫使自己冷静。

可是,这怎么能冷静?

血海深仇还未得报,这梦魇如影随形地伴随着自己。

每当想起爹和娘朝自己呼救的脸,傅虹烟就难受得不能自已。

一夜无眠,等到卯时,天刚蒙蒙亮,傅虹烟就迈起奋力的步伐,找冲虚道长点拨自己。

刚到道长门口,她还算能控制自己。

轻敲门三下,问冲虚道长现在起身没,是否方便。

屋内传来道长仙风道骨的声音,“施主,稍等片刻。”

待到整理完毕,傅虹烟焦急地跨入屋中。

傅虹烟头发凌乱,眼睛通红,双眼无神,冲虚道长知她是被梦魇吓住了。

“求道长为弟子指点迷津。”

只见道长淡定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语气不由得让人很是信服,“施主,一切自有缘法。折磨你的事情,终将会过去的。”

傅虹烟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自从家里出事、自己灵魂互换以来,都在强迫着自己冷静。

那些日子,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一直都在保持冷静。

可是昨晚放下心来,爹和娘入梦,如此痛苦的模样,此刻所有的克制都烟消云散。

明明大仇还未得报,需得静下心来,好好盘算盘算,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噩梦将自己击败得溃不成军。

一时间,屋内相对无言。

待到傅虹烟心情稍稍平复之后,双手拱手,请求道长收她为弟子。

冲虚道长却道:“施主有所不知,说句大不敬的话,我知你是紫微星转世,将来是要做女帝的,我哪有那个福分,可以做女帝的师傅。”

傅虹烟听罢,傻傻地愣在原地,不想收我做弟子就直说,说什么我将来会做女帝,这个理由未免有些太牵强了。

看着女子丝毫不相信的神色,冲虚道长也不心急,这些事情都会在她将来的遭遇中印证的,现在给她说那么多,显然她也不信。

“施主,昨夜是被梦魇吓住了吧,我这里有好友相赠的清心咒一幅,经常诵念,施主的症状就会好转。”

看着道长递过来的清心咒,心想,这不是佛家的咒语吗?怎么道长会将这个给自己呢?

“施主,不必疑惑,佛教自传入大陆以来,道佛两教经常谈经诵道,很多时候是根据施主的具体情况,来为施主推荐适应的解决方案的。”

傅虹烟表示了解,原以为这些谈经诵道的人都是一些老古董,没想到居然还如此与时俱进。

她抬手向道长道谢,就打算离去,去找小翠和凤莫喧了,她们肯定现在特别为自己着急,又何况是小翠,肯定天天以泪洗面,说没有保护好小姐了。

正打算向道长告别之际,谁知道长出言相拦:“施主,又何必急这一时半日,不若养好伤之后,再去忙自己的事情。”

傅虹烟看着自己这一身的伤,再加上被噩梦折磨,万般纠结之下,还是答应了道长的要求。

她知道道长是好心,真的不能再拒绝。况且自己跟奶娘、小翠一同逃出来,奶娘不见人影,估计已经情况不太好了,只剩下她跟小翠相依为命了,她可舍不得自己的小丫鬟伤心。

起身向道长告退,打算在院子里逛上一逛,试验一下这个清心咒对于自己是不是管用。

看着满园春色,春意盎然,傅虹烟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但也还是尽力地调整自己的心情,希望自己可以就此振作,爹娘已死,只有自己可以是自己的倚靠了。

那个公主倒像是一个好人,只希望在自己失踪的这些天,她可以好好对小翠。

清新若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毒龙遁形。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

我已凛然,鬼魅皆惊。

我情豪溢,天地归心。

我志扬达,水起风生。

天高地阔,流水行云。

清新治本,直道谋身。

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

如此反复诵读三四遍之后,心灵就像受到了启迪,忽而变得放松了起来。

冲虚道长看着少女短暂恬适地享受着这一切,果然老天爷诚不欺我。

他也曾入宫,为宫里的皇子们谋算,却发现没有一人是跳跃着的紫微星。就在几日前,他夜观星象,忽见东方紫微星闪动得厉害,觉得天下将要大变。

但是一直在迷惑,这紫微星动,却不像平常一样,有些许变成闪亮,而是好似就像是从未有过一般,突然有一天开始扇动。

道长百思不得其解,一直为了此事而忧心,直到亲眼看到了眼前的女子,浑身的贵气,却不缺少女的婀娜,一统天下的贵气和浑然天成的国母之气,在一个人身上互相交错,熠熠闪光,直闪的人睁不开眼来。

