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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精修版

昼山月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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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敬姝陆瓒   更新:2024-08-19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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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暴君读心后,他以爱为名囚我终生精修版》精彩片段


建康元年,倚翠宫。

“娘娘,该换药了。”

一等宫女袖青轻声细语的提醒下,拔步床上碧色的纱幔被撩起,敬姝蹙着细眉,艰难地应了一声。

医女为她褪掉染血的衣衫,便见那把不盈一握的纤腰上,一道狰狞刀伤蜿蜒而下。

敬姝痛得咬紧了牙。

正暗地里把那个砍伤自己的逆贼骂到下辈子投胎小唧唧只有三厘米时,她忽地听到这医女一边手法熟练地为她清洗伤口,一边走神地在心中八卦道:

“这位小主真是生得冰肌玉骨,媚色天成,一双眼睛勾魂摄魄,我身为女子被她那般漫不经心地看上一眼都忍不住脸红,若是换做男子,怕要被勾得身体酥软欲念横生,可为什么圣上偏偏就是不肯宠幸她呢?

“后宫传言是她动情时身体散发一股难闻的恶臭,这才惹了圣上嫌恶,可我自小跟着师父学医,从未听过女子有这般体质,我看,分明是后宫有妃嫔害她,不想叫她得宠!”

敬姝听到这里,就差点忍不住点头附和。

没错!

她就是被人害的!

狗皇帝也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每回看见她都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好像多看她一眼就会折寿十年似的!才不是她身上有臭味呢!

只听医女继续心中道:“不过也兴许是小主这样过于妩媚的容貌不是圣上的菜!可能圣上喜欢贵妃娘娘那样清冷挂的美人!

“不过圣上自己就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每回他用那般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一眼,都叫我忍不住幻想跟他睡一觉得有多快乐……所以,怎么就有小主想不开,非要去干那种事儿呢?落得个淫乱后宫的罪名,竟是直接被圣上下令杖毙了……”

那种事儿?什么事儿?怎么淫乱了?细说!

敬姝忽然听到这般劲爆的瓜,连耳朵都竖起来急切地想要知道,一时甚至忘记了腰伤的痛苦。

幸好医女不负所望,换药的空档又接着在心中说道:

“昨夜我赶到含章宫的时候,那张昭仪正和一个宫女没穿衣服地抱在一起……啧,两个女子用勉子铃寻欢,紧张之下绳子断了拔不出来,圣上不小心看到,脸都绿了。”

“噗!”敬姝听到这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然而动作太大一个不慎扯到伤口,她顿时又惨叫一声,痛得眼泪流出来!

“娘娘小心!”

医女惊呼一声,一见刚换好药的伤口又崩开渗出血,连忙手忙脚乱地止血,心中那些瓜却是顾不得继续想了。

敬姝死死咬住嘴唇,忍笑忍泪又忍痛,同时心中着急不已。

你倒是把瓜说完啊!

吃瓜吃一半,跟拉屎突然卡住有什么区别!

然而医女重新包扎完,交代了两句注意事项,就躬身告退了。

敬姝独自回味着刚刚吃到的瓜,蓦地嘴角笑意一点点消失,竟是心有戚戚焉。

三个月前,她穿成了太子新娶的侧妃,每日被困在一方小院里,什么也做不了。

一开始,敬姝真的很想不开。

她身为娱乐圈三金影后,正是事业的高峰期,难道真要一辈子耗在这古代的封建社会,跟别的女人抢同一根黄瓜?

她跳了湖,想试试淹死以后能不能回到现代社会,却被太子宠妾郑良娣救下。

濒死的滋味她尝到了,她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回不去了,敬姝不得不接受现实。

便是那时起,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听到别人心里的瓜。

东宫哪个婢女跟侍卫偷情啦,这侍卫同时还跟另一位太子妾室有一腿了,太子头上有多少顶绿帽子啦……

敬姝前世就有个癖好,那就是,她喜欢吃瓜。

曾有个圈内好友打趣她,说医生如果给她检查,就会发现她胃里一粒米都没有,全是瓜。

如果每天都有瓜吃,那这个古代,也不是完全待不下去。

从此她就活得跟个路人甲一样,每日吃瓜看戏混吃等死。

然而两日前先帝暴毙,端王谋逆意图夺得皇位,甚至杀入东宫,要太子的命。

敬姝眼见着一口刀寒光一闪朝太子砍过去,想也没想,就见义勇为地为他挡了一刀!

