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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桀骜不驯,却十分好撩阅读全集》精彩片段
陈烬的脸色沉得跟寒霜似的,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温荧慌了神,猛地从他手下钻出来,服务生的DNA动了,手一缩条件反射地要拿纸巾给他擦。
“滚吧,看着碍眼。”
陈烬烦了,捻灭了猩红,抬手让几个酒保连人带包将温荧丢出了酒馆。
有人问:“烬哥,你不走吗?”
他跟尊大佛似的支起腿:“等警察来捞。”
喧嚣熙攘间,包厢内周时宴他们那群友人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温荧,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捂热了吧?还是说,陈烬是死是活根本与你无关?”
“我真是奇了怪了,他那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高中挨的两道处分,能一次为兄弟,一次为女人。”
“江边扬的事你还想再来一次是吧?一群他妈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时宴叼着烟倚在门口,讥讽,“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栏杆上了,你永远不知道他这三年怎么撑过来的。”
“你永远不知道,在你风平浪静的安稳日子背后,他为你做了多少。”
周时宴的声音极低极冷,像是审判,又像寒冬里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割开她的皮肉,
“你永远不知道,”
“陈烬为你背了多少罪。”
这一晚,温荧满脑子周时宴句句犀利的审问,脑子很乱。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多年来波澜不兴如死水般阒寂的心脏,第一次跳得有些快。
陈烬戾气盛,骨髓里淌着肆意反叛的血,走到哪哪里就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早就是学校领导拿来当反面教材的名人。
温荧印象里他第一次踢到铁板,是在高一上学期期末大考后。
……
那天大清早她背着书包一进来,就看到教室聚了好几拨人在议论纷纷。
“完了,烬哥这回真摊上事了,多半要吃处分。”
“这次闹得太大了,老黄也保不了他了,等着全校通报退学吧。”
宋凝好奇转头问身后男生:“怎么了?”
“听说昨天晚上让全校停电支走老师,掰了监控,翻进老师办公室改答案作弊,还是期末大考八校联考的数学,不知被谁看到了,举报进了校长室。”
“好像还是团伙作案,不止陈烬一个,但动笔改答案的绝对是陈烬。”
“他还算好了时间,控在老师电脑阅卷之前进去的,还派人挪开盯走廊监控的门卫,这心机手段,以后不得成惯犯啊?”
“他爸不是在市里当大官吗,学校应该不敢真动他吧?”
“你懂什么?”
那男生嗤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他爸是开明不假,但不会溺爱,他犯得大大小小那些事他家里人可不会护着,都让他自己背。”
“我那天偶然办公室撞见他爸,他爸说什么,”
他回忆着陈岐山的神情,瓮声瓮气地模仿道,“‘我们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物质条件和教育资源,你一人做事一人担。’”
人声纷嚣,谁都想不通陈烬会在数学上作弊。
“完了完了,怎么办,你家陈烬要挨处分了!”
桑眠一脸担忧地抱住她,“话说陈烬数学那么好,几乎次次都是满分,为什么要作弊啊?”
温荧放下包,脸色很平静:“不是他作弊。”
陈烬是个连语文古诗词都懒得背直接交白卷的人,平常文史默写抽背,宁愿罚站一天抄书都不屑打小抄,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考试作弊。
“你的意思是……他帮别人作弊?”
桑眠压低音量,一脸惊恐。
温荧没吭声。
后来那节语文课温荧更是离奇失踪,陈烬座位也空着,快下课之前才回来。
温荧头发凌乱满脸潮红从后门溜进,陈烬神清气爽,坦荡地插兜慢悠悠地从前门踱进。
全班起哄。
不仅如此,他当天月考作文洋洋洒洒写了篇以乌梅喻先苦后甜人生的议论文拿了最高分,和温荧那篇共同刊登在纸上,被全年级语文老师当成范文挨个到全班念。
让那人丢光了脸。
下午体育课篮球赛那人更是被完虐,当场喜提了个菜逼乌梅男的称号,走到哪被嘲到哪,潘柏那帮兄弟都快笑疯了。
“敢跟烬哥抢女人,都不用他动手,哥几个一人一口唾沫都能让你在明高待不下去。”
“嫂子可不是你能染指的,你敢撬他墙角试试。”
“笑死,什么货色也敢跟我们烬哥抢人了,没有钢琴十级,气步枪射击金牌,数理竞赛全国金奖,凭你也配?”
