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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全集小说

八月满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男女主角姜翊安钱橙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八月满”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即将硕士毕业的她,为了离自己的创业游戏公司近一点,于是她借住了表哥的市中心的豪宅。房子她很满意,除了大没有别的毛病,本来想着从表哥手里把房买过来。但看着每月将近两万的物业费,她买的起也住不起呀!她发现经常偶遇楼上的男邻居,长得倒是挺帅的,也是她喜欢的类型,只是不明白对方每次好像看她都怪怪的。风投精英发现楼下新搬来了新邻居,个子高挑,双腿修长,每次路过都有种独特的香味。几次偶遇的情况,他都觉得她是哪个大佬背着老婆养在这里的小金丝雀,毕竟他住在这里三年了,从未见过她。他刻意的远离她的一切,但命运的齿轮就...

主角:姜翊安钱橙   更新:2024-08-25 1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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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翊安钱橙的现代都市小说《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全集小说》,由网络作家“八月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男女主角姜翊安钱橙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八月满”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即将硕士毕业的她,为了离自己的创业游戏公司近一点,于是她借住了表哥的市中心的豪宅。房子她很满意,除了大没有别的毛病,本来想着从表哥手里把房买过来。但看着每月将近两万的物业费,她买的起也住不起呀!她发现经常偶遇楼上的男邻居,长得倒是挺帅的,也是她喜欢的类型,只是不明白对方每次好像看她都怪怪的。风投精英发现楼下新搬来了新邻居,个子高挑,双腿修长,每次路过都有种独特的香味。几次偶遇的情况,他都觉得她是哪个大佬背着老婆养在这里的小金丝雀,毕竟他住在这里三年了,从未见过她。他刻意的远离她的一切,但命运的齿轮就...

《她美又飒,大佬把持不住沦陷了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抱歉,不太方便。”姜翊安耐着性子说道。

他按开安全通道的门,示意钱橙自己走下去。

钱橙撇撇嘴,没再说话,转身准备往下走,不小心踢到楼梯上凸起的花纹,一个踉跄。

“小心!”姜翊安大步上前握住她的胳膊。

他手上的体温透过钱橙皮肤,蔓延到了全身。

“我朋友都叫我橙子,”她站在安全通道门口,眼神迷离,笑得明媚,“不好意思,这次又弄脏了你的西装,我帮你拿去干洗吧。”

姜翊安看向她伸出的手,“麻烦了。”他把西装脱下来,递到他手上。

“有指定的干洗店吗?”

“没有。”

“楼下商场里那家可以吗?”

“可以。”

钱橙心里有数了。小区地下直通一个大型商场,聚齐了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奢侈品品牌,以及配套的服务设施。

例如干洗店。贵的离谱,主打高档服装清洗和奢侈品护理,从不缺客户。

钱橙酒量一般,这次酒的度数有点高,混着清酒白酒都喝了点,晚上就上头了。

躺在床上,脑子越发清明。

他真是个好人,明天问问姜翊安,楼上住的是谁。

钱橙这样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转眼又到了周末,钱橙大学的朋友,林听,她负责的项目在市中心的洲际酒店办活动,结束之后吵着要来住她的超豪华大平层。

两人在商场吃完饭,钱橙先去护理店取了衣服,然后跟林听转悠着逛街。

“我都不知道这里能通到景悦华府!”林听惊叹。

她是京市人,大学也在京市大学,只是跟钱橙不是一个专业。她毕业之后没有继续读研,而是去了一家大厂的市场部,一做就是三年,从职场菜鸟做到了主管。

瞳画前期做的几个低成本的h5小游戏小游戏,在市场推广和运营上,林听给了不少意见。

路过爱马仕,林听想起来老爸下周过生日,准备买条皮带做生日礼物。

钱橙坐在店里,看林听从墨镜选到了项链。皮带还没买,其他有的没的买了一堆。

她无聊地跟在林听屁股后面,时不时给些参考意见,突然她目光停在一条藏蓝色的领带上。

“对,这四个。”林听已经在准备结账了。

“这个一起。”钱橙把领带放在林听准备结账的一堆东西上。

“送邻居的?”林听挑眉揶揄,语气暧昧。

“赔、礼、道、歉。”钱橙一字一句道。想起来他穿的藏蓝色睡衣,莫名很搭。

两人拎着袋子从商场地下穿过,往景悦华府走去。

“哇!这里还有道门禁,怪不得我从来没来过!”

“哦嚯!高级啊!谁还能分得清这是车库还是展厅!”

一路到了十九楼。

“进来吧!”钱橙打开房门。

“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强烈的人民币味道,”林听调侃,“你这房子可以遛狗了。”

“好主意,我考虑下。”钱橙扔了瓶水过去。

“你们今年赚了不少吧?我看网上有营销号,分析了几个现象级的小游戏,其中就有你们的。”林听欣赏着窗外的夜景,随口问道。

“还不错,流水挺高的,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不得不说,你脑子是真好用。”这点上,林听心悦诚服。钱橙总是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和出其不意的举动,放在游戏这一行再合适不过了。

“青阳厉害的,他都可以落地。”

“也是,大学那会你们在ACM横扫亚洲啊!”林听眉飞色舞,“上班感觉如何?”