他恍然大悟,可不是这样吗?之前紫微星好像不在其位,一直无所用地放了十四余年,正因为两女的灵魂互换,才使紫微星回到了正确的方位。

他拿起手指头,继续在那里推算,现在虽然看着一切归位了,但是前方的道路荆棘,也只能紫微星慢慢地去自己闯了。

现在紫微星在凡间没有人脉,还一直被噩梦所扰,不知道那个真正的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成为紫微星日后强大的助力,还是强大的对手。

不管是哪种结果,道长都非常想见识这壮观的场面,几百年了,只有那年的那场好戏,一直让自己回味无穷以外,世界太平静了,小打小闹的攻城略地,已经看习惯了。

多少男子仗着自己兵力的优势,一方唱完另一方又开始登场,真的是看腻了人间这场戏。

倒是这个特别的女娃娃,在看到她的第一面,他就甚是喜欢。虽然之前一直是在等她,可是也就是知道以后谁会当王就是了。

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女娃娃,就看她现在双眼通红,甚是娇弱的小模样,虽然顶着凤阳国长公主的身躯,体内流露出来的更多还是女性的柔美。

光是想一想,日后的这场戏就会异常精彩。


此时的凤莫暄非常懊悔,明明知道会有人对自己不测,还没有来得及采取措施,傅虹烟就中招了,这一次,她凤莫暄欠傅虹烟一条命。

公主的手下在得知公主被绑架之后,也是四处打探消息,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可是,他们毕竟不是天麟国人,如此大规模的搜查调查,恐怕引起天麟国的忌惮,在几天的搜救无果后,众人商议,将此事上报给天麟国皇室,以求皇室中人,可以帮助他们找到公主。

二皇子君墨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显得异常兴奋,要是自己救得公主,公主对自己倾心,只怕会以身相许,倾全国之力相助。

到时候,君阳拿什么和自己争皇位?

嘴角咧到了耳朵边,那张阴毒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喜悦。

母妃地位低又如何,只要自己有能力,有本事,有魄力,一切都不在话下。

谁要是敢挡我的路,下场就与那死去的宰相一般,统统见鬼去吧。

父皇现在身体微恙,朝中大事基本上都是经过他和四皇弟君阳协同处理,处理意见一致后,再由父皇最终拍板。

一直被别人压着一头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难道母族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他迫不及待地想寻求外援,而此次凤阳国公主失踪,就是自己绝大的契机,绝对不能让四皇弟抢先得手。

意识到了这一点,马上派人在天麟国境内大肆搜查,美其名曰,为了巩固与周围国家的良好睦邻关系,一定要让长公主平安地回来。

可是,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凤阳国女子为尊,与天麟国的习俗大相径庭,在交流方面还有很大欠缺。

这可是关乎男子为尊还是女子为尊的重大事件,谁都不可能让下步来。

曾因为此事,开战过无数次,但最终都无疾而终,最后约定以龙凤河界,各自的领地有自己各自的规矩,谁都不得侵犯。

才有这十年来百姓安居乐业的局面。

二皇子对失踪的敌国公主如此上心,再加上皇帝身体近来一直不好,很容易就能想到,他是为了得到邻国的势力,来增加自己的筹码。

君阳也不是傻子,收到密探的来报,二皇兄刚一行动,他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君墨,想得倒是挺美,不过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如愿。

几班人马紧罗密布地开始搜查,只为了找寻失踪已久的凤阳国长公主凤莫暄。

可是,却都一无所获。

小翠非常担心自家小姐受苦,又怕引人怀疑,只说,非常担心长公主的安危。

凤莫暄意识到,很明显,背后之人肯定要抓的是她,只是谁能料到,灵魂互换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呢?

凤莫暄仔细地排除着,背后到底是何人在捣鬼,明明已经告诫自己要注意防范了,却因为明白得太晚,连累无辜女子受累。

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自己前来追捕的逃犯——小眼杀手身上。

一是因为自己身为凤阳国公主,很少来天麟国,极少树敌,况且自己隐瞒身份前来,根本无人知晓。

二是因为目前在此处,跟她有过节的,也就是这个潜逃的逃犯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般逃犯只要摆脱追捕,立马老老实实隐姓埋名,偏偏自己遇到的这个是奇葩。

只是现在不知道傅虹烟的安危到底如何,这个无辜的女孩子,血海深仇还未得报,又白白替自己受罪,自己要是能找到她,得好好补偿她。

终于在一处看起来正常、实则内部别有洞天的地方,发现了蛛丝马迹。

凤莫暄越看地上的布料越熟悉,这不是她们凤阳国特产的布料吗?