事后,太子自然安然无恙。

他当天夜里就雷厉风行地铲除端王及叛军,顺利登上皇位。

敬姝则腰部被砍伤,被安置在这座宫殿养伤。

她痛得要死,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却十分高兴,觉着她救了圣上一命,之后册封必定少不了一个妃位。

然而敬姝此时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觉苦闷窒息。

张昭仪的瓜,让她想到了死去的郑良娣,昔日在东宫也曾风光无两,可结果呢?坟头的草都几丈高了。

敬姝有些心烦,索性半死不活地闭上了眼睛,继续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半个月后,她腰伤初愈,册封的圣旨也终于下来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这个昔日的东宫侧妃,当今圣上的救命恩人,不说妃位了,竟然只得了个从四品的嫔位,连从三品的修仪都没混上!

这传递出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圣上不喜敬姝到了极致。

她的救命之恩在圣上眼里也根本不值一提。

倚翠宫上下顿时被一片惶恐哀怨的气氛笼罩,隔壁长春宫的刘良娣坐不住了,过来把她冷嘲热讽一番,还将她宫里的奴才抢走了几个,气得袖青破口大骂,诅咒那些背主的奴才早晚不得好死。

敬姝却和平常一样,压根懒得和刘良娣一般见识。

又过了月余,圣上始终没来看敬姝一眼,她的不得宠已成定局。

“娘娘,午膳来了。”

这日,小宫女春兰提着饭盒进来,端出来几份残羹冷炙,然而她一双眼睛却巴巴地望着饭菜悄悄咽口水。

春兰是郑良娣死后留给她的,如今才十四岁,原本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这些日子小脸都饿瘦了。

“本宫不饿,赏你了。”敬姝瞥她一眼,说道。

“奴婢多谢娘娘!”春兰见敬姝是真的不想吃,便开心地提着饭盒出去,同自己要好的宫女春信同食。

“啊!”

然而没多久,忽地只听一声惨叫。

敬姝起身出去一看,便见到春兰吃得口中鲜血淋漓,疼得满脸泪水。

“娘娘!这饭被御膳房的人掺了碎碗砾!”

春信吓得不轻,惨声说道。

敬姝脸上一白,连忙命人请太医。

可最后太医没来,只来了内务府一个叫陈公公的年轻太监。

“这小宫女伤了喉管说不了话,日后是个废人了,便不能再在娘娘跟前伺候。”

陈公公了解完事情始末,又叫人检查了一番之后,便要将春兰带走。

“慢着。”

敬姝拧眉看他,“这事难不成就要这么算了?御膳房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交代?还有春兰,你将她带走打算如何安置她?本宫叫了太医,为何太医不来给她医治?”

陈公公听着她这有些天真的话语,顿时就笑了。

“一条贱命,也配让太医医治?更何况,她不仔细检查就将有问题的膳食带回来,若是娘娘吃了,伤了喉管,那此刻废掉的人,便是娘娘了,她本就该拖出去直接打死,奴才将她带走,也自然是要将她给处置了!”

陈公公斜眼看她,一脸的颐指气使。

敬姝想到死去的郑良娣,心中压抑的火气陡然爆发!

“陈公公就一定要这般赶尽杀绝吗?本宫又没伤着!她伤成这样已然算受了惩罚,便不能留她一命吗?”

“宫规如此,还请娘娘莫要为难咱家!”陈公公冷酷地说道。

“宫规?真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宫规是假,是你们瞧本宫不得宠,不想好生安置她,只想叫她一死了之省了你们的力气!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怎知本宫会一直不得宠?就不怕本宫日后得势,记仇报复你?”

“是吗?那奴才就衷心祝愿娘娘早日得势!”

陈公公却半点不把敬姝放在眼里,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轻慢地说道,“你们都听见了?他日若敬嫔娘娘真能得宠,咱家跪着过来给敬嫔娘娘请安谢罪!”

说完,陈公公讥讽的目光在敬姝脸上一扫,就大摇大摆地带着人走了。

敬姝气得想砸杯子,却发现自己宫里的杯子本就没几只,真砸了怕是以后喝水都得对着壶口,顿时就更气了!

他妈的,不就是争宠吗?

你给我等着!


她眸光扫过被陆瓒方才丢在榻上的话本,忽地灵机一动。

这话本是陈笑找来为她解闷的。

里头讲的是一个通房通过睡老爷不断往上爬,成为正室夫人的故事。

刚刚她看到的地方,便是通房爬床的一个情节,刚好被陆瓒看到……

“老爷,夫人身体不适,今晚就让奴来伺候您吧……”

敬姝多年拍戏,记台词的速度极快,这会儿就口中道出话本里的台词,媚眼如丝地望着陆瓒,双手继续解他的腰带。

陆瓒六岁开蒙,便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方才虽是匆匆一扫,却也记住了那两页话本的内容。

此时,他便眸光晦暗幽深地看了敬姝一眼,随后,终于挪开了按在敬姝腕上的手,转而一边挑起敬姝的下颚,一边也跟着以话本中角色的口吻道:“想往上爬?那就让爷看看你的本事!”