“汪旭放学别走,找你有点事。”
“……”
温荧本来都不认识那人,被陈烬这样一搞,知道了他叫汪旭,和她乘同一班地铁。
她很无语,觉得很愧对汪旭,气得一个月没理陈烬,天天跟汪旭上下学一起走顺便交流学习心得互背默写单词。
那段时间,陈烬每天踏进教室的脸都是黑的。
路边经过的野狗都要被他踹一脚。
气压很低,活像有人欠了他二五八万。
这一晚,温荧睡的他的床。
本来她没想,奈何刚要睡沙发就被他握住了脚踝。
她身上套着件他的宽松衬衫,半透,能勾勒出两团浑圆,温荧下意识捂紧被窝往里面钻。
鼻息全是他身上令人血脉贲张的荷尔蒙气息。
“怕什么?”
他俯身凑近,低沉的笑贴着她耳廓,如过了电,酥麻的热气让她尾椎都软了,“怕我在这干你吗?”
就在她要喊人时,陈烬仿佛猜到了她的下一步动作,搅进来两根手指。
异物捣进口腔,夹着她的舌,触电的痒意呛得温荧咳嗽,一口咬在他指腹上。
“你属狗的?这么能咬。”
“你别说话了!”
温荧有些面红耳赤,窘得快疯。
陈烬眼眸微眯,暗了暗,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流声,很响。
她有点纳闷,他不是,刚洗过澡么?
-
一觉醒来都十点多了,身畔空荡荡的。
听佣人说他一大早就起床去健身了。
温荧吓得连忙起来洗漱,想到昨晚两人的同床共枕,虽然是分两条被子的,但也太不懂礼数了。
她在陈厅长的盛情难却下留在陈家吃了个午饭,又特意嘱托司机把她平安送到学校。
她跻身进门,陈烬就靠在后座,面不改色地俯视着她。
她整颗心都漏跳一拍,下意识想逃。
下一秒,就被人扣住了手腕,一个用力,攥过来。
温荧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栽进他怀里,膝盖骨抵着他胯,弓腰趴在他腿上。
她吓得拼命挣扎,陈烬单手钳制着她双手不放。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贴近她耳朵。
凛冽的气息将她包裹,温荧浑身一颤,陈烬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掌慢慢下滑,扣紧她的腰,将她困在胸膛和座椅之间。
前面传来开门声,陈叔叔拎着包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陈岐山很亲民,丝毫没有混迹官场那帮人的臭架子,笑呵呵地说了声“顺路”,上了副驾驶。
“小姑娘,不介意跟叔叔同乘一辆车吧?”
修长的手指隔着薄薄的牛仔短裤捏她的腿根,五指紧握弯曲拢紧,雪白丰盈的大腿肉在指缝溢出。
温荧从梦中醒来时,7点15分。
往日她总是心悸失眠,不到6点就被濒死感惊醒,可昨日不知怎么回事,比平常都睡得安稳。
她喝了口水,习惯性的摸床头柜上的药瓶。
阿普唑仑片,抗躯体化焦虑症的药。
医生跟她说要按时服用,一日三次,但她吃得极少,觉得人体意志强大到足以克服一切阻碍。
起身洗漱后,她照例下楼去门外扔垃圾。
弄堂里好事的大妈探出脑袋:
“各小囡昨晚哪能噶矮回卧里厢啊(这姑娘昨晚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不会是被老男人包养了吧,跟她娘一样,老撮气(很讨人嫌)诶!”
“扫把星就是扫把星,克死她外婆,现在还惹得一身病!”
有老太婆在嗑瓜子,甚至直接往她家窗口吐了口唾沫,“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怎么还好意思出来的?”