“我们不忙,节奏慢,现在手上几个游戏能吃一年。”不是钱橙凡尔赛,她也没想到一毕业,工作第一年的KPI就完成了。

“小游戏嘛,服务器这些硬件投入不高,反而我在愁明年的事情。”她叹了口气。

“我算是明白你这么一个不爱学习的人,当时为什么要保研了,”林听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这么早工作干嘛呢?人生啊,以后上班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都后悔做市场了,连个周末都没有,除了体面一无所有。”林听语气哀怨,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人被掏空。

“别想这么多嘛,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咯!”钱橙已经换了睡衣出来,笑得没心没肺。

“啧啧,你就穿这一身去送礼,看你邻居是不是个真男人!”林听色眯眯地盯着钱橙波澜壮阔的胸口,羡慕这个词她已经说腻了。

“快点去洗澡,一会你给我讲讲分发逻辑。”钱橙把她从沙发上扯起来,往卧室推去。

“这算加班吗?”林听一边听话地被推着走,一边忍不住抱怨。

“下次送你份大礼。”钱橙随口胡诌。

周天,林听堂姐带儿子上门,小孩子来了就要找小姨玩。她本来接到电话还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听电话里小侄子奶声奶气地问小姨什么时候回家,他带了小姨最爱吃的泡泡糖时,林听心都化了,一骨碌爬起来准备往家冲。

钱橙在被窝里目送她离去,正准备沉沉睡去,林听又突然给她打电话,她给老父亲买的皮带不在,应该是掉在地上了。

钱橙从被子里爬起来,果然在客厅地上看到了一个橘色盒子。

“你等会,我穿个外套给你送下去。”她这会还穿着吊带睡裙,懒得换衣服,捞了件亚麻衬衫就出门了。

林听昨天要接着客户去会场,开了她老爹的迈巴赫。钱橙顺便上车感受了一下。

“谢了!”林听接过来,顺便在她胸口揩了把油。

“流氓!”钱橙奋力反击,使劲挠她腰间。两人闹了一会,钱橙下车,给了对方一个妩媚的飞吻,准备离去。

林听又叫住她,把昨天她给邻居挑的领带拿了出来。昨天装一起,忘了拿出来。

钱橙接过来盒子,转身离去了。

姜翊安出差回来,看见电梯入户门前停了辆黑色的迈巴赫,车上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车子上下颠簸了一会。

他揉了揉眉心,担心碰到一些尴尬的场景,打算在车上坐一会,等对方离开。

不一会,他看见钱橙穿了件墨绿色的真丝睡裙、披了件衬衫,衣衫不整地车上下来。裙子只到大腿,这会又往上卷了一点。

对方笑得恣意甜美,不知道说了什么,朝电梯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去。

他无意识地往后靠了一下。

车子开走,他看见钱橙手里拿着一个橙色的盒子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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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橙家在临海市,离着京市有西五个小时的车程,高速一路畅通,天黑之前就到家了。

顾女士是临海大学的老师,住的是学校的家属院,知道钱橙今天带着新的家庭成员回来,早早地在家等着。

隔壁林教授还用烤箱烤了一包牛肉片,给红包磨牙用,被顾女士郑重地放在了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钱橙东西多,顾女士下楼来接她。

“红包,叫姥姥!”

红包很给面子的呜呜几声,欢腾地往她身上扑,把顾女士稀罕得不行。

“红包长这么大了呀?

照片里真没看出来!”

“明天再去检查一下,如果需要挂水,开了药让赵阿姨帮你打。”

顾女士口中的赵阿姨是临海大学医学院的博导,楼上楼下,方便得很。

“我再吃几天药应该差不多了。”

“好好在家休息,别忘了谢谢你翊安哥借你车。”

“知道了,谢过了!”

钱橙随口敷衍着。

晚上顾女士带着钱橙去了林老教授家吃晚饭,二老对钱橙和红包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红包是翊安哥朋友家的大狗生的。”

钱橙说。

林教授老两口是姜翊安的外公外婆,可以说是看着钱橙长大。

姜翊安年少时,寒暑假会去小住一段,偶尔还会给钱橙辅导功课。

所以两人关系一开始并没有很好。

姜翊安比钱橙大了九岁,在他眼里钱橙就是一个只会耍小聪明、讨大人喜欢的两面派;钱橙则觉得这人骚包得很,还喜欢端着架子训她。

后来是林教授突发疾病,钱橙去家里玩,发现她栽倒在地,赶紧打救护车送了医院。

还好抢救及时,后来几年姜家强行派了保姆上门照顾,再加上各类昂贵补品流水般地送过来,林教授慢慢也养了过来。

姜母和表姐上门照顾的时候,见着钱橙才发现两家竟然沾亲带故,这可把林教授高兴坏了。

但关系实在有点远,钱橙也不好意思攀亲戚。

后来到了京市上大学,这是姜家的大本营,姜翊安又会玩,两人才变得亲近。

林教授两个人住着没觉得冷清,但钱橙和红包来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他们也高兴。

见红包嘴里叼着牛肉片舍不得松口,又乐呵呵地商量着再去买点,过年的时候给红包吃大餐。

眼瞅着快过年了,街边的店一家接一家的休业,钱橙赶紧找了一家好评最多的宠物店去给红包修造型,漂漂亮亮的过年,年后再拍个证件照办狗证,简首完美!

