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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全集她重生有空间,迷的竹马魂颠倒》精彩片段
宋茵陈见他们姐弟配合的好,便打算去徐贱妹家里看看。
她不担心生意会被德文叔抢,前两年的阴影让德文叔心有余悸,压根不敢再沾生意上的事。
这年头的人很少有敢动心思投资做生意的,毕竟个体户叫人看不起,更担心落下一个投机倒把的名头。
而且她跟张小伟的价格秘密,也没第三个人知道。
德文叔和富贵婶还真以为,她就是为了给自己挣个做月子辛苦钱。
“你读个屁你读!读再多的书,还不是要嫁人,老子还能指望你给我养老是不是?”
才刚走到徐贱妹家竹林边上,就听到男人中气十足的怒骂声。
接着便是徐贱妹母亲的声音:“就算你嫁了人,将来还不得靠娘家兄弟给你出头?”
再说了,我和你爸供你吃喝,供你读书这么多年,你也够意思了。
我跟你说,妈不会害你的。
王胖子虽然没了一双腿,但人家煤矿上赔了好几百,这么多钱,别说你弟弟将来娶媳妇不愁,就是你日子也好过的很呐!”
徐贱妹哭着大喊:“你们就看中了王胖子的钱,就没想过他爱打人,
别说他前头媳妇跑了,就是亲娘他都敢打,我跟了他,能有啥好日子过?”
砰的一声,也不知徐贱妹父亲砸了啥东西:“打你咋了?那个男人不打婆娘?
要是婆娘都不敢打,那还是爷们吗?”
宋茵陈听得火大,看来徐贱妹要读书的事挺难。
她寻了个隐蔽处,拿了三个苹果和一小袋白糖出来,拎着直接进了徐家院子:“是徐贱妹家么?”
“谁呀?”徐母从屋里出来,认出宋茵陈,刚想骂人,可一看她手上拎着的东西,又把话咽了回去。
“你....你咋来了?”
徐父也从屋里出来,目光落在宋茵陈身上,有几分打量的意味。
宋茵陈清楚这目光,是在看她值什么价,嫁的是啥样的男人。
毕竟在徐父这种男人心里,女人的价值就是以所嫁男人来衡量的。
最后出来的徐贱妹,看到宋茵陈的那一刹那,眼里发出亮光,随即又慢慢黯淡。
不可能再读书了,谁来也救不了她!
宋茵陈没看徐贱妹,将手里东西给了徐母:“大娘,我是派出所小刘的表姐,那天来的苏老师是我姨,
那天得亏小徐救了我姨,我听我表弟说了之后。
恰好,要帮我化肥厂的表姐夫送肥料过来,就想着来谢谢救命恩人了!”
徐父眼神瞬间变得不一样了,搓着手局促不安道:“刘....刘警官是你表弟?还有化肥厂.......”
“哦,我叔在县里上班,所以,我家.......”她一副不想多说,生怕叫人知道太多的模样:“叔,这事可不能随意乱讲。
我叔说了,首长最讨厌家里小辈,在外头打长辈的名号!”
这年头信息闭塞落后,村里唯一的广播站,还是年初装上的,你能指望这些人知道多少外头消息?
要不然,前世那些装教授、干部,更有离谱皇室后裔的人,是怎么发展那么多下线的。
徐父在听到首长两个字后,脸上神情已经从羡慕变成敬畏了。
“我懂!我懂!姑娘你.......”
宋茵陈摆手:“叫我宋专管吧!”
专管人间不平事!
徐母赶忙撩起围裙擦了擦板凳:“宋专管,你坐!”
扭头又抄徐贱妹吼:“你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给宋专管倒水去!”
两口子不晓得专管是个啥官儿,反正就觉得,有派出所表弟,还有化肥厂表姐夫,而且叔叔还在县里上班的宋茵陈,那就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宋茵陈脾气瞬间上来,说她可以,她有什么资格说姥姥。
“呵呵,原来这就是林女士眼里的好女婿,我倒是想问问,将来你小女儿说亲,你也按这个标准去找吗?”
林丽萍一脸鄙夷:“你少把话题往安娜身上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宋茵陈冷笑:“你眼中的好女婿,若是往你小女儿身上一套,那就成了不入流的乡下土鳖。
可在我这儿,就成了高不可攀的香饽饽。
林女士,我真的很想问你,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若是亲生的,你何至于要用那种卑劣手段,来插手我的人生!”
