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凌染陆景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完整作品》,由网络作家“姑娘横着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是作者大大“姑娘横着走”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凌染陆景。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只敢占便宜,只敢同她玩暧昧,却不敢负责的混蛋!完完全全就是母妃口中所说,只想白嫖的渣男!李晗告了两日的假,在自己院中养病,为了瞒着楚烟,他的马车依旧早出晚归,还特意命下人,将这消息透露给香怡,营造出一副他很忙碌的样子来。楚烟佯装不知,还亲自下厨,熬了补身子的汤,给他送过去。当然,她也不会错过这个收买人心,展现她贤惠的机......
《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李胤闻言笑了:“嗯,你猜的对。”
楚烟顿时皱了眉,用力一把推开他,直接从浴桶上跳了下来,系着腰间肚兜系带,淡淡开口道:“多谢胤哥哥告知,但我觉得,即便有助孕的药,单单是一晚,她也未必就能如愿。”
李胤看着她冷脸模样,唇边笑意更甚。
他抬脚上前,来到她身后,接过她腰间系带,一边系一边笑着开口道:“烟儿妹妹不若同我打个赌,看看李晗到底还会不会再去见她。”
楚烟皱了皱眉,回眸看着他道:“胤哥哥想赌什么?”
李胤系好系带,伸手揽上她的腰,将她按向自己,而后在她耳边低低道:“若是我赢了,烟儿妹妹就帮我一次如何?”
这般明显的暗示,让楚烟腾的一下红了脸。
她结结巴巴的道:“帮……帮什么?”
李胤看着她脸上红晕,笑着道:“烟儿妹妹何必明知故问?自然是帮我纾解,就如同,当日我在船上帮烟儿妹妹纾解一般。”
楚烟的脸顿时烧了起来,就连脖子都跟着红了。
李胤见状眸间笑意更甚:“烟儿妹妹敢不敢?”
楚烟压下羞恼,佯装镇定的看着他道:“若是我赢了呢?”
李胤笑了笑:“若是你赢了,我就组个局,将京城有权势的未婚男子聚在一处,带你光明正大的参加宴席,将你介绍给众人,包括,你感兴趣的皇子。”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
楚烟咬了咬唇:“成交!”
看着她一口答应,李胤的舌尖顶了顶后槽牙:“烟儿妹妹,还真是急着将自己给嫁出去啊。”
楚烟神色如常的看着他,语声淡淡:“胤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来京城的目的,就是给自己寻一门好亲事,嫁妆我都带来了,如何不急呢?”
李胤笑了笑:“行,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他转身来到窗边,纵身欲走。
楚烟正准备目送他离开,却见他忽然回头,一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一手抚摸上她丰盈,低头吻上她的红唇:“先收点利息。”
不长不短的一个吻过后,他这才真正离开。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楚烟嘟唇重重哼了哼。
只敢占便宜,只敢同她玩暧昧,却不敢负责的混蛋!
完完全全就是母妃口中所说,只想白嫖的渣男!
李晗告了两日的假,在自己院中养病,为了瞒着楚烟,他的马车依旧早出晚归,还特意命下人,将这消息透露给香怡,营造出一副他很忙碌的样子来。
楚烟佯装不知,还亲自下厨,熬了补身子的汤,给他送过去。
当然,她也不会错过这个收买人心,展现她贤惠的机会,给宁王府的每个人,都送了一份。
宁王妃喝着楚烟炖的汤,对翠鸢道:“本宫是不是小瞧了她?”
翠鸢不解:“主子为何这般说?”
宁王妃看着面前的汤道:“你瞧,她来了这些日子,收买了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提到她都要夸一声好。本宫不设宴,又将她拘在府中,她半句怨言也无。”
“本宫说替她送信,她就将信落落大方的交给了本宫,最重要的是,你看她对晗儿,无论是送糕点还是送汤,都给府中所有人送了一份,看上去她对晗儿是用心了,可真要较起真来,她对晗儿并无特别。”
翠鸢闻言道:“许是女儿家的羞涩。”
宁王妃皱了皱眉:“本宫原先也是这般想,可她生出来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是这般单纯的性子?”