除夕夜,依旧是钱橙家和林教授一起跨年。

姜家的人太多太杂,姜母过年要操持的事情也很多,林教授不耐烦应付,因此过去都是两家一起吃年夜饭。

以前偶尔是五个人,钱橙爸爸走后,这十几年来,就只有他们西人了。

电视里播着联欢晚会的背景音,红包窜来窜去撞翻了东西,被钱橙抓着训话。

林教授看不过去了,“大过年的,别打孩子。”

鸡飞狗跳的,倒是比往年热闹许多。

过年在家呆了半个月,钱橙玩得不亦乐乎,参加了几次同学聚会,红包成了当之无愧的小明星。

也收获了几个小红包。

金额不大,图个吉利。

港城,姜翊安忙完过年的应酬,己经是大年初西,宋元竺约了他和其他几个圈里的好友出来聚会。

“最近这么忙?”

宋元竺不赞同地看向姜翊安,黑眼圈和眼底的血丝跟鬼一样,显得他过于神采奕奕,更像他爸嘴里那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了。

“是啊,Colin,给我们留条活路!”

旁边人笑着揶揄。

“没休息好。”

姜翊安随口说道。

“对了,橙子妹妹好点了吗?”

宋元竺叼着根烟跟他聊项目,聊到一半想起来这码事。

“什么?”

近一个月没听到这个名字,他嘴角动了动,脸上没有表情。

“住院啊!”

宋元竺看他这个反应,“你不知道?”

他提高了音量。

“什么事?”

有人听见这一嗓子,走过来凑热闹。

“谈点私事。”

他把人赶走,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俩什么情况?”

“橙子怎么了?”

姜翊安紧皱眉头,看向宋元竺。

他想到了最后一次见到钱橙,她脸色不太好看。

“她肺炎住院了啊,你竟然不知道?”

宋元竺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满脸“你竟是这般渣男”的表情。

“什么时候?

严重吗?”

姜翊安无视他脸上的神色,接着追问。

“倒是没大事,对了,你知道她出车祸的事吗?”

猛料一个接一个。

姜翊安心下一沉,倏地抬头,面上白了几分。

车祸。

住院。

他指尖微微颤抖,再无平时的冷静自持。

“她怎么样?

有没有受伤?”

他盯着宋元竺,急急开口。

宋元竺叹了口气,打开微信把手机递过去,“就这个事,没受伤,回去就发烧了。”

“你没看见她朋友圈?”

好像是的,他没在那张照片里看见姜翊安的留言。

当时他没多想,两人住一起,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也不重要。

姜翊安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点开视频。

他脑子乱糟糟的,看着红色的MINI被撞得变了形,又见众人围观,却无一人敢上前制止,首到钱橙突然开门把人撞倒。

她踢走了施暴者手里的武器,安静地站在人群中,没有走远,就站在车边,在混乱的人群里显得格外镇定。

他马上想到这天钱橙是给他发了消息的。

他那天很忙,有几个加急的项目汇报,晚上到家己经很晚了。

钱橙信息发过来的那一刻,他犹豫了。

当断不断不是他的风格,再三思量,他还是狠狠心断了自己的念想。

“我不知道,”他声音艰涩,“她搬走了。”

“不是?

你怎么想的?”

宋元竺恨铁不成钢,“都住一个屋檐下了,你还能让人跑了?”

他缓缓闭上眼,隔绝了对面震惊的眼神,却挡不住心里泛滥的悔意。

“我先回去了。”

他无心应酬拿起外套,匆匆离去。

“Colin,一起……”迎面有人走来,他微微颔首,加快了步伐。

“你们聊什么呢?”

“别理他,失恋了,走,去打牌!”

宋元竺跟来人勾肩搭背离开。

“他?

失恋?”

“别打听,伤心呢!”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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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接了小白,一同往活动区域走去。

已经有人等在那里,大多是小孩子,家长也是有模有样带了设计图纸,看来准备很充分。

“小白!”一个跟小白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远远地看见他们,撒欢儿地跑过来。

“你怎么没带芝麻?”

“芝麻会啃南瓜。”小白认真说,“妈妈不让带。”

“我跟我小姨一起来的,你呢!”

“橙子姐姐带我来的!”他转身拉了拉钱橙的手。

“是圆圆呀!”钱橙弯腰跟小姑娘打招呼,“你们今天要做什么样子的?”

“小姨说她也不太会,可是我想要那个小怪兽!”

圆圆拉着小白到奖品台前。

这场活动主要还是给孩子准备的,因此奖品是玩偶、奥特曼、电动小滑板车等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不便宜,但是对这里的住户来说,图个乐呵而已。

“我们也做一个吧!”钱橙扯扯贺明川的衣服。

“想做什么样的?”

“我搜搜。”

她找了张网图,“这个简单点。”手机递到男人面前,“哥哥你试试。”

钱橙切菜手上没个轻重,雕刻这种东西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耶!贺叔叔我想要那个娃娃!我们争取第五名!”小白欢呼着跳起来,他早就看上那个娃娃了,但是爸爸妈妈都不会雕南瓜,今天更是有事不能跟他一起来玩。他虽然失望但也没有很执着。

没想到贺叔叔也会用小刀子呢!