林丽萍被戳中肺管子,越发怒气难忍;“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好心好意,给你寻这样的好亲事,你居然还说在害你。
就你天天在大院里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的混账德行,还有金家那个小子,跟你同进同出的。
名声早都烂大街了,要不是我费尽心思给你寻这门好亲事,你以为你能嫁出去?”
宋茵陈被气笑:“合着我还得感谢你老人家,要不然,我肯定得在家做老姑娘是不是?
真是谢谢你啊,替我寻了这么好的人家,我做梦都得笑醒才是。”
林丽萍见她面含讥诮,全然没有半分对母亲的尊敬,指着宋茵陈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从海城过来,一路颠簸转了多少次车才到这里,你就是这态度?”
呵呵,原来她也知道这村子偏远,可当初骗人来乡下,可是半点没心软。
宋茵陈刚想顶她两句,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笑着道:
“妈你别生气,刚是我不好,你先坐,我去买些酒菜回来!”
还想大发脾气的林丽萍,见她态度软了,想着女婿托付的事,哼了一声没再跟宋茵陈继续闹。
宋茵陈没去村口上的小卖部,而是去了蒲建国的幺叔家里。
“建国媳妇!”蒲幺叔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眯着眼睛跟宋茵陈打招呼。
蒲幺叔跟蒲老爹是堂兄弟,长房幼子,一生下来就得老人宠爱,宠的没边,以至于后来说亲,没人看得上他。
后来娶了个逃荒过来的姑娘,没两年,也因为他不务正经,媳妇生产时,他还在外头跟人喝酒,媳妇大出血一尸两命,母子都没了。
自此,再没人给他说亲,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一直打光棍,在羊头村是出了名的混子。
“幺叔,我娘家妈过来看我,爹他们忙得很,不如你过来一起坐坐?”宋茵陈状若随意邀请。
奈何蒲幺叔是个看不来眼色的,人家乡下人有时候见面,随口一句来家吃饭,别人都会客套推辞,他是真的直接过去坐下。
他上桌子又喜欢喝酒吹牛说大话,时常弄得主家下不来台。
因而村里人晓得他啥得行,鲜少有人邀请他过去吃饭。
此时宋茵陈一请,他就搓着手嬉笑;“亲家母来了,我过去作陪,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宋茵陈摆手:“都一家人,有啥合适不合适的,
算了,幺叔,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陪我妈说话,她最近跟我爸闹别扭,心情不大好!”
宋茵陈转身去了蒲老娘家里,直接进灶房拿腊肉和米面。
刚巧蒲老娘回来换锄头,瞧见宋茵陈从灶房里出来,顾不得刚脱下鞋子,光着脚就冲了过去。
“你个挨千刀的小娼妇,我就这么一会儿没锁门,你就敢过来偷东西!”蒲老娘抓住宋茵陈的背篓:“你给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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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收碗筷的蒲建国起身:“别买肉了,回家我让我娘给你杀鸡!”
宋茵陈嗤了一声:“结婚那会儿就说杀鸡,你一只鸡杀了两年,蒲建国,哪有你这么画饼子的,同一块饼你画几年!”
蒲建国把筷子一甩;“宋茵陈,你非得这么阴阳怪气是吧?”
宋茵陈翻了个身;“你不买肉,我就得去派出所跟人说说,刚刚那些话,是你威胁我说的!”
蒲建国盯着她的背影许久,从牙齿里憋出话来:“行,我去给你买!”
刚好今儿逢集,蒲建国很快便买回了一刀不足一斤的肥肉。
“米面就不买了,回家我去娘那边拿,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和蒲建国一起过来的还有浦建红家的张玉珍和二大娘。
“茵陈,你咋样了?”二大娘一脸慈爱拉着她问。
宋茵陈笑眯眯回话:“我家建国照顾的好,今儿就能出院了!”
张玉珍也替她高兴:“那正好,咱们可以一起回去!”
蒲建国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闹了这么几天的宋茵陈,还能这么和颜悦色说他的好话。
“二大娘、玉珍嫂,你们陪着茵陈一起回村里,我还要去趟乡里!”
低头收衣服的宋茵陈,嘴角扯出一抹讥诮。
他这是怕自己作妖,想提前给赵玉梅通气么?