顺着虹烟给的布条信息,一步一步地抓紧向前走着,以防生变。

由繁华的城内街道到达荒无人烟的城外,看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荒凉,凤莫暄在想,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到底又经历了怎样可怕的一切?

而她所经受的一切,原本是应该自己去承受的,内心的愧疚感不断地加重,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继续前进,一座庄严肃穆的道馆赫然矗立于眼前,给本就荒凉的周围环境,增添了一丝信任。

荒凉之地常有鬼祟出没,而道观是干嘛的?道馆是捉鬼的。

砰砰砰地敲击着门,一瞬间凤莫暄感到害怕,傅虹烟不会死在荒山野岭了吧,里边会不会有她的尸体,道士会不会在给她超度。

不断的敲门声,对于馆内的众人而言,仿佛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而冲虚道长早已算到,今天凤莫暄会来到这里。

但是由于凤阳国众人皆不信命,冲虚觉得自己还不适合此时在凤莫暄面前露脸。

本来今日傅虹烟也是打算走的了,在临走之前,冲虚道长要嘱咐她一些事情,所以她暂时还没有离开。

“虹烟姑娘,此次离开万分凶险,记得要加倍小心。”

“多谢冲虚道长关心,虹烟谨记。”

冲虚道长拿起书案上的毛笔,写了一封信,递给了傅虹烟,再三叮嘱道:“如若在凤阳国遇到危险,将这封信送给天麟国边界的慧能方丈,他会祝你一臂之力的。”

感动的泪水没有忍住,一下子喷涌而出,再也无法收回。

“时间已经不早了,一定要万加小心。”

傅虹烟拱手向冲虚道长告辞,退出了房间。

离开之前,不舍地望着道馆中的一切,虽然冲虚老头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后边她会当上女帝,她只当他精神方面有问题。

抛开这条而言,冲虚真的算是一个不错的前辈,就冲离开之前他为自己做的一切,他值得的。

走到院子里,此起彼伏的敲门声引起了傅虹烟的注意。

打开门,看见那张无比相似的脸,两个人不由得抱头痛哭起来。

“虹烟,我还以为你。。。”

“你以为我怎么了?”

傅虹烟整理好情绪,好整以暇地看着眼睛通红的凤莫暄。

“虹烟,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经历了这场无妄之灾。”

“你欠我个大的,记得还。”


看着傅虹烟日渐消瘦的脸庞,凤莫喧惭愧地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此时的尴尬。

“虹烟,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你一句对不起。”

两人边走边说,浑然不知此时的危险正在靠近自己。

原来二皇子君陌搜查无果,怒火中烧,不断地发泄着自己的戾气,责怪着手下办事不力,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马上给我滚出去。”

手下之人都叫苦不迭,大动干戈地将城里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没有一点线索。

也许那人根本就不在城内,于是他们将搜查地点扩大至方圆百里之内,重点搜查地方也由城内转移到了城外。

经过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一群大男人都吓得六神无主,但是没有办法,若是找不到公主,二皇子让他们提头来见。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累得不行的时候,找到了和画像中一般无二的女子。

凤莫喧心里一琢磨,尤其找到傅虹烟之后,这人很可能是天麟国皇帝派过来寻找失踪了许久的凤阳公主的,想起之前虹烟说过的话,将自己那原本清艳绝丽的脸,捧起旁边的黄土,狠狠地往脸上抹了抹。

“瞧,这不就行了吗?还能难倒本公主。”

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漂亮的小脸蛋,皮肤在黄土的映衬下,变得发黄无比,俨然就是一个农家小姑娘打扮,傅虹烟此刻才放下了心。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官差走到两人身边,朝着傅虹烟道:“麻烦公主殿下跟我走一趟,二皇子找你找得快疯了。”

傅虹烟一脸懵逼,却听凤莫喧解释道:“你失踪了这么久,是我们跟白一商量,禀告给了天麟国皇帝,所以他派人前来找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想到二皇子会搜救这个所谓的公主,不过他好像没这么好心吧,他肯定心里藏着坏心思。

但是,今天这关好像实在是躲不过去了,不知道自己见到他,会不会忍不住,一刀杀了他。

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她的身份是凤阳国长公主,如果真的忍不住刺死了他,就会造成两国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不行,一定要控制自己。