活动是两点开始的,每个参赛的家庭可以去领取一把小刻刀、一个南瓜,还有需要用在南瓜上的装饰品。

钱橙带着小白拿了东西回来,这边贺明川也对照着教程想好了下刀的方式,坐在座位上专注地忙活起来。

钱橙和小白搬了两个椅子,一左一右坐在他旁边,把脸凑过来盯着手下的南瓜。

中午两人点了鲜榨的水蜜桃汁,这会儿钱橙呼出的气息似乎还带了桃子的甜香,时不时钻进他的鼻子,让他静不下心来。

“哎呀!”小白惊呼一声,贺明川手上的南瓜瓤多切了一块下来。

“对不起,手重了。”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摒弃脑子里的杂念,一刀一刀仔细切割着。

贺明川手巧,头一次做南瓜灯也算像模像样。小白也捧场,嘴里“哇”个不停。

周围已经陆续有人做好了,每个作品放在展台上都传来一阵惊叹声。他们的序号是三号,完成的速度是倒数第三。

等把蜡烛底座放好,再把蜡烛插好,台子上已经摆了十几个各式各样的南瓜灯了。有人是认真做了功课的,做出来的南瓜灯精致,又富有童趣。

“我爸爸在家练过的!”身边的小朋友骄傲地挺着胸脯。

小白两手认真地捧着作品,踮着脚尖摆到展台上。

不参加比赛的观众组成评审团,对现场作品进行投票。

前几名都是老熟人了,每年万圣节他们都要争个一二三名,今年也不例外。贺明川做出来的成品,对比之下明显逊色,但钱橙不在意,拿了个安慰奖也高兴得很,抱着南瓜灯准备放家里点燃了试试效果。

贺明川没钱橙那么神经大条,见小白情绪低落、强忍眼泪的样子,停下来安慰他。

“那个娃娃网上应该有的,我们回去搜搜看。”

“什么娃娃?”钱橙走过来找他们,听到这句话。

“第五名的奖品,手办。”贺明川回忆了下。

“那个丑死了,也不是限量版,”钱橙撇了撇嘴,“你去我家里选,我有一柜子呢,比那个好看多了!”


“我到时候给你送票。”孔妤桉跟她加了微信。自从孔家破产,她看透了世态炎凉,很久没人这么直白地向她释放善意了。

赵婉宁挨个敬酒,大家都很给面子喝掉了。她第—次感觉有靠山是这么踏实。

转眼到了钱橙跟前。

“橙子,谢谢你今天能来!”她语气真诚,“以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谅!”说完,—饮而尽。

来了!来了!宋元竺打起了精神。

钱橙把酒杯放下,站着听她说完,但笑不语。

等她把杯里的酒喝完,才漫不经心地冲她抬了抬下巴,“你对不起我的事挺多的,你指哪—件?”

赵婉宁往她这走的时候,小孩那桌已经开始安静下来了,有人也知道两人之间的过节,这会儿也没了心情说笑,只专注看现场事态的发展。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误会……”

“赵小姐,”钱橙打断她的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本来就高,穿着平底鞋还比穿着高跟鞋的赵婉宁高了半个头。

“是不是误会,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看着对方咄咄逼人的样子,赵婉宁平白矮了气势,委屈地红了眼眶,下意识地往陆淮湛的方向看去,想让对方出面斡旋。

空气安静得吓人。

“有什么误会,赵小姐说说看,我太好奇了。”宋元竺唯恐天下不乱。

钱橙赞赏地看了他—眼,他更上头了。

“这说—半留—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抢了橙子的男朋友呢!”他刀刀扎心。

扑哧!

对面有人笑出声来。

宋元竺后知后觉,这是被他说中了?

“钱小姐,婉宁也是看在同学—场的份上才邀请你,你别太过分!”杨云清见陆淮湛不说话,让自己表妹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气愤得出声。

“怎么?你今天特意邀请我来,难道不是让我来给你找不痛快的吗?”钱橙俯身,逼近赵婉宁。她吓得后退了—步,紧紧咬住嘴唇。钱橙当时在周景行面前发疯的样子,她还记忆犹新。

她今天是想告诉钱橙,她已经不是那个任她磋磨的赵婉宁了,她身后男人的家世,并不输钱橙。毕竟,她永远不能跟姜翊安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

她赵婉宁可以!

“你真是……挺喜欢犯贱的。”钱橙笑着拍了拍她的脸,侮辱性极强。随即起身拿起了椅背的包。

“姐姐,我想去吃烧烤,你去吗?”

孔妤桉看向严正屿,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点了点头。

“走吧!”宋元竺绅士地给钱橙拿了衣服,严正屿也拿着孔妤桉的外套起身。

“小陆总,下次约。”宋元竺混不吝地笑着,跟陆淮湛打了个招呼,这才离去。

钱橙和孔妤桉都没喝酒,两人分别开车往目的地去。

“他们都羡慕我被你带走了,”严正屿低低地笑着,盯着孔妤桉。

“他们”自然是指陆淮湛叫来的另外两人。

“橙子会不会有麻烦?”她抿了抿唇。

“陆淮湛跟她关系—般,但是也不至于对她怎么样。”

“恐怕这家伙也不知道她这女朋友跟橙子之间的过节。”

说着,又来了兴趣。

“—会儿,你插空问问,那女的真抢了橙子的前男友吗?”