这个她,自然指的就是平阳王妃了。
许婉眯了眯眼,楚珩这人性子恶劣,嘴巴又太过歹毒,身体倒是很诚实。
看来,让他对她改观,喜欢上她娶她,也不是不可能。
许婉不动声色的又往他身上贴了贴,原本掐住他脖子的手,松开了些,拇指佯装无意滑过他的喉结,果然见他的身子又绷紧了。
楚珩侧眸看她,哑声道:“你故意的。”
许婉眨了眨眼睛看他:“故意什么?”
楚珩看着她无辜模样,闭了闭眼,拎着她的衣领,将她从身上扯了下来,后退一步看着她道:“还是聊聊正事。”
许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挑眉道:“你现在这个模样,确定要跟我聊的是正事?”
楚珩闻言冷笑一声:“我说过,身体有反应,只代表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代表我就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话也就骗骗鬼。
母妃曾说过,男子与女子不同,女子对男子是先动心,后有了亲近的念头,而绝大多数男子,都是先动了亲近的念头,才会动心。
说的直白点,男子对女子的一见钟情,就是这个女子他想要。
一个男子当真对一个女子厌恶,别说反应了,就是连触碰都会觉得恶心。
而他,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起了反应,而且并不抗拒她的触碰和亲近,说毫无感觉,傻子都不信。
但此时与他争辩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许婉敷衍的点了头:“是是是,你说的对。”
楚珩皱了皱眉,冷声道:“事情已经告知,这鸽子我去处理,你好自为之。”
见他要走,许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杀了我的信鸽,毁了我唯一能够赶在毒发作之前解决的法子,就这么一走了之?”
楚珩冷眼看着她:“不然呢?你昨夜将我捆了扔入海中,可曾想过,我会如何?”
听得这话,许婉顿时闭了嘴。
楚珩冷笑了一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等等!”
许婉急忙唤住他,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道:“可之前在沐浴的时候,你说过不与我计较的。”
楚珩回眸看她:“只是不与你计较罢了,此刻才是两清。”
说完这话,他不再停留,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许婉看着微动的窗户,长长叹了口气,也罢,两清总比他一直记着好。
她整理下被子,缓缓躺下准备接着入睡,左右她已经知道,毒发作只需要泄出来便好,她虽然未曾试过,但应该不难。
许婉闭了眼,正要入睡,却猛的一下又睁开了。
不对啊!
既然已经两清,为什么不把肚兜还给她?!
楚珩悄然回到屋中,冷声开口道:“简一。”
简一应声而入,抱拳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楚珩将鸽子丢给他:“拿去毁了,莫要留下任何痕迹。”
简一接住鸽子,犹豫着开口道:“那平阳王郡主那边……”
“此事无需你操心,她自己会想办法。”楚珩看着他:“她就这么一只鸽子,内鬼之事你接着去查。”
简一应了一声是,悄然退下。
屋内静谧,而楚珩小腹却似有一团火在烧,他闭了闭眼,满脑子皆是她娇媚模样,鼻尖似乎都还萦绕着她的体香。
就连喉结处,似乎都还残留着她轻轻划过的触感,体内邪火只增不减。
楚珩朝外间守夜的来福道:“打冷水来!”
“啊?!”来福愣了:“又要冷水?!”
楚珩冷声道:“让你去办,你就去办,莫要惊动其他人!”