官差客气地邀请两人前去二皇子府,二皇子会为他们接风洗尘,当然主要的邀请服务对象是这个别国公主。

“还是不了,本公主贪玩,误入了天麟国的地界,还是不叨扰你们的皇室皇子了。明日我便回我们凤阳。”

“公主,话可不是这样说,二皇子早就听闻凤阳国女子英姿飒爽,非常仰慕公主的风采,且你失踪多日,二皇子茶饭不思,一心想要找到公主,就冲着这份心,公主也不该拒绝才是。况且此事还惊动了我们当今圣上,你总得露个头吧。”

虽说是邀请,但是言语中的不容拒绝却让人难以忽视。

听着这样的话语,拒绝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来,关于两国之间的事,兹事体大,不可马虎应对。

“既如此,我就随你走一遭吧。”

凤莫喧看着傅虹烟如此识大体,忽然想到她与二皇子的血海深仇,这她怎么能忍住不手刃仇人呢?

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两人在官差的引领下,到达了二皇子府,众人只以为随行之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况且还那么埋汰,自觉地将她当成了透明人。

“公主请进。”

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傅虹烟第一眼还是觉得非常惊艳的,但是一想到是自己的仇人二皇子准备的,不由得垮起了脸,想到自己表情不对,赶紧整理了一下情绪。

只见那人周身玉立,衣冠绝绝,声音很有磁性,可是在傅虹烟看来,这纯纯就是一个衣冠禽兽打扮,长得好又怎么样,遮不住内心的恶毒。

“公主这几天受苦了,我来给公主布菜。”

看着二皇子君陌如此献殷勤,傅虹烟真的想掌掴他的脸,将他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以报血海深仇。

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这次如若忍不住,不仅会给凤莫喧带来麻烦,也会给众多个百姓家庭带来麻烦。

迫使自己恢复了正常思绪,开始思考二皇子此举的意义。二皇子为什么会对一个邻国的公主献殷勤,现在二皇子和四皇子斗争剧烈,他该不会是?

想借助凤阳国的势力,给自己增加助力,来给四皇子打擂台。

既然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我不介意跟你玩一玩。

“怎么敢劳烦二皇子为我布菜呢,这些事情丫鬟做就可以了,哪能劳您大驾。”

凤阳国公主果然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有性格,居然敢如此当众拒绝人。

征服的欲望从君陌眼上呼之欲出,灼得傅虹烟睁不开眼来。

“为公主做事,我甘之如饴。”

这是什么虎狼之言,明眼人一听这就是拒绝,偏偏他还往身上瞅,但是转念一想也不奇怪,君陌对权力的渴望超乎了一切,现在在他的眼里,这个虚名公主就是他得到权力的踏脚石吧。

傅虹烟看着君陌恶心的样子,真的忍不住倒胃口,却还是要忍着与他虚与委蛇。

“这次我贪玩,多亏了天麟找到我,多谢二皇子了。”

“不用谢,我也是接了我父皇的命令。但确实是有私心的,我一直对凤阳的习俗很感兴趣。今日一见公主,就像是鱼终于找到了适宜的水一样,才明白活着到底为何意。”

那充满情意的眼神,如若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见到,一定会溺死在这编织的美好幻境中。

但是,傅虹烟是知道君陌到底是怎样的人的,那就是一条色彩斑斓的眼镜蛇,只要被他明媚的颜色所吸引,麻痹过后,一口毒汁就能让人无处遁形,偏还要飞蛾扑火,以博这个男人一笑。

她的表妹也是死在相同的眼光之下,还是在同一个人身上。


傅虹烟的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想起了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

女子便是她的表妹——柳如意。

小小的她被二皇子身上独特的魅力所吸引,选择一直跟在他身后。

那时候,傅虹烟常听到自己的表妹说,

“二皇子哥哥,又给我说话了哦。我真的好开心。”

“表姐,二皇子怎么这么玉树临风?他好谦虚友善啊。”

“表姐,我想好了,及笄之后,我想嫁给他,做侧妃我也不在乎。”

傻姑娘啊,傻姑娘,你爹可是堂堂的镇国大将军,岂会同意你给别人做妾。

为人父母者,是最不愿意让孩子卷入皇室的风波之中的,他爹严令禁止她,不准再跟二皇子来往。

被迷了心窍的她,怎么会同意?抗争不得,得不到自己的爱情,也不想忤逆自己的父亲,喝下了毒酒就自尽了。

而二皇子听说表妹的事情以后,无动于衷。

坊间四处传言,是镇国大将军的女儿自己自轻自贱,二皇子已经明确拒绝了她,跟二皇子没有任何关系。

镇国大将军悔恨自己拦着女儿,最后使女儿香消玉殒,但看见二皇子听说女儿自尽的消息无动于衷,深感女儿看错了人。

自此,镇国大将军与二皇子开始不死不休,可是皇上有心偏袒,大将军能怎么办,一气之下,远赴边关。

而君墨看见美人愣神的模样,不由得在思考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公主,你怎么了?”