语罢,便松开了敬姝,只眼眸一挑,等着看她如何做了。

敬姝上辈子不缺床伴,诸多挑逗技巧自然是有的。

很快,她就将陆瓒撩拨得气息发沉。

“老爷,可要奴停下来缓缓?”敬姝眼波流转地抬头望他,却被他按住了乌黑的发顶。

只听男人冷声道:“继续。”

敬姝便没有说话,刚要再低下头去,外头忽然传来王忠的声音:“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何事!”陆瓒突然被打断,眉头微蹙,神情颇为不耐。

“方才延禧宫的太监过来禀报说,赵良娣身子不适,请了太医诊脉,赵良娣已有一个多月的龙嗣了。”王忠答道。

他这话一出,房间内原本炙热暧昧的气氛,顿时消散了。

敬姝松开手,起了身,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陆瓒则还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见她这般动作,心中愠怒之余,竟是莫名觉得有些心底发虚。

他没叫敬姝伺候,也没叫王忠进来,难得自己整理好衣着。

见敬姝始终背对着自己,话也不说一句,全然没了方才勾引自己时的那种娇媚惑人,想来是为着王忠递进来的消息心中有气,面上就不由一冷。

“朕去看看。”

丢下这句话,陆瓒就提步走了。

敬姝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娘娘,怎么办?那赵良娣竟然又怀了龙嗣!这岂不是得叫她翻身?”袖青一脸着急地进来。

敬姝没说话。

只面带深思,片刻后,才道:“去延禧宫看看。”

按照宫规,妃嫔有孕,其他各宫都是要过来祝贺的。

敬姝抵达的时候,皇后、宁妃、周婕妤、徐良娣等人都已经到了。

“哟,敬嫔姐姐怎么来的这样慢?听说今晚圣上去了倚翠宫的,怎的不见姐姐随着圣上一起过来?”

一见到敬姝的身影,徐良娣就立即开口,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徐良娣故意挑事。

要换做平时,敬姝定然毫不犹豫地回怼,可这会儿她心烦赵良娣竟然怀孕,便恹恹的没有搭理。

然而徐良娣见她居然不吱声,胆子顿时大起来,又故意挑事道:“敬嫔姐姐怎么臭着一张脸不理人呀?

“该不会是赵良娣怀了龙嗣,姐姐不高兴吧?

“姐姐这样小气可不好,圣上子嗣不多,妃嫔难得有孕,这可是阖宫大喜的好事,姐姐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应该摆在脸上,得大大方方地恭贺赵良娣才是呀!”

陆瓒闻言,便皱着眉头看向敬姝,像是要看看她是否真的因为别的妃嫔怀孕而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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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有点不好的,就是作者太会卡文了😭

非常精彩,作者大大快更新啊

好看!爱看!作者加油更新 一天更一百章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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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带回来的午膳不能吃了,但总不能饿肚子,然而宫中每餐都是有规制的,不能超出。

敬姝没办法,只好拿几块糕点垫了垫。

延禧宫那边,却是在打听着倚翠宫的动静。

早上在坤宁宫请安时,赵昭仪和敬姝打擂台,敬姝挑衅说要看看今晚圣上还会不会翻她的牌子,原本她还有几分底气,可从得知敬姝早上被陆瓒召到御书房待了半天,后来软着腿出来,就气得摔了只花瓶。

要是万一晚上圣上又点敬姝侍寝,那自己的脸可就丢大了!

是以,晌午时赵昭仪路上遇到倚翠宫的宫女,就故意挑食动手打了,还弄得敬姝的午膳没法吃。

原本以为敬姝如今那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到时候,自己再借着位分高处置她,叫她晚上无论如何也不能侍寝……

可谁知道,敬姝竟然没找上门来闹腾,这叫赵昭仪失望之余,又气得骂她狡猾可恶。

这时候,赵昭仪心烦地支着额头,半躺在美人榻上闭眸假寐。

“娘娘若是不想敬嫔今夜侍寝,那也还有的是别的法子,犯不着为着她这样的人生气。”

一等宫女柳芳一边给她捏着腿,一边劝慰道。

正说着,太监刘喜忽然进来,一脸喜色地说道:“娘娘!奴才打听到了两件事!”

“什么事?”赵昭仪立即睁开了眼睛。

“娘娘,端王妃为端王殉情自杀了!”

刘喜声音几乎刚落下,赵昭仪的脸上就立即浮现出一抹喜色。

“你说谁死了?端王妃?衡阳郡主孟怜清?那个事事都压本宫一头的表姐?”

赵昭仪一下子就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眼中神采飞扬。

“她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她忍不住又站起身来,一句句重复地询问着。

“是啊娘娘!”