来福闻言不敢多问,应了一声是,连忙去打水了。
片刻之后,楚珩屏退左右,就连来福也被打发的远远的,他泡在冷水之中,深深吸了口气。
与之前不同,这次无论他怎么泡着,小腹的火也不见消退。
楚珩低低咒骂了一声,闭了眼。
许久之后,楚珩靠在浴桶上,闭着眼微微喘息,良久才睁开眼。
来福在外间候着,直到瞧见屋内燃了烛火,这才进屋去了里间净房,他正准备如往常一般将沐浴的水倒了,清洗下浴桶,却发现浴桶已经干干净净。
他疑惑的挠了挠头,只觉得自家主子,今天委实奇怪的紧。
终究还是累着了,楚珩走后没多久,许婉还是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她早早起了身,洗漱之后,便去同宁王妃请安,顺道一同用饭。
宁王妃对她印象极好,见她又这么知礼更是喜爱,亲自给她夹了菜,笑着道:“晗儿领了个闲差,不用上朝。待会儿用完饭,让他带你在府上转转。”
许婉面露羞涩:“晗哥哥定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怕是无空的,再者,我初来乍到,还未见过府上其他人……”
“都是些小事,府上的人什么时候都能见。”
宁王妃打断了她的话,笑着道:“更何况,不过是一些妾室和庶子庶女罢了,犯不着特意相见,若是遇着了,打个招呼便是见过了。依着你的身份,就算不见也无甚要紧,难道他们还敢在背后非议你不成?”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许婉也只能点头应下。
宁王妃见状笑着道:“这会儿,晗儿肯定在演武场同胤儿切磋,待会儿用完饭,我让丫鬟领你去寻她。”
听到楚珩的名字,许婉眼神微闪,低了头道:“烟儿都听姨母的。”
看着她乖巧软糯模样,宁王妃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还是女儿家乖巧,若是那臭小子与你无缘,姨母也不勉强,到时候你认本宫做干娘,咱们还是一家人。”
许婉闻言乖巧的应了一声好。
两个儿子,应该有一个能看上她才是。
宁王妃见状顿时笑了,饭刚用完,便立刻唤来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领着许婉去演武场。
还美其名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用完饭就是该散散步的,此去演武场还有一段路,你慢慢走不必太着急。”
她那模样,可不像不着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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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打也打过,罚也罚过,但他依旧我行我素,宁王拿他无法,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楚鸢听完,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
本该夜宿花柳,醉生梦死的宁王二公子,却悄然出现在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成了朝廷钦犯。
真是有意思。
四个妾室待了约莫一个时辰,聊完了八卦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便走了。
她们走后,杨嬷嬷进了屋,行了一礼问道:“不知世子送的什么回礼?”
香怡回答道:“一根上好的玉簪。”
听得这话,杨嬷嬷皱了眉,看向许婉道:“即便是最好的玉簪,对世子来说,也不过是寻常之物,小姐亲手做了糕点,还送了从平阳王府带来的礼,世子却只送了玉簪,而且还只是派了小厮前来,小姐得抓紧了。”
香怡辩解道:“小姐亲手做糕点,也只是樱桃的还礼罢了,世子特意留了樱桃,便证明是看上小姐的,杨嬷嬷也太心急了些。”
杨嬷嬷摇了摇头,一脸正色:“樱桃是小姐来之前便留着的,只能证明,世子并不排斥这桩婚事,但对平阳王府而言,不排斥是远远不够的。婚事一日未定,便会有变数,王妃和王爷还在等着小姐的喜讯。”
听得这话,许婉垂了眼眸,淡淡道:“嬷嬷提醒的是。”
香怡有些不大高兴:“小姐这才来了两三日,哪有那么快的?再者说了,这事儿咱们急也没用啊,总不能咱们去催,是不是?”
杨嬷嬷没有理她,只看着许婉道:“小姐应当知道眼下的处境,宁王与王爷,宁王妃与王妃,确实都是多年情义,但已经二十年不曾怎么相处过,这情义还剩下多少,根本无人能够保证。”
“要不了多久宫中就该召见了,若是不能在此之前,让世子对小姐倾心,非小姐不娶,待到宫中召见,陛下表明了态度,小姐与平阳王府的处境就危险了。”
“嬷嬷说的极是。”
许婉开口道:“今日与宁王的几位妾室聊天,也不难发现,晗哥哥本身就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待谁都是温和有礼进退得宜,并不是独独待我这般。”
香怡闻言有些急了:“那怎么办?奴婢还以为,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许婉沉吟片刻,开口问道:“这两日,你与各院的下人相处的如何?”