孔妤桉没见过男人这么孩子气的—面,等红绿灯的空,她手指敲击着方向盘,多看了两眼。

她本来是有未婚夫的,只是家里破产之后就没有了。孔家在京市算是后起之秀,家底薄了些,加上父亲行事冒进,这才导致了公司遭到了致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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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口酒,想起来钱橙面对那个叫什么的女人时,眼底的凶狠。

不遮不掩,不管对面是陆淮湛还是严正屿,或是她的同学朋友。

这么给陆家下面子的,她是第—个。姜翊安给她的底气?

宋元竺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感觉不像。

钱橙很聪明,也很精明,不单纯是个初出校园的小女生。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他美滋滋地又喝了口酒,钱橙还说要请他吃饭,看样子不是个会迁怒的人。

至于贺明川……让他自己头疼去吧!

临海市,钱橙在年前简单又温馨地过完了她的二十四岁生日。路思年得空,两人出来吃饭,顺便聊起了钱橙这段短暂又无疾而终的感情。

“有点坎坷啊,怎么又跟那个女人沾边了?”

“我当时看见还以为见鬼了,真是阴魂不散。”钱橙想到平安夜的那个场景,觉得不可思议。

“我喜欢的人,—沾上她准得黄!”她撇撇嘴。

“哎呀,也不可惜,”路思年赶紧安慰她,“我网上搜过贺明川,你们成长背景和性格都差异很大,我看过他以前的采访,这不就是年轻个几岁的姜翊安?”

“你想想你嫂子平时怎么应酬的?”

“会甩脸吗?会泼酒吗?会打架吗?”

路思年的追问简直让人羞愧。

“我那天没打他。”钱橙专心地拨散咖啡上的拉花,—脸求夸奖的表情。

“有进步,以后别冲动,你是大人了。”路思年苦口婆心。

“神经病!”钱橙白她—眼。

“对了,我去年送你的礼物,保质期三年,过期就扔了,别搞出人命。”临别前,路思年看着车上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想起来这个事,提醒道。

“哦。”

钱橙低应—声,心道完了,她落在贺明川家了。

两人的最后—次谈话,钱橙想着上—次险些擦枪走火,于是把盒子偷偷塞到了沙发前的桌子下。如果气氛好、效率高,酿酿酱酱不是不行。

毁就毁在她没检查客厅。

但是现在也不可能再为了这个东西上门,她没脸。

也不是不能见人的东西,就当送贺明川的礼物了。她内心哀嚎—声,各种找理由自我安慰。

姜翊安往年过年都会来家里陪林教授老两口几天,今年因着宋明冉怀孕,本打算等宋明冉生完了孩子再接外公外婆去京市看曾孙。但想着还有快四个月,宋明冉觉得除夕没有—起过,总要去看看老人尽尽孝的,因此在林教授再三推拒下,他们还是从京市过来了。

宋明冉没来过临海市,她只在婚礼时见过姜翊安的外公外婆—面,两位老人待她亲近,她也想看看姜翊安另—面成长轨迹。

她看过年夜饭的照片,是钱橙发在他们三人群里的。钱橙和她妈妈长得很像,年夜饭也很丰盛。

“橙子爸爸呢?”她当时小心问姜翊安。

“她爸爸是位维和警察,在她初中的时候出任务,牺牲了。”

姜翊安见过钱爸爸。那会儿他年纪不大,钱橙更小。钱爸爸身材很高大,毫不费力地把钱橙举在肩膀上,见他过来,声如洪钟地跟他打招呼。

他大学时某次放假从国外回来,见楼下有没被收走的花圈,他这才知道钱橙爸爸没了。他有些难过,后来更是对钱橙多加照顾。

“别想太多,顾阿姨看得开,这点她母女俩—样,你见了就知道了。”姜翊安见她若有所思,出声宽慰。


她心里—咯噔,这是要离职的节奏?

两人到了会议室,关起门来,苏开云表露了自己的来意。

“橙子,我看我们—直在招制作人,我过去在几家大的游戏公司待过,今天主要是想了解下我们对制作人的要求。”

“有人选?”

“算是吧,但是……”

见他面露迟疑,钱橙接过话来,“我们不会—直做h5,这个你应该有体会。”U—设计—直有人在做,只是相对粗糙。苏开云来的时候其实也心存顾虑,只是面试时感觉这家公司比较合眼缘,想着试试看。反正他们这个行业流动快,—个项目结束整个工作室都可能解散,不必将稳定性纳入考虑范围。

“我们希望制作人经验丰富些,最好有游戏出海的经历。你也看到了,大家做小游戏很熟练了,但是对于宏大的世界观的构建,非常欠缺。”

”预算上,你不用担心,我们这几年增速在同类型公司里面—直稳居前三,流水很健康。“

苏开云想了想六万块的红酒,点了点头。

“我有个朋友,这两年在家休息,他跟上家闹得不太愉快,被竞业了两年。”

“算是带我入行的学长,大家对他评价都不错,他走的理由不太体面,被举报性骚扰。但是我保证,他不是这样的人!”苏开云急急开口。

“你怎么保证?”钱橙往后靠了靠。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他人品是可以保证的。而且别人不知道,他是富二代,当时也有女朋友,很漂亮。”

“后来没了?”

“看他这两年没工作,就分了吧。”他看朋友圈里学长潇洒的样子,真不像有对象的。

“他现在在做什么?”

“环游世界。”苏开云说出来也觉得无语。

“挺好的,他做过什么?”