出了卫生院,张玉珍悄悄把卖猪的钱给了宋茵陈:“这钱你建红大哥说给你,免得叫建国拿去,还不晓得便宜了谁!”
蒲建国是村里的烂好人,尤其是对赵玉梅一家,村里人是知道的。
宋茵陈感激道:“多谢嫂子了!”
路过街口的小吃店,她便买了些个大包子,给张玉珍和二大娘一家分了五个。
张玉珍和二大娘推辞:“这可不成,你身子不好,正是要营养的时候,留着自己吃好了!”
宋茵陈不由分说塞进两人背篓里:“收着吧,那天晚上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这会儿.....”
她摇头苦笑,看得张玉珍和二大娘心酸无比。
蒲建国是好人,但遇上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女人的不幸,啥都靠不住,还一天天从家里往外拿东西。
宋茵陈从前也是他们这想法,不过现在她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毕竟猪都卖了三四天了,蒲建国还啥都不知道,可见他这些天,压根没去猪圈瞅一眼。
这年头从乡里回村里是没车的,偶尔有个拖拉机,人家也不拉客人,出行全靠一双腿。
家境好点的人家有自行车,倒是方便不少。
三人下了集市斜坡,就遇上从另一条道过来的王大田母子。
王大田精神萎靡,胡子拉碴的,看来这几天在派出所日子不好过。
她是不知道,金璨特意买了包烟,拜托和王大田关一起的人,帮忙“照顾照顾”王大田。
王大田一见对面三人,随后眼神阴翳落在了宋茵陈身上。
这个贱人!居然敢阴他,砍得他胳膊上缝了好几针,腿上也到处是伤口,还在派出所关了三天。
宋茵陈见他看着自己,瑟缩着往张玉珍身后躲。
二大娘忍不住道:“我说大田,你这是心里不服,还想害茵陈是不是?”
王大娘赶忙拉了拉儿子,跟几人赔笑:“老嫂子,没有的事,他就是就刚出来,还有点懵!”
她一边说着一边扯着儿子上山,准备走小道回去,免得跟几人一起走大道尴尬。
张玉珍叮嘱宋茵陈:“你晚上把门锁好,有事你就喊,我瞧着,他怕是不大服气!”
宋茵陈小声道:“他都被关了,不会再来吧?”
“小心点总是没错的!”二大娘叹了口气。
都一个村的人,王大田是个啥样的人,他们心里清楚,这人光混的很,混起来啥都不怕,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说不上个媳妇。
宋茵陈回到家累得不行,从乡上到村里,足足有五公里路,好久没走这么远的路,真是累够呛。
她烧了点水,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身上才算恢复了些力气。
吃饱了就起身去了蒲家老房子,这会儿正是下午忙活的时候,家里只有蒲建琼在晾衣服。
“哟,不是病的起不了身吗?来我家干啥?”蒲建琼故意当着她面,狠狠甩了下单子,让水溅在她身上。
宋茵陈没理她,径直去了蒲家灶房,把米袋子一拎,又去了蒲建设的屋里,床上铺盖往背篓里一塞就准备走。
“诶?你干啥?”蒲建琼拦住她:“大白天的,你就来偷东西,宋茵陈,你去个医院了不起啊!”
宋茵陈背着东西;“你大哥让我过来拿的,一边去!”
蒲建琼不让:“不行,你把东西给我放下!”
宋茵陈直接往她面前去;“蒲建琼,我这肚子里可是你大侄子,你要是碰到我,回头你大哥你老娘都饶不了你!”
蒲建琼咬了下唇,不甘心又不敢靠近。
那老乞丐说宋茵陈这胎是文曲星下凡,她老娘生怕有个意外,她自然不敢跟宋茵陈动手。
“我会告诉我娘的!”
“随你便!”
宋茵陈背着铺盖回家,扯了破草席,把下面铺着的稻草换了,重新铺上软和的棉被,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
蒲建国拎着皱巴巴的衬衣过来:“宋茵陈,我就这么一件衬衣,这都几天了,你咋还没给我洗?”
宋茵陈翻了个身:“我不舒服,摸不得凉水!”
蒲建国脸色难看:“宋茵陈,你怀个孕而已,要不要这么娇气?”