刘喜见自家娘娘高兴,声音里也不由带上一股振奋,“据说圣上为此很是痛心,已经写了信安抚正在镇守边疆的平南王,另外还打算去一趟赵家,探望将端王妃抚养长大的赵老太君!”

这下,赵昭仪再也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众所周知,端王妃孟氏是平南王唯一的嫡女,平南王妃则是她的亲姑姑。

姑姑去世以后,平南王情深不寿,至今未再娶,一直驻守边疆,赵家的老太君也就是她的祖母便一直将孟氏养在身边。

昔日,孟氏是整个京城年轻男子都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即便是圣上,当初也有意娶孟氏为太子妃。

只可惜孟氏倾心端王,后来还是做了端王妃。

曾经孟氏处处打压自己,却没想到,她最后竟落得个为情自杀的下场!

真是活该!

“你说还有一事,是什么?”

此时,赵昭仪通体舒泰地重新躺了回去,眸中含笑地望着刘喜,亲切地询问道。

“回娘娘的话,另有一件事,便是奴才打听到圣上当初为何会突然在御书房就宠幸敬嫔了!”刘喜跟着说道。

“为何?”听到敬嫔的名号,赵昭仪喜悦的心情凝滞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

“听闻那一日,敬嫔娘娘去御书房,外头穿得严严实实的,可实际上,里头却穿了一件绣了大朵白莲花的轻透薄纱宫装,娘娘您知道的,在这京城中,唯有一人可以白莲花作为自己的衣着装饰……”

刘喜点到为止。

赵昭仪瞬间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错,这个人,便是本宫的表姐,端王妃孟怜清,昔日端王称赞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她如白莲花一般高洁傲岸,品性端方,自那以后,孟怜清就将白莲花的标识据为己有,只有她的衣着打扮可用白莲花装扮。”

她这般说着,唇角却勾起一抹讥讽。

“怨不得圣上当初在东宫那么久,都不肯碰敬姝,显然是根本不喜欢她,可这些日子却突然接连找她侍寝,原来是敬姝起了这样的小心思,摸着圣上对孟氏求而不得的心思,主动做了孟氏的替身,这样才勾得圣上五日专宠!”

赵昭仪自以为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中是又妒又恨。

“不过你说起这两件事,可是有什么主意?”她又看着刘喜询问道。

“娘娘睿智!奴才听说,圣上虽然想去赵家慰问老太君,却顾及端王谋逆一事,有些抹不开面子,正是需要有个人主动提出,给圣上递个台阶!”

刘喜连忙兴奋地道,“您想啊,圣上正为孟氏之死而痛心,若是娘娘到圣上面前提及您与孟氏昔日的姐妹情深,求圣上带着您一起回赵家,这不就是想圣上之所想吗?

“另外则是,后宫妃嫔有谁被圣上亲自带着回过娘家?这对您来说又该是多大的殊荣啊!”

赵昭仪顺着他这个思路往下一想,眸中顿时神采奕奕。

“说下去!”

“是,娘娘,奴才想,既然敬嫔当初都能效仿端王妃的衣着打扮,勾得圣上宠幸她,若是今夜娘娘主动也作这般打扮去御书房见圣上……今晚的侍寝,必定非娘娘莫属了!”

刘喜一说完。

赵昭仪稍稍思考了片刻,便吩咐柳芳为她准备刘喜所说的衣着打扮。

她也前去沐浴准备。

总归她是孟氏的表妹,两人长相还是有几分相似的,既然敬姝那个从前压根不受宠的,都能靠着做孟氏的替身而得宠,那这个替身,她就更是做得了!

傍晚时分,晚膳送到。

陆瓒又批阅完一封折子。

一抬头,见笔架上少了几只笔,想起来那几只毛笔后来被敬姝弄得湿淋淋的,用不了了。

“她这两日可有被人欺负过?”

陆瓒走到餐桌前坐好,按照往常那样询问了句。

“皇上,您问的是?”王忠一愣,有些疑惑。

陆瓒却没答话,只冷嗖嗖地扫了他一眼。

王忠脖子一缩,忽地福至心灵,明白过来!