再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傅虹烟轻启朱唇道:“二皇子殿下,我身体偶感不适,要先回去了。”

君墨明白,追求长公主不在一朝一夕,激烈的打法很可能使这位她国公主产生反感,凤阳国女子自诩骄傲,很可能会得不偿失。

“明天父皇会在宫内为公主接风洗尘,万望公主不要推辞。”

“好的,谢殿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来二皇子还想再送一送长公主,但看见公主兴致不高,还是站住了脚步,没有上前。

不过没有听说长公主有什么喜欢的人,自己一定要趁她在未回国之前得到她的心。

唯一有遗憾的就是,本来想找到公主,造成自己解救公主于危难之中的假象,公主肯定会对自己以身相许。可是现在已经是不可能了。

但是,想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谁会不被自己给迷倒?

想当年,镇国大将军的女儿哭着赶着要嫁,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当时的无情,对别人父女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终于应付完了君墨,凤莫喧跟傅虹烟走在寂静的大街,享受着短暂的寂静。

“你没事吧,虹烟,我还以为你会忍不住宰了他。”

“放心吧,公主,是君墨犯的罪过,我不可能会去牵连无辜的人的。”傅虹烟张着大眼,对风莫暄保证道。

嚣张跋扈的公主此刻也变得有些可爱:“我帮你,恶人会有恶报的。”

傅虹烟看着风莫暄说着郑重的承诺,没来由地笑了,似乎老天爷对她也不算差,最起码还有人愿意帮自己。

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自己的舅舅镇国大将军帮忙,但是舅舅在遥远的边关,鞭长莫及。

“明天还有一关要过,公主。”

风莫暄心里也很着急,本来就是秘密抓捕犯人的,谁知道闹得这样大,都惊动天麟国的皇帝了。明天不现身,肯定不行,毕竟人家为了找公主,耗费了很多的力气,虽然一点成效都没有,但是不露头,肯定不合适。

“还得麻烦虹烟你了。”

傅虹烟又想起了冲虚道长给她说过的那番话,紫微星归位,天下将大乱,自己会统一整个大陆。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个笑话,有谁能比她更惨,仇人在跟前对自己耀武扬威,自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因为某些原因,还不得逼自己虚伪的假笑。

如若自己真是女帝命的话,怎么会这么惨。

自己跟风莫暄灵魂互换,所有再次互换的方法也试过了,互换的灵魂就像是扎了根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咱们赶紧回去吧,别让小翠和白一为咱们担心了。”

“虹烟,我知道你是想小翠了。”

“哪能不想呢,现在就只剩下我跟小翠相依为命了。”

两个人就像是遇到了多年的知己,没有言语,也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风莫暄也何尝不苦呢?生活在冰凉没有温度的皇宫,要想得到母皇的注意力,必须样样出色,才能得到母皇的青睐。

像寻常百姓的父母疼爱子女,作为高高在上的公主,是根本享受不到的,作为母皇的第一个孩子,自己的责任,就是学好本事,掌握能力,不负母皇的期望。

又因为自己国家习俗的不同,男子在其中是根本没有任何地位的,国家是不允许男子读书的,因为。无才便是德。

女子可以建功立业的国家,男子没有任何话语权,所以她压根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根本没有人关心她。

所有的人会因为自己是长公主,而对自己尊敬有加,但是真真实实的疼爱,从来没有享受过。

用嚣张做盔甲,用无情做武器,仿佛这样就不会再痛苦。

她很羡慕傅虹烟和小翠之间的感情,因为自己从未得到,所以显得弥足珍贵。

小翠这几天跟着自己,日日贴心服侍,凤莫暄此刻也享受到了被人关心的感觉。

凤阳国的女子只会建功立业,没有柔柔弱弱的。

她问小翠:“你明知道,我不是你家小姐?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好?”