“奴婢办事,小姐放心。”
香怡答道:“奴婢送出的礼,他们都收了,说话也不避着奴婢,不然奴婢也没法打听到,宁王几位妾室的事儿。”
许婉点了点头:“那你去打听打听,各院的主子们都喜欢些什么,尤其是那两位庶女。”
香怡应了一声是,而后问道:“小姐这是要……”
许婉转眸看向屋外,语声淡淡:“山不来见我,我便去见山。”
楚珩的身份太复杂,而且现在还是一副要同她划清界限的模样。不过想来也是,一个混迹花丛的浪子,那些亲昵之事,于他而言应当是稀松平常。
他不在乎,那她也没有必要在乎,与平阳王府的安危相比,任何事都是小事。
如今,当在李晗身上多费些心力才是。
香怡的办事效率极高,下午的时候,便已经将各院的喜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宁王的两位庶女,大的叫李媛,今年十六岁,乃是张氏所生,至今还未定亲。
小的叫李馨,今年十五岁,乃是姜氏所生,再过两个月便要及笄,依旧未曾定亲。
张氏和姜氏乃是宫女出身,是最早跟着宁王的人,虽然对婚事很是着急,可每每向宁王妃提起,都被三言两语略了过去。
因着李晗和楚珩尚未娶妻,二人也不好太过催促,也怕催促惹的宁王妃厌烦,随意定了亲事,将李昭和李媛打发出去,只能暗暗着急。
许婉闻言心中有了数,翌日与宁王妃一道用早饭的时候,她便提起了李昭与李媛二人。
她有些苦恼的道:“除了前儿个与晗哥哥逛府上的时候,见过两位妹妹,之后便再没见过了。我并无姐妹,也不知该如何与两位妹妹相处,昨儿个几位姨娘来回礼,她们都未曾出现,是不是对我不喜?”
宁王妃闻言轻哼了一声:“你是郡主,她们不过是庶女罢了,有什么资格对你不喜?”
说完这话,她话锋一转道:“不过烟儿你说的也有道理,晗儿是个木头,不是去当值,就是闷在书房看书,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儿家去约他,若是有李昭和李媛从中牵线,来往也能多一些。”
许婉闻言顿时羞红了脸:“姨母,烟儿不是那个意思。”
“是是是,你不是那个意思,都是姨母的意思。”
宁王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去找李昭和李媛玩儿吧,你们年纪相仿,应该能相处的来。”
许婉红着脸应了一声是。
她走后,翠鸢笑着开口道:“郡主是个聪明的,知道您不喜张氏和姜氏,还特意先过问您的意思。”
宁王妃点了点头:“她那个丫鬟,这两日在后院忙上忙下,又岂是白忙活的?她有这份心,也就够了。”
翠鸢闻言道:“郡主想要与大姑娘和二姑娘来往,难道,真的是想通过她们,与世子多些往来?”
“她们自儿个都与晗儿不亲近,又能如何帮得了她?“
宁王妃笑了笑:”本宫那般说,不过是给她提个醒罢了。”
“那郡主为何要与大姑娘和二姑娘来往?”
翠鸢不解:“郡主身份尊贵,主动与她们往来,岂不是跌份?”
“不过是少女心性而已,她初来乍到,并不识得什么人,晗儿又是个算盘珠子,不拨不动的。“
说到这儿,宁王妃就有些叹气:”她一个人整日待在院中,许是闷着了。”
翠鸢闻言看了她一眼,犹豫着开口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王妃端起茶盏,淡淡道:“直说便是。”
“那奴婢就直言了。”
翠鸢开口道:“郡主来府上也有几日了,按照寻常来说,王妃应该设宴,向京中众人介绍她才是。”
宁王妃闻言放下茶盏,看着她道:“你觉得烟儿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
翠鸢实话实说道:“论样貌论身段,郡主简直就是奴婢见过最好,娇中带媚,又不显轻浮,举止得宜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不怕王妃笑话,奴婢第一眼见到郡主,都看呆了。”
宁王妃闻言叹道:“是啊,连你都看呆了,更何况其他人?若是本宫现在就设宴,将她介绍给众人,你觉得,晗儿还是她唯一的选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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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轻嗤了一声,率先抬脚进了屋。
凌染捧着衣衫跟着他朝里间走,芸娘犹豫了一会儿也抬脚跟了上去,而然她刚刚跨进房门,就见陆景道:“你在外间等着即可。”
芸娘看了看凌染,又看了看陆景,道了一声是,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芸娘的心情很是复杂。
主子看似风流不羁,可事实上,除了逢场作戏,他从不让女子近身,更不要说如这般不避嫌的与女子共处一室,而那女子还在更衣了。
如此特别的对待,而郡主的身份又摆在这儿……
芸娘转身就走。
简一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她:“芸娘这是要去何处?”