“要我啊,就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哪能噶伐要米孔(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温荧头也不回地走着,没反驳。
因为她们说的是事实,温妙蓉在年轻的时候对海市一个石油富商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后义无反顾放弃了大厂的实习机会,心甘情愿陪伴在那富商左右。
那有钱人直接给她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小公寓住,承诺会给她和腹中孩子最顶级的资源。
可好景不长,就在温妙蓉怀孕后,她收到了对方夫人的警告,让她堕胎,否则就让她身败名裂。
原来富商是有家室的。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比她肚子里孩子早出生几个月的女儿。
她被三了。
温妙蓉哪咽的下这口气,挺着肚子让富商和原配离婚,不然就闹到他公司去。
那富商嘴上应的快,买了大牌包又雇了看护哄,可后来却一拖再拖,半年了,别说离婚,他对温妙蓉愈发冷淡了。
她追问,他就说财产分配很难,一时半会离不了,每个月给她打十万生活费作为补偿。
温妙蓉明白自己被耍了,心凉了一半,毅然决定生下孩子来求男人回心转意。
可她一人在产房撕心裂肺痛了三天三夜时,男人连个影子都看不着。
在看到那张酷似男人清冷眉眼的女婴时,温妙蓉防线彻底崩溃,把所有的恨、怨尽数发泄在了她身上。
她一改对男人的洗手作羹汤,每日带面孔不重复的有钱男人回家,用男人赏的钱大手大脚地搓麻将,一输就是几万,对温荧不闻不问,动辄打骂。
……
温荧从很小的时候,就深刻意识到,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不要妄想有男人会来拯救你。
否则,你会没命的。
男人是多狡猾又精明利己的生物,他们能在明明图你姣好的面容和性价值,却将其包装成爱和动听的情话;
又能在腻烦过后一脚蹬了你,回头把罪责全部抛到你身上,自己美美隐身。
温荧活得比任何人都努力、清醒,她每天告诫自己不能步温妙蓉的后尘。
她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连咖啡都不碰,远离一切能放纵上瘾的东西,每学期都拿满了高额奖学金。
“…哎哎哎,小姑娘,要撞到墙上了。”
温荧回过神,对上了门卫大爷笑眯眯的眼神。
大爷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神秘兮兮凑近她:“最近一直有辆豪车停在楼下,一待就是一整夜,又不开进去,这周都第五次了。”
“那车气派的呀,标志漂亮得我从来没见过……”
“是吗。”
温荧笑了笑,扔了垃圾,没太在意。
“对了,”
大爷神色一肃,低声问她,“你妈妈现在还打你吗?”
温荧怔了怔,很浅地摇了摇头。
-
八点整,温荧照例来到白宫会所工作,却冷不防收到告知,被解雇了。
问及原因,前台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肯定是你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呗!”
温荧脑海中浮现出那日被领班经理险些猥亵的场面,兴许是她拒绝被潜,才被开的?
在一众服务生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她抿着唇点开手机,发现卡里会所打来了几千块。
不仅有昨晚加夜班的三倍提成,结余的工资一分也没少。
温荧迅速给房东奶奶转去房租,来不及沮丧埋怨,走在大街上打开软件就开始快速浏览起兼职来。
她不挑,只要能赚钱,再脏再累的活都干,加上她话少做事又麻利,不少猎头都很喜欢她。
桑眠给她发了一堆信息轰炸:
“荧荧,我在朋友圈刷到南京西路街角有家很有名的台球俱乐部,陪练时薪七十,日结!速速前来!”
“千载难逢,待遇超好!我这会约了人在逛街,先不说了啊。”
温荧不懂台球陪练是个什么岗,但转学后通大的住宿费迫在眉睫,不容多想,她就推开了玻璃门。
正好一帮男生在光线昏暗的室内打桌球,室内很安静,唯有杆子和球面撞击的清零叩响。
陈烬唇间咬着一根烟,薄雾将他的脸映得如梦似幻,唯有那双深情勾人的桃花眼,透过玻璃睨着她。
温荧下意识被恍住了神,拘谨地左顾右盼。
“您好小姐,请问你是……”
接待员笑着迎上来,见她穿着朴素,看着不像是消费得起的样子,隐隐蹙眉,又在看到她的脸后,眼中闪过惊艳。
“你好,我是来应聘台球陪练的。”
对方一听就乐了,抬手揽住她的肩往拐角处那人的方向推:“来来来,烬哥,这可是我这俱乐部模样最出挑的姑娘了。”
她被介绍人推着推着,就推到了陈烬腿上。
环型沙发内,聚着三四个人在玩牌,居于中央那人懒懒靠在背垫上,喉结微凸,黑衬衣林领口松散,露出嶙峋分明的锁骨。
他翘着腿,带着散漫性感的致命撩拨。
“小姑娘,你在先跟在烬哥身边学一阵啊,他是我们这边的常客了,你第一单能有机会陪他玩,就偷着乐吧。”
女人压根没看温荧,满嘴都是对那人的阿谀奉承。
温荧如遭雷击,作势就要起身,觑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陈烬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将人勾到怀里。
她的头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短促地叫了声。
灼热撩人的呼吸寸寸裹住她殷红的耳垂,温荧不自在地缩了缩背,绷着脸仰头躲开。
“我不是——”
“你要找的人”就要脱口而出,陈烬蓦地笑了:“不是缺钱?还是不是来当陪练的?”
残酷的现实将温荧拉入冰窖。
她冷着脸就要下来,却在下一秒,被他的手指,勾住了裤沿。
“是我强迫你来的?”
陈烬薄唇绽开一抹讽刺的翘弧,恶劣的,轻佻的,如一把利鞘,直直剖入她眼底。
“既然来了,就要遵守俱乐部的规矩。”
“我点了你,你今天就得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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