小翠笑道:“我家小姐特意嘱咐我的,要我对待你跟对待她一样的,况且我觉得你和我家小姐一样善良,尤其您啊,是刀子嘴豆腐心。”

凤莫暄想到这里,莞尔一笑。傅虹烟察觉到了凤莫暄的微弱变化,直直地盯着她看。

“虹烟?”凤莫暄好像要说点什么。

“嗯?怎么了?”傅虹烟看着凤莫暄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觉有点好笑。

“自由的感觉真好。”

傅虹烟听着这话,欲哭无泪,爹和娘都已经走了,她倒是想让人管,根本不可能啊。

凤莫暄拍了拍傅虹烟的肩膀,豪气地说道:“以后不管换不换得回来,我罩你。”


两人终于和白一、小翠等人汇合了。

小翠看着傅虹烟日渐消瘦的脸庞,猜想,小姐失踪的这几天,肯定受了大苦了,怕被别人发现,只好隐忍住自己的悲伤,眼眶被悲伤憋得通红。

“小翠给公主请安,公主这些日子受苦了。”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怕傅虹烟露出马脚,在洗脸梳洗过后,风莫暄不断地嘱咐着她,怕她露馅。

傅虹烟曾经也参加过宫宴,一般都是皇后娘娘组织官员夫人、小姐的聚会,而国宴级别的,还真没参加过。

傅虹烟手指绞着衣摆,冲天的恨意自胸膛中缓缓流出,尤其是面对肯定会出现的二皇子:“莫暄,我看见二皇子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如此柔弱的姑娘被杀父仇人变成如此狠毒的模样,任谁都会理解。

但是,该劝的还得劝。“就以你现在的性子,我真怕日后你顶着这张脸回凤阳国会有危险,凤阳国的局势比这里复杂得多。”

傅虹烟想到该死的二皇子肯定会出现国宴上,就恨不得剥了他的筋,抽了他的皮。

“莫暄,不用担心我,我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真的可以搞定吗?要不你把白一带上吧,好歹有个照应。毕竟你现在代表的是凤阳国,料他们也不敢在这时候挑事。”

公主已经不像初见那般嚣张跋扈了,甚至还带着一股可爱,还会关心自己了。

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傅虹烟记心里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且看君墨非常讨好的样子,凤莫暄想到,既然暂时不能手刃仇人,就借此机会戏弄他一般也不错。

凤莫暄宣侍女给傅虹烟打扮妥帖。

只见傅虹烟穿着凤阳国特有的公主服装,凤阳国的服饰,不似天麟国的女子服装潇洒飘逸,长袖翩舞。

长长的马尾高高地束在脑后,修身的剪裁勾勒出少女完美的腰线,体态婀娜,英姿飒爽。

对着镜子照上一照,看着跟以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傅虹烟震惊了,她从未想过,自己还可以这样,女子还可以拥有英姿飒爽的美,以往她的教育,就是女孩子一定要柔弱,才能讨人喜欢。

但是,现在她喜欢自己这种自信张扬的美,这种美不关其他,无需取悦他人。

而一旁的凤莫暄看着傅虹烟完全呆愣的眼神,忙解释道:“女子的美本就不只一种,我们要做的就是尊重美的差异性,学会接受别的美。”

傅虹烟好像找到了新大陆,并且对这种观点持完全赞同态度。

“现在害怕吗?”

“不怕了。”

完全恢复了自信,隐隐约约在傅虹烟脸上感觉到了张扬的美丽。

凤莫暄感到非常愉悦,看着自己的小脸变得更美,就像在照镜子一样,这种感觉有着说不出的愉悦。

“虹烟,我还得再嘱咐你一句,到时候见着二皇子,你可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仇恨,这事事关两国邦交,绝对不可以有任何马虎。”

“我记住了。”傅虹烟就算心里再悲痛,也只能表示理解。

看着傅虹烟的仇人就在眼前,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凤莫暄在心底说了一声抱歉。

所有的势力都在凤阳国,现在就算想帮助她,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只有一同解决了凤阳国的麻烦,培植自己的势力,完全掌握了朝政,才能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帮助。

现在她用着自己的脸,这些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等解决了凤阳国的麻烦,我帮你报仇。”

被深深的情意打动,傅虹烟不由得抱头痛哭。

“别再哭鼻子了,你顶着这张脸,就要适应长公主的新身份,在凤阳国,就连平民百姓中的女孩子,一般都不哭鼻子的,在那里,女子可是男子的天。我可不许你玷污我的名声。”