宋茵陈嗤笑一声;“蒲建国,衣服你自己看着办,以后都别指望我给你洗衣服做饭!”
蒲建国嘴唇动了动,一屁股坐床沿边;“茵陈,我们是两口子,你非要跟我闹得这么生分吗?
你要钱要粮我都给了,就连你拿了建设的铺盖,我也给娘说好话,把这事过去了,你到底还想我咋样?”
宋茵陈一扯被子捂着头不理他。
蒲建国盯着她许久,最后无奈起身:“晚上我要帮三叔掏红薯洞,可能会晚点回来!”
宋茵陈还是没理他,等蒲建国走后,她才起床焖了点米饭,片了个小冬瓜炒肉片,吃饱喝足歇了会儿。
她便起身把煤油灯点亮,悄悄出门往李秀英家的方向过去。
蒲老娘跟在蒲建国身后,脸拉的老长:“你看看你娶的啥婆娘?太阳照屁股,她还赖着不起床!
怀个崽儿了不起,这村里女人谁没怀过崽生过娃,就她矫情,
不下地不喂猪,懒得连饭都不做,满村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儿的!
我跟你说,这女人不老实,打一顿就好了,我看她就是让你给惯的,蹬鼻子上脸不晓得自己姓啥了!”
宋茵陈轰的拉开门:“一大早就叫叫叫,叫魂儿呢?”
蒲建国伸手便去拉她:“你一晚上不回家,你想干啥?”
宋茵陈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干啥?干屁呀!家里就一袋子烂红薯叶,我靠那个养你儿子?”
蒲老娘嘴角抽了抽,指着宋茵陈数落:“分家给了你们那么多粮食,这就吃完了?
你还真当你是城里长大的,哪有过日子像你这么个吃法的?”
宋茵陈嗤了一声:“你可太看得起我了,那米一半是叫你小儿子吃的,还有一大半让蒲建国给了老相好赵玉梅。
蒲建国我告诉你,今儿你要没粮食拿回家,我就不回去。
婆婆,我觉得你这儿住着挺好的,烂红薯叶养不出文曲星,你老多担待,先养着我们娘俩一阵儿,将来你大孙会报答你的!”
蒲老娘转头剜了儿子一眼,都说多少回了,别跟那寡妇家的女儿来往。
那小妖精到处勾搭一看就不是好人,偏偏自己这个傻儿子,还老跟她纠缠不清。
蒲建国盯着宋茵陈,脖子上的青筋起伏不定,拳头也捏得死紧。
宋茵陈闲闲靠着门框:“蒲建国,你是读过书的人,又是大队长,不会不懂法吧?
别说我如今怀孕,就是没孩子,你要闹出家暴来,估计乡里领导再看重你,也得掂量掂量吧!”
如今的任乡长是个女的,还是从省城过来的,最是看不惯男人打女人。
蒲建国也知道任乡长的脾气,不敢在这时候,闹出什么麻烦来。
“茵陈,咱有啥事,回家说好不好?”他忍着火,低声下气跟宋茵陈说话。
宋茵陈看了眼打院坝边上路过的村里人:“三叔,下田呢?”
扛着锄头牵着牛的蒲三叔:“咦?你们不是分家了吗?”
羊头村所在的榕山县是出了名的穷县,而羊头村则是榕山县数一数二的穷村子。
能把房子拿黄泥夹竹片筑墙,顶上夹茅草,像模像样的有房子住都不错了,就别想啥院墙不院墙的了。
当然,榕山县一带乡下,也没谁围院墙,都是一连几间屋子带偏房和猪圈。
人走跟前过,家里啥情况一清二楚。
蒲家母子一大早叫儿媳起床,引来好几家端着碗边吃边路过的人。
他们一碗饭从李家吃到张家,再去地里逛一圈,背着手拿着碗筷回家里。
宋茵陈面对蒲三叔的好奇,面不改色道:“这不是家里房子漏雨,我婆婆心疼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特意让我过来这边住!”
蒲三叔诧异,没想到一向刻薄儿媳妇的蒲老娘,还有这样心疼儿媳的时候。
“二嫂,人家茵陈是城里来的,你待人家好些!”
隔壁端了饭出来的巧珍婶儿帮腔;“是呢,茵陈是城里人,读过书,人长得好,二嫂,你可别看人家年轻就欺负人!”