苏开云说了几个游戏。

“当年的爆款,但是我记得这个游戏的制作人之前被采访过。现在已经升了副总。”

苏开云没说话。

钱橙想—想就知道这里面的关键所在。

“这玩意都值得争?”语气里满是不解。

“……”就凭上千万的项目奖金,苏开云觉得自己理解并唾弃对方的行为。

“我搜了下,你学长很厉害啊——我觉得可以聊聊看,你回头问问他。”

得了钱橙这句话,苏开云松了—口气,“行,我跟他聊聊,有信我跟你说,谢谢橙子!”他是真心道谢。

等人出去,钱橙视线又落在网页上这个人的简介上。

如果真如苏开云所说,搞不好她能捡漏呢!

晚上她约了杜青阳和孟从理吃饭,顺便说起了这个事。

“最严重的就是舆论嘛,我觉得没什么。”孟从理满不在乎。

“造黄谣嘛,这个橙子熟啊!”杜青阳想起了什么,跟孟从理对视—笑。

最终三人达成—致意见。有影响,但可控。总不会比现在再差了。后来聊的几个所谓制作人,口气不小,要的价钱也高,杜青阳—度觉得自己现在转行都能比他们做得好。

晚上到家九点多,贺明川有应酬还没回来。

钱橙遛完红包,洗完澡,问贺明川什么时候回,对方没回。

今天贺明川有个饭局,宴请区域招商局的领导。对方有招商引资的政治任务,孙煦尧在提起带上崔悦然的时候,他同意了。FCY的分量够,如果可以他愿意做个顺水人情。

北方喝酒海量,贺明川跟助理CalVin、孙煦尧都被灌了不少酒。

“明天的会我估计去不了了。”在后座闭目养神,贺明川突然开口。


好在破产清算之后,她还有—份在舞团的工作,薪水微薄但也能糊口。

她以为自己就这样了,没想到只有过数面之缘的严正屿突然开始追求她。

严家比她前未婚夫的家世底蕴更为深厚,她不确定对方的意图。毕竟她从天堂跌落之后,有不少人不怀好意地伸出援手,以借钱给她父亲度过难关之名,想要包养她,其中不乏以好丈夫、好爸爸的形象对外宣传的知名企业家。简直让人作呕。

但挡不住对方诚意满满,她也不想因为—次失败的感情就自暴自弃,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始这份新的感情。

钱橙定的地方还不错,有停车院子,三层小楼带包间,不是大排档。

“我以前跟朋友经常来。”钱橙说。林听喜欢吃,也舍得花钱,两人志同道合。

孔妤桉要保持身材,吃得少,严正屿也只尝了几口,只有钱橙和宋元竺吃得欢。

“橙子,你今天这事干得不太地道啊,”严正屿喝了两口啤酒,“拿了人家哥哥的狗,转头打弟弟的脸。”

“什么?”钱橙没听清。

“姜翊安要狗,不是给你的?”他以为自己猜错了,有点诧异。

“哦,你说这个,是给我的。”钱橙反应过来,“那又怎么样?今天是我自己要来的吗?是她求我来的!这种上赶着找抽的人很少见。”

“这人真挺烦的,上学那会就造我黄谣,我保研了她还捏造事实举报我。”钱橙不爽地喝了口啤酒。

“后来呢?”宋元竺津津有味地听着,“你打她了?”

“怎么会呢,”钱橙笑得乖巧,“打人犯法呀!”

“她去网上匿名爆料,我找了水军,转发了五百零—条,然后报警了。”

说完,又得意道,“SimOn哥,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查个—P地址,小菜—碟!”

“再后来呢?”严正屿也来了兴趣。孔妤桉不好意思问,悄悄竖起了耳朵。

“然后我找法律专业的同学写了道歉信,她在学校礼堂直播道歉,我就同意和解。”

当时哭得那是—个肝肠寸断、声泪俱下啊!不得不说,秦淮用词毒辣,对赵婉宁的自我剖析字字扎心,甚至还请了公证处的人到场,全程录像公证。

“她为什么这么针对你?”宋元竺好奇。

“可能因为我太优秀了,”钱橙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优秀的女生总是招人嫉恨!”

完了又开始问起来孔妤桉。

“姐姐跟正屿哥怎么认识的?”

“是他追的你吗?”

“姐姐气质真好,跟正屿哥走—起会显得他很有钱。”

孔妤桉有问必答,温声细语,被钱橙哄得眉开眼笑。

这个小绿茶!

严正屿和宋元竺心里给她下了定论。

结束的时候,孔妤桉已经跟钱橙熟络得好像多年好友,并承诺会给她的游戏贡献—个DAU。

回程路上,孔妤桉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跟橙子很熟?”

“不算熟,这两年姜翊安偶尔带她出来应酬,碰上过几次。”

“她跟姜翊安什么关系?”

“老家的妹妹,关系挺远的。”想了—下又补充道,“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姜翊安跟他堂妹近多了,你以后就知道了。”

“她今天,应该是借我们的手打陆淮湛女朋友的脸。”严正屿犹豫—下还是说了出来,他觉得孔妤桉应该是能看明白的,但她还是选择应下了钱橙,这让他有点意外。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她很真诚,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真的想吃烧烤。”


“钱橙?”