傅虹烟破涕为笑,直呼:“公主,受教了。”

经过这么一出,进宫赴宴的时辰很快就到了。

凤莫暄拉着傅虹烟的手,再三嘱咐道:“万事小心。”

随后,傅虹烟满怀信心地离开准备去参加宫宴。

可是长公主终究放心不下她,将自己的脸用暗色胭脂将皮肤涂暗,再三照了一下镜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随后便跟着出去了,以防被二皇子识破。

看着凤莫暄追来,好像一下子心脏就有了归处,眼睛无声地向她传达着感谢。

马车一路平静无波地行驶着,路过的百姓看见一路前往皇宫的车辆,不由得露出羡慕的眼神。

听说皇宫里的围墙都是用金子做的,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有没有机会见到。

马车里的两人可就没有这么好心情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还不知道天麟国老皇帝的脾气秉性到底如何,就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命都交待在这里了。

但是,不向命运低头的信条,不知何时,就被二人当成了至理名言。

虽然怕,但是必须勇敢积极地去面对。

可是,天不遂人愿,这次进宫必定会有风波。

就在快要到达宫门口之时,由于车夫驾车得不注意,与前面正在行驶的马车相撞,傅虹烟等人脑袋上便被磕了包。

只见前面的小厮凶神恶煞地走来,许是看见这辆马车装修的并不华丽,猜测马车里的主人肯定地位很低,不由得底气陡增。

“你可知,你们冲撞的是什么人?”

驾着马车的白一就要上前跟这小厮理论,却被里面庄重而嘹亮的声音打断。

“你说说,我冲撞的是什么人?”

前边坐车的男子听见车后方的动静,不由得眼神一冷,着急地往后走去。

只见后边的马车里坐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衣冠绝绝,穿着不同于天麟国服饰的衣服,英姿飒爽,想必这就是凤阳国的长公主了。

而另一个女子脸色暗淡,莫名地很均匀,而且看起来很自然,若不是自己有一个精通易容的手下,他也看不出来。

他总是在想,这个女子真实的长相不是这样,肯定在隐瞒着什么。

这次的宫宴果然有意思多了。


傅虹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明明知道眼前的这人就是鼎鼎有名的四皇子君阳,眼前被他盯上不是什么好事。

君阳越看这个脸颜色怪怪的女子,越感觉眼熟,这熟悉的身形,这熟悉的感觉,莫非她是?

心中有了计较,便开口朝着傅虹烟道:“我觉得你身边跟着的这小丫头倒挺有意思的,不若忍痛割爱,交给我。”

君阳直奔凤莫暄而来,不难猜到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于是,便严词拒绝道:“我这个侍卫是凤阳国人,跟随我已经很多时日了,我离不开她服侍。”

四皇子轻拱手道:“原来你就是凤阳国的长公主,吾乃天麟国四皇子——君阳,见过长公主。”

“不打不相识,我终究是客人,去晚了总归不好,四皇子,我先去了。”

君阳也不恼,只是在转身告辞之际,将手中的一瓶液体交给了风莫暄,随即向她耳语道:“你这易容的功底如此之差,这药等会儿你涂在脸上,就算是易容大师在你面前,你也露不出马脚。”

风莫暄呆了,原来这个四皇子早就知道自己是易容装扮的了,这该不该相信?

待到君阳走后,举起刚得到的小瓷瓶,对傅虹烟说道:“这人可以相信吗?他说这是易容的药。”

想起他周身一副正直之态,不似二皇子那般伪善,周身散发着吸引人的气息,幸亏此人是出生在天麟国的皇室,不然出生在她们风阳国,可就完蛋了。

因为这样的男子,在她们凤阳国,绝无出头之日。

傅虹烟看到四皇子,便又想起了可怜的一家七十三口,他是有本事的,知人善任,不然自己的爹已经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了,还如此地拥戴于他。以至被二皇子暗恨,遭遇暗杀。

她的眼神暗了暗,下意识觉得他可能已经认出来那是她傅虹烟的脸了。

“信他一次吧,我相信我爹,至死守护的人一定不是一个坏人。”

两人钻进马车,风莫暄打开小瓷瓶,在脸上涂抹着,涂抹均匀完毕后,拿出铜镜,仔细地照了照,果然是个好东西。

但见镜子中的人,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早已没了之前脸蛋的模样,但是散发着健康美,风莫暄越看越欣喜,这果然是个好东西。