芸娘低声道:“我去同红玉姑娘说一声,好让她心里有个数。”
简一静静地看着她,淡淡的道:“芸娘在这怡红院待的太久,似乎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听得这话,芸娘心头一惊,连忙低头道:“是我想错了。”
简一嗯了一声,平淡的移开目光,看向屋子。
主子今儿个回去,不会又要冷水吧?
要他说,这般自讨苦吃的事情,又是何必呢!
怡红院这样的地方,鱼龙混杂,在平阳的时候,凌染也曾偷偷去瞧过,所以,她压根就不敢让陆景离开她的视线。
左右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他不曾见过的,看个更衣也算不得什么。
凌染本以为,陆景给她准备的衣衫,就同当初兄长给她准备的一样,不是小厮的就是丫鬟的。
然而她没想到,他给她准备的,竟然是风尘女子的衣服!
她的衣衫一直都是合襟式的,就连肚兜也是系脖,一直到锁骨的那一种,而准备衣衫的人,显然考虑的十分周到,连低平口的肚兜都准备了。
凌染看着手中的衣衫皱了眉:“胤哥哥,我真要穿这样的么?”
陆景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欣赏着她只着肚兜的曼妙身姿,语气平常的道:“来这儿的人,荤素不忌,别说是扮作丫鬟小厮,都有被调戏的危险,唯一安全的就是扮作妓子,由我护着,他们才不敢出手。”
这倒是事实,当初她缠着兄长,扮作小厮跟着他去了青楼,也是被不长眼的醉鬼给调戏了,若是不是兄长护着,那人最后又看出了端倪,怕是要闹起来。
凌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脱下了肚兜,饱满丰盈的酥胸、不足一握的纤腰,顿时一览无余。
陆景喉结微动,舌尖顶了顶上颚。
凌染穿上肚兜,酥胸有一半露了出来,圆圆鼓鼓,漂亮诱人。
衣衫只是一件纱衣,别说遮住春光,就是连腰窝和玉臂都朦胧可见。
凌染不适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有些打退堂鼓,给陆景一人看是一回事,穿成这样给那么多人看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陆景道:“胤哥哥,我还是回去吧。”
此刻的她双颊染红,漂亮的桃花眼,眼神迷离似醉非醉,眼尾下方略带红晕,酥胸半露。
纱衣非但没有遮挡的作用,反而更显的妖媚诱人。
陆景的黑眸顿时就晦暗了几分,他起身抬脚,三两步来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的沟儿,不自觉的抬起了手。
啪!
凌染一把拍掉他的咸猪手,嘟着嘴朝他瞪眼,不满的道:“胤哥哥!我在同你说正事!”
陆景舔了舔后槽牙,看了她一眼,转眸朝外间道:“简一,将我的披风拿来。”
简一应了一声是,不大一会儿,就取来了披风,敲了敲门:“主子,披风取来了。”
听得这话,李晗心头一阵愧疚。
若非是因为他,她又怎会被拘在这王府之中?
李晗思索片刻,开口道:“如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烟儿妹妹可想出去踏青?”
凌染闻言眼睛一亮,一脸希冀的看着他:“可以么?”
李晗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左右这几日我得了空闲,待我安排安排,带烟儿妹妹去踏青。”
凌染顿时高兴起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我就等着晗哥哥了!”
看着她面上的笑容,李晗也情不自禁的扬了唇角:“好。”
出了云裳苑,李晗当即去了主院,将他想要带凌染去踏青的事儿,告知了宁王妃。
宁王妃闻言顿时皱了眉,冷声道:“不行!你忘了你干的好事儿了?此刻正是外间风言风语最盛的时候,你这时候带她出去,是生怕她听不见么?”