心疼?切!昨儿晚上,闹得那动静,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当谁不晓得呢!
蒲老娘一双吊梢眼里布满阴狠,蒲扇大的手掌,一手拽着儿子,一手抓着宋茵陈进了屋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宋茵陈,你是不是要闹得全村人都来看我们家笑话?”
宋茵陈坐床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他蒲建国是大队长,养不活我和娃,我就不回去!”
蒲建国攥紧拳头,咬牙道:“我给你拿粮回家,行了吧?”
“哪儿拿?拿多少?”宋茵陈斜眼看他。
蒲建国便看向老娘。
蒲老娘拍着大腿:“造孽啊,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供你吃喝供你读书,替你娶了媳妇,半点清福享不到,还得替你养婆娘?
蒲建国,你拿把刀把我老婆子砍了,给你媳妇熬油去吧!”
宋茵陈靠着床柱;“你能一把屎一把尿喂你儿子,我儿子可不成,反正粮食没拿回来,我就不回去。
还有,我要钱,顶替那事气得我肚子疼,我得去乡卫生院看看!”
蒲老娘跺脚;“你....你还要钱?”
蒲建国死死瞪了宋茵陈一阵,把老娘给拉到了堂屋里,也不知说了啥。
蒲老娘黑着脸,给了半袋子稻谷给蒲建国。
蒲建国扔给宋茵陈十五块钱:“粮和钱都有了,可以走了吧?”
宋茵陈慢悠悠起身:“你是大队长,是干大事的人,以后要去哪里干啥,我都管不着。
可不管你想干啥,这头等大事,就是保证你婆娘娃有吃喝,
不然,别怪我去乡长跟前哭,问她为啥不给我男人发工资!”
蒲建国抿着唇,背着粮食将宋茵陈送回家就要走。
“忙啥?”宋茵陈扶着腰,指了指房顶:“上去,给我补房顶!”
蒲建国瞪她:“你自己不晓得补?”
宋茵陈嗤了一声:“我男人死了吗?”
蒲建国没法子,转头又去扛梯子,上房顶补屋顶。
这两天又是风又是雨的,房顶好些地方都破了,他还得砍竹子,拿茅草重新夹上去,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大中午。
他饥肠辘辘从屋顶下来,擦了把汗水:“你不做饭?”
“家里这么多活儿,你看不见?”宋茵陈指了指歪到一边的门。
这样的门有还不如没有,也不知能挡个啥,每天晚上,风呜呜从门缝处灌进来,又冷又害怕。
蒲建国换了件衣服出来:“饭我不吃了,把衣服给我洗了,我还要去看修龙渠!”
宋茵陈翻了个白眼,洗个锤子!
她趁着蒲建国在屋顶时,拿空间里的红薯垫吧了两口,这会儿倒也不怎么饿。
等蒲建国一走,她就跑去找猪贩子浦建红:“建红大哥,这两天猪啥价?”
宋茵陈懵了一下,才想起这老太太是谁了。
实在是这老太太死的早,她快记不得这老太太模样了,
老太太是王大田的老娘,年轻时没孩子,被婆家嫌弃赶出家门,后来嫁给了王大田老爹。
三十出头才生了王大田这么个儿子,那可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最饥荒那些年,她都没亏了自己儿子。
把王大田养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老爹死后,连家里田地都不知道打理,成了羊头村有名的光棍。
有这么个儿子,王老太太也定然不会长命。
王大田穷疯了,跑去偷电缆线,被人逮住判刑。
老太太受不住打击一命呜呼,死前都没能见到心爱的儿子最后一面。
“建国媳妇!”王老太太跪着挪到宋茵陈床边,砰砰就给她磕头:
“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儿子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坐牢,我....我一个老婆子,往后可咋办啊?”
王老太太已经六十多了,看着就跟七八十岁的老人没差,这一哭,让旁边过来探病的人,都觉得心酸无比。
蒲建国搀扶着王老太太:“茵陈,你现在没事,孩子也没事,王叔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还钱叫人看见,他也不会动了心思。
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太过招摇,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啊!”宋茵陈突然捂着肚子尖叫:“别过来,别过来啊,我肚子好疼啊!”
周围人被宋茵陈这突然大叫给吓了一跳。
大军嫂赶忙道:“建国,你快别说了,茵陈本来身体就不舒服,你还刺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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