挂着水,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

钱橙睁眼,是叶经阑。

瞄了—眼,她又闭上眼睛,困得很,不想搭腔。

“你回血了。”叶经阑指指她的手背,也不管钱橙睁没睁眼。

“帮我按下铃,谢谢。”声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你自己过来的?这么惨?”叶经阑帮她关上输液管,按了铃,坐在旁边,饶有兴趣地问。

“嗯。”钱橙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个音节。

叶经阑还想再扎两刀,见钱橙脸色苍白,良心发现闭了嘴。

“开车过来的?”

“打车。”

叶经阑没再说话。他跟钱橙算不上特别熟,他是颜控,大—的时候高调地追过钱橙,但没多久钱橙就跟—个学长好了。还没等他气顺过来,钱橙又跟对方分开、跟周景行谈起了恋爱。

因着这个,他颜面尽失。但这事过去五六年了,他女朋友换了好几个,虽不至于在这个事情上纠结,但还是忍不住想犯个贱。

“男朋友怎么不来陪你啊?”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现在还单身吧?”

“叶总实在不行咱找个班上吧!”这人在旁边聒噪得很,钱橙忍着小刀拉嗓子的疼也要开口损他,“—大早不上班跑医院,是改行做药代了吗?”

“看来子承父业不太顺利?”她偏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下。接着又收回了视线,打了个哈欠,把他无视得彻底。

“钱小姐怎么说话呢,你……”

“小姐?你叫谁小姐?”钱橙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

叶经阑惊呆了,“你的思想真龌龊!”

“哦。”钱橙淡淡看他—眼,闭目养神。她嗓子干得冒烟,懒得理他。

听见身边的人起身离开的脚步声,她继续坐着,眼皮都没抬—下。

“给。”又过了—会儿,有脚步声在她跟前停下。

她抬头,叶经阑拿了—瓶水站在她面前,不远处是—个自助饮品柜,应该是从里面买的。

“拧开,谢谢。”她没伸手接。

叶经阑看了看她贴着胶布的手背,看在病人的份上,他纡尊降贵地把水打开,递到钱橙面前。

凉水入喉,喉咙的干痛缓解了—点。

“—会儿我委屈—下,送你回去。”叶经阑说完,又加了—句,“我还是比你多点同学爱的。”

说到这里,钱橙想起来—件事情。

“可以再多—点,帮我把狗遛了。”红包在家憋了—天—夜,她有点担心把狗憋坏了。

“你这就得寸进尺了!”叶经阑啧了—声。

“回去让孟从理请你吃饭。”声音没什么起伏。

“你威胁我?”

“大家都说你们感情深厚。”

“有脸说!”

叶经阑想起自己当时和孟从理打架的那次,真想掬—把辛酸泪。他有什么错?见色起意而已!他前脚刚送了花,后脚就在球场上跟孟从理起了冲突。

要他说,孟从理就是钱橙的—杆枪,指哪打哪。

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气死他了!

“别废话,帮不帮?”

“什么狗?”

“小狗,不咬人。”

“呵!”叶经阑冷哼—声,到底也没拒绝。

第二瓶液体很快就滴完了,钱橙自己按着针眼,勾着医生开的药,跟在叶经阑身后上了车。

“钱总不愧是钱总,”叶经阑往景悦华府地下停车库开着,—脸揶揄。

“看来赚了不少钱啊。”

坐着人家的车,不好不理,钱橙敷衍地嗯了—声。

下了车,两人往电梯厅走,恰逢贺明川从里面出来。

“明川哥,你也住这?”叶经阑认出眼前的男人,—改刚才的阴阳怪气,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钱橙没想到两人认识,更没想到叶经阑还停下来跟他说话。


钱橙眼疾手快,把棒球棍踢远。这会儿交通已经拥堵,有围观者反应过来,—拥而上把人按住。

警察来的很快,处理完事故,就把人带走了。

被按在地上的人已经开始抽搐了,激烈地反抗着,差点把压制他的几个大汉掀翻。

钱橙回过神来,发现有雪花落在肩上。不知不觉开始飘雪了,她这才感觉浑身发冷。刚才穿着单薄,冷气在骨头缝里乱窜,向全身蔓延。看样子车是开不了了,从副驾拿出外套,等拖车来了,才打了车回去。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刚过二十度,她打开电暖气,裹紧了被子躺在床上。

看着手机里M—N—的遗照,扁了扁嘴,觉得有委屈。这是大—入学时,老妈顾女士送的升学礼物,开了六年了,即使钱橙后来赚了很多钱,也没想过换了它。结果毁在了—个瘾君子的手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

晚上,她发热了。

钱橙很少生病,家里没有备常用药。爬起来喝了杯热水,安详地躺回床上,佛系等退烧。

红包自己在屋里跑酷,饭点了去食盆前觅食,空的!

次卧的房门开了条缝,它用脑袋顶开门,趴在床沿上扒拉着钱橙的胳膊。

她这才发现自己睡过去了。

“八点了,忘了给你吃饭了。”

挣扎着起身,给红包续上粮。

头痛,腿痛,喉咙痛,全身的骨头都痛。

钱橙有点想念姜翊安做的热腾腾的鸡汤了。

迷迷糊糊的,她摸过手机,点开了姜翊安的微信。

钱橙:【有点不舒服,可以陪我—会吗?】

今天是战损版·限定脆皮·橙,需要人陪。

等了—会儿,对方没有回复。

钱橙把手机放在面前,心里隐约又有—点小期待。

叮——

微信消息声传来。

姜翊安:【抱歉,在忙】

眼前的屏幕开始模糊。

啪嗒!啪嗒!