“可一直将她拘在宁王府,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李晗开口道:“儿子想过了,踏青直接去庄子里便是,坐马车来回,她依旧无法同外界接触,如此也免了宁王府拘人的嫌疑。烟儿妹妹虽然嘴上不说,心头必然已经不高兴了。”
宁王妃闻言皱了皱眉:“外出之事,是她主动提起的?”
李晗摇了摇头:“是儿子主动提及。”
宁王妃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也罢,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待会儿母妃便安排下去,明日你就带着她去舟山的庄子,中途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她下马车。”
李晗点头:“好。”
因着宁王妃事无巨细的亲自安排,李晗将要带凌染出门的消息顿时在宁王府传开。
知晓内情的下人们,如今看着云裳苑都带了几分同情。
平阳王唯一的女儿,到了京城居然被人欺骗至此,真是造孽啊。
陆景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简一看着他拧眉,开口道:“主子,咱们要不要趁此机会,将事情挑到明面上来?”
陆景一抚衣袖在桌旁坐下,冷哼一声道:“事情挑上明面,对爷又有什么好处?”
最起码不用听到世子与郡主要单独出门的消息,就黑了脸啊。
然而这话简一不敢说,只换了话题道:“主子已经连着两日未曾去见郡主了,来福傍晚的时候,还问属下,主子怎么突然又不用备凉水了。”
陆景:……
“简一。”
“属下在。”
“别给爷揣着明白装糊涂,爷的脸,也是脸!”
“是。”
屋内静默了一瞬,简一的声音又淡淡响起:“主子。”
“说!”
“您真的不去拦着么?万一世子他一时冲动,对郡主用……”
屋内温度骤降,强字还未吐出口,便又被咽了回去。
简一躬身行礼:“属下知错!”
陆景收回目光,冷声开口道:“李晗身上有些许多文人的通病,但却还不至于做出那等龌龊之事!”
简一低头垂眸:“是属下口不择言,还请主子责罚!”
陆景摆了摆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去吧。”
“是!”
简一躬身退下,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陆景抬脚朝净房走去,中间的浴桶内盛满了水。
看着这凉水,陆景的脸色黑了黑,犹豫了一会儿,纵身出了屋。
贴心的主子,从来不会辜负下人的一番好意。
床榻上的凌染睡的正香,黑绸一般的墨发铺散在枕间。
陆景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伸手轻轻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
没过一会儿,凌染便不舒服了,她翻了个身,娇声呢喃:“晗哥哥别闹……”
陆景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正要继续去捏鼻子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她昨晚用来堵他嘴的肚兜!
那会儿手边没有合适的东西,加上她以为他必定会永沉海底,便放心的用肚兜塞了他的嘴。
可现在,他却活着好好的,而绣着她芳名的肚兜却落在了他的手上!
晏渺呼吸几乎停止,放在腿上的纤纤玉手握成了拳。
几息之间,她已设想了无数可能,以及退路和说辞。
萧决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将肚兜重新塞入袖中,又从另一侧袖中,取出一方帕子来,擦了擦手,淡淡道:“刚刚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手上而已。”
宁王怒了:“本王是在问你,你那边袖子里,藏的是什么?!”
萧决皱了皱眉:“女子肚兜而已。”
“女子肚兜,还而已?!”
宁王气的猛的拍了下桌子,怒声道:“你是不是在外间胡来了?本王同你说过多少次,你若想要女子,可由你娘为了寻几个通房丫鬟,婚事也可以慢慢相看起来,不管如何,都不能在外间胡来!”
“可你倒好!丫鬟丫鬟你不要,婚事婚事你也……”
萧决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是杨益他们的恶作剧罢了,因着我连着三日将他灌醉,害的他回去被武安侯揍了一顿,他气不过才故意为之,父王若是不信,大可去寻杨益对峙。”
听得这话,宁王的怒气顿时淡了,他有些狐疑的看着他:“此话当真?”