之前圣上一直叫关注着倚翠宫的动静,毕竟里头住着他的救命恩人,可自从敬嫔侍寝之后,他就不叫继续盯着了。

没想到,今日却又再次问起。

“皇上,奴才去找人问一下。”

没多久,他就回来,将这两日敬姝和赵昭仪的口舌之争,以及晌午时倚翠宫的宫人受赵昭仪刁难挨打,午膳都没吃成一事告知陆瓒。

陆瓒听了,淡淡点了点头。

想起白日敬姝离开御书房时,曾询问他夜晚是否要去倚翠宫,当时他以晚上还要与大臣议事为由拒绝了。

此时便道:“等敬事房的人来了,告诉他们,朕晚上去倚翠宫。”

“奴才遵旨。”

敬事房的人一般都会在陆瓒晚膳结束后过来。

然而刚放下筷子,赵昭仪却先一步来到了。

想到只是因为几句口舌之争,赵昭仪就故意打骂倚翠宫的人,还折腾得敬姝午膳都没用,陆瓒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冷了几分。

“叫她进来。”

他摆了摆手,命人将晚膳撤下。

下一刻,裹着披风的赵昭仪款款而入,头上一根白玉莲花簪首先就映入人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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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瓒几乎又要气笑。

他是帝王,一向是想去宠幸哪个妃嫔便去宠幸哪个!

后宫于他而言,一方面是稳固朝堂的工具,另一方面则是他放松身心的地方。

什么时候,他宠幸谁还得被一个女人管着了?

此时,陆瓒只觉敬姝全然是仗着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在这里一个劲儿地使小性子,着实不可理喻。

不过他自小培养出来的良好教养,还是让他上前一步对敬姝伸出手,打算拉她一把,也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望她不要不知好歹地继续闹下去。

他耐心有限。

“起来。”

“不麻烦皇上了。”

然而,敬姝却神情恹恹地别过头去,海藻般的长发随着她这般动作垂落下来,将她半边窈窕秀美的身体遮挡得严实,偏偏衬得那遮不住的半边更加勾人心魄。

陆瓒视线轻移,喉结缓缓滚动。

刚想躬身将她抱起来,却只听她语气冷硬地道:“皇上请慢走,嫔妾身体不适,恕不能起身相送了。”

“身体不适?可是方才哪里摔着了?”

陆瓒剑眉一蹙,忍着她此时的小性子忽略掉她的不敬,问道。

“不劳皇上费心!”

可敬姝却半点不领情,那语气冷冰冰得就是要将陆瓒往外撵。

“呵!”

陆瓒难得的好耐心终于告罄,当即冷笑一声,转身提步走了!

“娘娘!您怎么净把圣上往外赶呢?”

他刚出内殿,身后就传出袖青不理解的惊呼声。

“呜呜,他又不喜欢本宫,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快扶本宫一下,本宫起不来了,屁股摔得好痛!”

敬姝惨兮兮地娇声道。

陆瓒听到这话,脚步只微微停顿了半下,仍是冷哼一声沉着脸出了倚翠宫一路离去。

走了会儿,王忠发觉这路线好像不大对劲。

“皇上,这沈贵嫔还在等着您呢……不去储秀宫吗?”

他跟在后头,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道。

陆瓒闻言停下来,却是扭头沉着眼看了王忠一眼,随即想到什么,顿时恼火地骂道:

“没眼力见的东西!

“这种时候还去什么储秀宫?回养心殿!”

王忠吓得赶紧低头。

却见陆瓒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思忖了片刻下令道:

“派人去查查今晚敬嫔究竟是被谁推下水的?是不是沈贵嫔……罢了,不必查了!传朕旨意,沈贵嫔行事不端,禁足一月。”

“是,皇上,奴才遵旨。”

王忠缩了缩脖子,为沈贵嫔默哀的同时,又为敬姝的本事感到暗暗心惊。

圣上自小心便思深沉似海,喜怒不形于色,从不为任何人和事而产生情绪的波动。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竟有人能将圣上气成这样,且还是一个女人。

回到养心殿后,陆瓒端起桌上的冷茶一口气喝完,才觉得心中的火气和身上的燥热消减了许多。

然而刚冷静下来,脑海中又回响起敬姝质问他的那些话。

敬姝那张清白无辜委屈的脸浮现在眼前,令陆瓒烦躁的同时,心中倒也起了一丝疑惑。

当初,他是在敬姝嫁入东宫的当夜,准备去她婚房时,在房门外听到有女子的交谈声,以她的身份自称,说虽嫁入东宫却难以忘掉情郎,才令他恼怒拂袖离去。

再后来,端王谋逆的前夕,他桌上出现一封信,王忠说是从一个鬼鬼祟祟的下人手中查到的,信中内容便是敬姝的情郎写给她的,说要一起私奔的内容。

那下人也承认说,他多次为敬姝和这情郎传信。

是以,他才对此深信不疑。

可如今深想,倘若是有人故意等在那里,说那番话引他误会呢?

倘若那封信也是有人故意安排陷害吗?

毕竟只有那所谓的情郎写给敬姝的信,并无敬姝写给对方的信……

此时,陆瓒顺着这个思路,越想心中越是怀疑。

“来人。”

他捏了捏眉心,沉声唤道。

“奴才在,皇上有什么吩咐?”