到达宫宴处,风莫暄紧紧跟随着傅虹烟,仔细地察看着周遭的一切,别说这跟凤阳国的宫殿真的非常不一样,金碧辉煌,彰显着天麟国的财力;因为统治者是男性,墙壁、墙饰都是夺人眼目的龙的配饰,华贵异常。

只要这次宫殿平安度过,就可以启程回到凤阳国了。

而傅虹烟再次踏入熟悉的皇宫,只觉得恍如昨日,那时候自己的爹和娘还健在,自己就是一个受人呵护的小女孩,她的爹和娘非常开明,有的人家十一二岁就已经订过亲了,而爹因为舍不得自己,想多留几年,想在及笄之后,再给自己找一个夫婿,可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爹娘,女儿对不起你们呐。

在她愣神之际,满朝文武秩序井然地到达宴会场上。

那个挨千刀的二皇子又朝这边过来了,绵绵情意含在眼中,让傅虹烟感到猛地一窒。

二皇子快步向前,用着自认为迷人的语气,朝她打招呼道:“不知公主昨晚休息得可好?不若今天宴会结束,本宫好好带你玩上一玩,毕竟到这一趟也不容易。”

“多谢二皇子好意,只是母皇飞鸽传书,要求我尽快回到凤阳国,这次时间不甚宽裕,二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君陌心里嗤之以鼻,这公主倒是高傲,等到自己真正征服了她,看她还是不是这么地有骨气。

但是面上不露,礼貌地说道:“那可真是不巧。”

傅虹烟心里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人碎尸万段,可恨自己现在没有与他抗衡的实力。

皇帝就座,满朝皆静。

皇帝的身体果然一日不如一日了,但是绝对不会在他国公主面前丢脸,威严而慈爱地说道:“莫暄公主,来到天麟国可曾习惯。”

幸亏风莫暄昨晚教了她一宿凤阳国的礼仪,公主见皇帝是不用下跪的,只见傅虹烟右手放在胸前,向皇帝作揖,表示尊敬。

“多谢陛下。非常习惯。”

“来天麟一趟也是不易,再过十日便是朕的寿诞了,不若留下来,看看热闹,来此一趟定要玩得尽兴才好”

“多谢陛下的好意,那莫暄便却之不恭了。”皇帝相邀,不好拒绝。

风莫暄表示傅虹烟是个学习的好苗子,一晚上的恶补,就能达到如此境界,动作非常标准。

问了莫暄公主几句之后,许是觉得没什么可以聊了,皇帝命令歌舞开始,满室尽欢。

两人齐齐舒出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傅虹烟看向文武百官,参加这种宴会,官员是必须身穿官服的,原本属于爹爹的官服,被穿在了之前吏部侍郎的身上,吏部侍郎可是二皇子的人。

皇权之争就是这样,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有谁会在乎死去的人呢?

这一室尽欢,在傅虹烟看来就是讽刺,爹爹的死是不会在这些当朝者中引起一丝丝波澜的,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跟他们丝毫无关。

而那些枉死的官员家属,更是没有人心疼。

风莫暄看着傅虹烟的脸色一点点地变得不对,忙推了推她的背,附在她耳边说道:“情绪千万不要外露,天麟国皇帝那关,我们已经过去了,别在最后的关头,露出马脚。”

傅虹烟的眼神变得越发清明了,明明是要好好培植势力,去给爹娘报仇的,一直在这里多愁善感,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终于忍受不了宴会的气氛,傅虹烟向皇上拱手道:“回天麟国陛下,我不胜酒力,暂且先退下了。”

“既如此,就先退下吧。”

“朕也累了,小邓子,起驾回宫。”

“恭送皇上。”

在皇帝仪仗过去之后,傅虹烟和风莫暄也打算起身离开,却被二皇子拦住了去路:“公主殿下,本宫送你回去吧。”

二皇子不停地给公主献着殷勤,正好落在了一直注视着傅虹烟和风莫暄的四皇子身上。

君阳手持酒杯,来向这边的二皇子敬酒:“皇兄,自长大以来,咱们兄弟还从未在一起饮过酒,倒是皇弟的过错了。”

二皇子看着惺惺作态的君阳,不禁勃然大怒:“别坏了我的好事。”

“二皇兄,强逼别人可不是咱天麟国男子的作风,莫要在莫暄公主面前丢人了。”

二皇子气得甩袖而去,恶狠狠地瞪着君阳,那眼神好似在说,算你小子狠。

君阳向二人拱手道:“公主殿下,倒是我皇兄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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