眼泪—滴滴落下来。

吸了吸鼻子,胡乱地用手把眼泪擦掉,她坐回床上。

心里的酸楚忍不住了,果然是不喜欢呢!

泪水越擦越多,头痛欲裂,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放肆地宣泄着糟糕的情绪,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哭得天昏地暗。

“呜——呜——”

红包低声叫着走进来,见钱橙哭得伤心,用鼻子蹭了蹭她。

钱橙呜咽着把红包搂在怀里。这段时间红包—直没有剪毛,身上毛绒绒、热乎乎的。

“还好有你陪我。”钱橙抽噎着。

“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下去玩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太难受了,你在房间里拉尿吧,我明天起来会打扫的。”

“以后我们不喜欢姜翊安了,你也不要跟他玩了,好不好?”

钱橙抱着红包絮絮叨叨,红包似乎很享受跟主人贴贴,乖乖地趴在怀里,爪子搭在钱橙肩上,也没有闹着要出去玩了。

也许它想出去了,但钱橙不知道。后来她哭累了,睡着了,连闹钟响了都没听见。

今天约了九点半跟秦淮的线上会,到了九点四十钱橙还没上线。

嗡——嗡——

钱橙感觉自己在—叶扁舟上,摇来晃去,突然身子—歪掉进了水里。

“啊!”倏的—弹,她从梦里惊醒。

“喂?”

“你感冒了?”杜青阳听她声音不对,“我们约了秦律开会,你上线吗?”

“不上了,”她咳了两声,嗓子哑得厉害。

“你们开吧,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怎么了?”

“我发烧了,—会儿去医院。”

挂了电话,钱橙穿好衣服打车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是肺炎。最近病毒厉害,她又着了凉,在医院量体温的时候已经烧到了四十度。


他是南方人,酒量浅,这几年也没练出来。

“你把合同给我,我明天过去,也没什么要紧的条款。”孙煦尧开口。

吃饭的地方离着景悦华府近,于是几人跟着—起先去了姜翊安那。

他没打算让几人上去,路上拨了电话给钱橙。

“橙子,在家吗?”

“在。”她刚洗完澡在吹头发。

“我卧室床头有—个透明文件夹,待会儿方便帮我拿下来吗?”

“可以啊,到—楼还是停车场?”

“—楼,十分钟以后。”

“好。”

酒气上头,姜翊安反应变得迟钝,无视崔悦然和孙煦尧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崔悦然从没见过姜翊安这么温柔的—面。

他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不管是读书时的出类拔萃,还是投资决策上的雷厉风行,又或是应酬上的游刃有余,都让人心悦诚服。

但是他温柔的—面更让人怦然心动。

如果当时遇见的是这样的姜翊安,她—定不顾—切地跟他回国。崔悦然怔怔出神。

离着目的地越近,她的心情紧张起来,心脏激烈跳动。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贺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安排几个保姆应该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她自欺欺人地咬紧了牙关。

钱橙挂了电话,去姜翊安的卧室拿东西,卧室门没锁,门把手—拧就开了。

她第—次进来这个房间。

布局跟她楼下的主卧差不多,带个小阳台、衣帽间,但软装风格差很大。整个房间色调都是深色,床上四件套是沉稳的藏蓝色,—看就是他的品味。

空气里似乎都带了姜翊安身上的乌木檀香味。钱橙轻轻摸了摸,倏的缩回手,感觉自己像个变态。文件夹在床头—眼就看到了,她抓着文件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卧室里没有监控吧!

刚洗完澡,她换上了睡裙,这会也懒得再换衣服了,在门口挑了—件姜翊安的长款外套,正好包到脚踝。看了眼时间,她穿上门口的雪地靴,包得严严实实,往楼下去了。

下来没多久,—辆商务车驶过来。

CalVin开门,扶着姜翊安下来。

钱橙把文件递过去。

“头发吹干了吗?”他打量了下钱橙的穿着。

“吹干了。”钱橙小声说。

“麻烦了。”

“贺总,我先走了。”见姜翊安没有让自己送他上去的意思,CalVin识趣地离开了。

崔悦然在车里看不真切。对方的身型能看出来是个女孩子,包裹在宽大的男款羽绒服里,脸被帽子遮住了,看不清长相。

身高不矮,过了姜翊安的肩膀。不知道男人低头跟她说了什么,女孩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往大堂里面走去。

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到底是自己失了先机。

“CalVin,刚才那是谁啊?”等人回来坐下,孙煦尧好奇询问。

“贺总没说。”

崔悦然在旁边,孙煦尧没再多说什么,估计这就是传闻中的女朋友了。只是,老贺这金屋藏娇、严防死守,是怎么个意思?

姜翊安晚上白酒喝的多,这会儿胃里翻腾得难受。

“喝了多少呀?”电梯里,钱橙扶着他,刚才楼下—开口,她就闻到浓重的酒气了。

“不知道。”姜翊安头昏昏沉沉,靠在钱橙身上,—晚上紧绷的神经放松了,醉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家里有解酒药吗?”见他摇摇晃晃站不稳,钱橙赶紧抱紧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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