王忠赶紧现身恭敬询问道。

“派人去查查敬嫔进宫之前,可与什么男子有过不恰当的亲密举动。”

陆瓒修长如玉的指骨轻轻敲在桌案上,眉眼间渗出一股慑人的冷意。

倘若查清以后证实,敬姝今夜所说全是巧言骗他,甚至故意设局勾引他。

那她对他的这份救命之恩,便也可从此一笔勾销了。

日后,敬姝在这宫中如何被折磨死,也都是她活该。

想起敬姝那双含泪的眼,还有他离开时,她跌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恹恹神情,陆瓒却又忍不住皱了眉。

“悄悄地查,不要坏了她的名声。”

“奴才遵旨。”

王忠神情一正,连声应下,已经走到殿门口准备出去了,又听到里头传来陆瓒一道带着些许烦闷的声音:

“另外,派太医去给她看看。”

“奴才遵旨!”

这夜,沈贵嫔等了良久,不但没等到陆瓒的身影,反而等来了她被禁足的圣旨,令她难以置信,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只是一叫人打听清楚陆瓒是出了倚翠宫才下的给她禁足的命令,沈贵嫔就恨不得将手中的帕子捏烂。

她与陈美人不和多日。

好容易等来陆瓒点她侍寝的机会,精心布局,陈美人也如愿上钩。

谁知,中间突然杀出来一个敬姝,坏了她的好事不说,还害她被禁足!

她望一眼倚翠宫的方向,一向柔美怯懦的脸上,此刻却阴沉至极。

早知敬姝如此碍事,当初她就该做得更狠一些!

次日,宫中微有风波。

前一夜发生的事情,后宫妃嫔们稍一打听便都知道了。

圣上好心去看望敬姝,结果敬姝不知为何和圣上吵了一架,直接把圣上给气走!

可圣上不但没罚敬姝,还为她请了太医,甚至还不问是非黑白的直接把沈贵嫔给禁足了!

次日一早,众妃嫔给皇后请安时,便颇为热闹。

只可惜,事件的当事人全不在场。

敬姝从进宫以后就一直因伤养病,绿头牌都不曾挂上过,也从来不曾向皇后请安。

陈美人派人过来说昨夜落了水受了风寒,今日告假。

至于沈贵嫔则是被陆瓒给禁足了。

“这个敬嫔可真是不知好歹,圣上顾念着她的救命之恩,她却对圣上使小性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嘛,难怪圣上一直不喜欢她。”

“可圣上却为了她禁足了沈贵嫔呐,这叫不喜欢吗?还有,陈美人和敬嫔昨夜都落了水,为何圣上昨夜不管陈美人,偏去看了敬嫔呢?要知道,陈美人可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呢!”

“不过,这敬嫔跟沈贵嫔的梁子怕是就此结下了……”

众人围着敬姝议论了一个早上,也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

而敬姝在得知陆瓒昨夜不但没去宠幸沈贵嫔,甚至还将她禁足一月后,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碧池身子一个不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皇上饶命呀!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听到永寿宫的慧云姐姐说,大皇子病了,贵妃娘娘很着急,这才一时心急,赶紧进来禀告给皇上的!”

她一跪下,就立即哭着说道。

一边说,还一边故意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娇美脸庞,楚楚可怜地望着陆瓒。

那眼中的勾引之意,陆瓒看得一清二楚。

他面色顿时又沉了几分。

“出去!”陆瓒神色冷峻地道。

碧池还跪在那里不肯动。

王忠直接强行将她拖了出去。

袖青有些担忧地看一眼敬姝,随后便神色凶狠地瞪着碧池,也跟着退了出去。

殿内这才又安静下来。

敬姝被闷得快要透不过气来,这会儿就双手把陆瓒连同身上的锦被一并给退开:“既然大皇子病了,那皇上快过去吧,想必贵妃都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亲自过来把皇上从嫔妾的床上给抓过去呢。”

她这话说得多少有点拈酸带醋的。

陆瓒桃花眼中犹含着几分欲念,闻言便微挑了挑眉,一手勾起她的下颌,地睨着她:“不想朕过去?”

“嫔妾才没有呢。”

敬姝实话实说。

虽然做这种事正上头的时候被打断,是有点难受,不过一想到狗皇帝必定比她难受十倍,她就心情颇好。

说着就又推开陆瓒的手,娇声道:“嫔妾伺候皇上穿衣。”

陆瓒没再说什么,知道贵妃那里自己必须过去,便只得起身由着她伺候。

然而很快,两个人都发现了问题。

以往敬姝侍寝,都是完事以后要么她睡着了,要么陆瓒上早朝去了,要么环境昏暗。

她居然一次也没有伺候过陆瓒。

而对于这古代男子的衣物,这看起来颇为复杂的玉带等物,她着实搞不明白。

半晌,她搞得满头大汗,最终决定放弃。

敬姝干脆有些委屈地撇撇小嘴,无辜地望着他,眨了眨眼睛:“皇上,嫔妾不会,嫔妾从来没伺候过男人穿戴这些东西。”

她这么一说,陆瓒想起之前两个人玩的角色扮演,莫名脸黑了一下。

想起敬姝在宫外时,那些世家勋贵之后,一个个为了她要死要活的。

这会儿,他心里就不免有些怀疑。

“皇上干嘛这么看着嫔妾?”

敬姝见他眼神不对,想到什么,顿时没好气地道,“皇上可不能因为那床上的情话怀疑嫔妾!

“嫔妾那都是玩笑话!”

“玩笑话?”陆瓒却抠字眼似的,抓住她这几个字,脸上一黑,又要发作的样子。

“皇上!您欺负嫔妾!您明知道嫔妾虽然说的是玩笑话,可嫔妾的夫君,不就是皇上您吗?嫔妾也是真心爱着皇上的呀!”

敬姝一面解释,一面甜言蜜语随手拈来。

陆瓒看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最终,敬姝自己把自己捯饬好了,陆瓒则是自己动手,穿好了衣物。

两个人收拾好走到殿外,已经又折腾过去半天。

外头,碧池正跪在那里。

一见到陆瓒和敬姝出来,就连忙又是梨花带雨地哭着求饶,说辞嘛,还是之前在殿内的那一套。

陆瓒听到她这么说,便抬手打断。

只语气冷漠地问她:“你一口一个永寿宫、一个贵妃娘娘,朕且问你,你是永寿宫的人,还是这倚翠宫的人?”

碧池一怔,随即有些心虚地止了哭声,老老实实地答道:“奴婢是倚翠宫的人。”


“以前还在闺阁时,刘良娣就喜欢和娘娘比,却没一样能比得过娘娘。

“等到了东宫,她的位份也不如娘娘高,便整日嘲笑娘娘不得宠,遭圣上厌弃,甚至造谣娘娘身有恶臭,圣上躲避不及,这才不愿宠幸娘娘!

“这也就罢了,她还每回只要圣上点了她侍寝,当日必定要来娘娘跟前炫耀,趁机对咱们宫里的奴才下手,又拿自己要侍寝威胁娘娘,让娘娘不敢动她!”

袖青说着说着,竟然委屈得眼泪都掉下来。

敬姝一时无言。

她跟刘良娣之间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以前她是不想争,只想当个小透明才一再忍耐,现在?

“放心,这次刘良娣讨不到好处。”

“娘娘?”

听她这么说,袖青止住了眼泪,有些不解。

敬姝则笃定地微微一笑,一张娇艳脸庞在摇曳的宫灯映照下越发顾盼生辉,光艳逼人。

上次她能让沈贵嫔无法侍寝,这次换做刘良娣,也一样。

左右陈美人说了,陆瓒就是一个薄情郎,恩情于他而言是会随着时间消失的,那她便要在这份恩情过期之前,物尽其用。

“刘良娣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在本宫的宫里,动本宫的人。”

此时,敬姝提步进了正殿。

刘良娣见到她,脸上故意做出惊讶的神色来:“瞧姐姐这话说的,妹妹可是好心好意,帮姐姐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奴才啊!”

说着,刘良娣就直接拿着手中的戒尺,往一个宫女的手心狠狠打去!

“啪”的一声!

宫女痛得浑身一颤,却是咬紧了牙,半点没有吭声求饶。

刘良娣便唇角含笑,一双含着讽意的眸子挑衅地望向敬姝,并慢悠悠说道:“你们这些当奴才的,要怪就怪你们跟错了主子。

“听说她今日去了御书房讨好圣上,可圣上却将她赶了出来。

“她前脚走,圣上后脚就点了我侍寝。

“哈哈哈,真是好笑!

“便是当初以太子侧妃的位份进的东宫又如何?圣上厌恶你,就是不肯宠幸你,也不知姐姐深夜寂寞之时,是不是跟那张昭仪一样,也得借助工具才能得一分欢愉呢?”

刘良娣一番话,说得极为难听。

袖青气得一脸羞愤,欲上前同她理论。

敬姝却一抬手,拦住了她。

“所以,你今晚想侍寝?”

敬姝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此刻却一丝不见被羞辱后的恼怒,反而也含笑望着她。

“姐姐说错了,不是妹妹想侍寝,而是圣上要妹妹侍寝。”

刘良娣故意加重“圣上要”三个字。

“嗯,懂了,所以不是你想,你都是被逼的,没事,念在你我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本宫帮你。”

敬姝说着,忽地几步上前抬手抓住刘良娣的右肩,接着用力一扯!

“啊!”

刘良娣顿时惨呼一声,痛得一张脸都扭曲了!

却是她的右臂,整个从肩膀那里被敬姝给卸了下来!

众人都是一惊!

就连袖青也是一愣。

娘娘一向柔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身手!

“好了,如今你身体负伤自是不能侍寝了,刘良娣,你可如愿了?”

敬姝神色轻松地拿帕子擦了擦手,像是十分嫌恶一般,还直接把那帕子扔到了地上。

她前世为了拍好打戏,找师父认真练过,虽然都是些花拳绣腿,但卸人手臂小菜一碟。

“你敢伤我!”

刘良娣额头上都是冷汗,白着一张脸,恶狠狠瞪着敬姝。

“对本宫胆敢不用敬称?刘良娣,本宫看你是另一只手臂也不想要了吧?”

敬姝当即眸色一凛,娇软的嗓音威胁地道。

刘良娣脸上闪过一丝惧色。

这会儿她实在痛得受不住了,当即恨恨地一咬牙,对身边的奴才怒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本宫回去!传太医!”

一群人狼狈不已地滚出了倚翠宫。

“娘娘,这可怎么办啊!您弄伤了刘良娣的手臂,等圣上来了,她一定会告状的!”

袖青之前嘴上厉害,这会儿却害怕了。

“怕什么?那点小伤要不了她的命,再说了,本宫敢这么做,就不怕她告状!”

敬姝却一脸淡定。

她扫一眼还跪着的宫人们。

“都起来吧。”

“谢娘娘。”

方才被刘良娣用戒尺打的是倚翠宫的二等宫女,叫尺霜。

“把手伸过来给本宫看看。”敬姝道。

尺霜连忙抬起手,却见一只手已经肿的跟红萝卜一样了。

可见刘良娣下手多狠。

敬姝回忆着她方才坚韧隐忍的模样,想了想,吩咐袖青道:“去拿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

“你这几日便不用干活了,好好养伤,伤好了以后,就到内殿伺候吧。”

这是要重用尺霜的意思。

“奴婢多谢娘娘厚爱。”

尺霜受宠若惊地看了敬姝一眼,连忙行礼谢恩。

“下去吧。”

敬姝这才坐在那里,给自己倒了杯茶。

没多久,陈笑就过来禀告,说隔壁动静极大,太医已经来了。

又没多久,道陆瓒被刘良娣给提早请来了。

敬姝嘴角含着丝讽笑,喝下这杯茶,才对陈笑吩咐道:“你也去请太医,就说本宫忽然高热不止,几度昏厥,等太医到了以后,再把这话告诉圣上身上的王公公。”

“娘娘?”陈笑有些疑惑,自家娘娘明明就好端端的。

“去吧。”然而,敬姝却十分坚决。

“奴才遵旨。”

陈笑连忙去了。

没多久,敬姝就果真一张白皙脸庞一片烧红,神情痛楚地倒在地上。

“娘娘!”

袖青见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过来搀扶她。

“本宫没事。”

敬姝虚弱地由着她搀扶起来,低声说道,“本宫是吃了母亲给的药丸。”

袖青立时懂了。

敬姝久久不得圣宠,太傅府自然十分着急。

夫人曾私下送了东西进宫,其中就有不少药效各异的药丸,用以争宠,必要时甚至铲除异己。

敬姝今日服用的一种,便是会令人浑身发热,头晕昏厥。

过去她一直不愿使用,是因为这种药对自身有所损害。

其实敬姝一直不理解,原身的母亲为什么给她送这些药?

好似完全不关心女儿的身体康健,只在乎女儿能不能为太傅府争宠似的。

不过现在她也顾不得那些了。

“你一直对刘良娣欺压我们主仆心里有怨气,待会儿圣上来了,你只管将刘良娣一直以来如何欺负我们跟圣上秉明了便是。”

敬姝被搀扶着躺在床上,顶着浑身的高热艰难说完这些,便吐了口血,昏厥过去。

“娘娘!娘娘!”

袖青没想到这药效居然如此凶猛,吓得眼泪都出来。

幸好这时候陈笑请的太医来了。

太医赶紧开始诊治,陈笑也吓了一跳,拔腿就往长春宫跑。

这会儿,刘良娣被卸掉的手臂已经由太医接好。

她泪水涟涟地扑到陆瓒怀中,柔弱可怜地哭诉着:

“皇上,您可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啊!

“敬嫔娘娘得知嫔妾今晚要侍寝,便心生嫉妒,将嫔妾的手臂折断!嫔妾不过说了句实话,她就要害嫔妾不能侍寝!

“她这分明是仗着自己的位分高,就欺负嫔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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