萧决嗯了一声:“比金子还真!这肚兜还是他们让丫鬟去新买的。”
宁王妃松了口气,转眸朝宁王道:“不过是个恶作剧罢了,你也是的,烟儿还在呢,大呼小叫说这些作甚?”
宁王闻言看了晏渺一眼,也知道自己这发难的时候有些不对,轻咳了一声不说话。
宁王妃牵过晏渺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吓着了吧?瞧这小脸白的,你叔父他就是个大嗓门,你别怕。”
晏渺闻言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来:“只是有些没休息好,让姨母担忧了,说起大嗓门,我父王也是不遑多让的。”
“说的也是,你娘在给我的信中,没少抱怨。”
宁王妃笑了笑:“既然你累了,那就早些歇息,人明儿个再见也不迟。”
晏渺从善如流的应下,宁王妃便派了身边的大丫鬟,领她去歇着了。
萧决看着她离开,也站起了身,打了个哈欠道:“儿子也下去歇着了,中午被他们灌的有些多,酒还未醒呢。”
宁王妃见状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
萧决转身要走,宁王却叫住了他,看着他沉声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萧决皱了皱眉,丢下一句知道,便转身离开了。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香怡在归置行李,晏渺随意用了些饭,泡在浴桶中,心有些沉。
她与萧决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化干戈为玉帛,显然不大可能。
昨儿个晚上,他被当成朝廷钦犯追杀,躲到了她的船上,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秘密。
所以昨晚的事情,他必定不会说出口,但她的肚兜在他手中,这始终是个隐患,当想个法子拿回来才是!
“想什么这么入神?难不成在想,该如何再杀我一次?!”
萧决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晏渺吓了一跳,急忙回身看去,就见他站在身后墙角处,正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晏渺微微一愣,急忙将身子沉到水里。
萧决双手环胸,面露讥讽:“有什么可遮掩的?你是不是忘了。”
晏渺腾的一下红了脸,看着他道:“你欲如何?”
萧决闻言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来到木桶边,俯下身来,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她身子沉在水里,奈何今日因为匆忙,她用的是清水,不仅不能遮掩半分,反而更衬得她身材傲人。
其实在他靠近之时,晏渺便想环胸遮挡的。
然而,一想到他昨晚连中三次美人计的表现,她的肚兜又还在他手中,她便又改了主意。
他说的没错,看都看过,甚至把玩过,更亲密的事情也做了,此刻再来矜持,已经毫无意义,倒不如先将肚兜要回来再说!
萧决的目光从胸口转回到她美艳的小脸上,面露讥讽:“你真的是毫无……”
话未说完,两条如玉藕一般的手臂,带着湿意与温热,缠上了他的肩头。
晏渺缓缓从水里起身,水渍沿着圆润莹白缓缓滑落。
萧决喉结微动,从她的胸前移开目光,迎上了她的眼眸。
晏渺缓缓贴了上去,一手勾着他的颈项,一手轻轻抚上他俊美的脸。
她一点点靠近他,伸出小舌轻轻舔了舔红唇,带着几分委屈低低道:“你怨我是么?”
萧决的目光,在她水润的红唇上掠过,淡淡开口道:“难道不应该?”
“自然不应该。”
晏渺嘟着红唇,委屈巴巴的道:“你也不曾表露身份,人家以为你是江洋大盗朝廷钦犯,你也知道我的处境,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又是那样的身份,我唯有那般做,才能自保。”
“若是知道你的身份,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那般对你的。”
说着,她凑了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柔声道:“别怨我了,好不好?我是真心知道错了。”
萧决的眼眸晦暗了几分,缓缓开口道:“你的真心?”
晏渺咬了咬唇,牵过他的手,咬了下唇道:“感受到我的真心了么?”
萧决垂眸看了一眼,伸手捏了捏,哑声道:“还不够。”
晏渺闻言咬了咬牙,直接吻上了他的薄z唇:“这样呢?”
萧决眸色一暗,一手抚上她的脑袋,将她按向自己,反客为主。
一个深深的吻,再分开时两人都气息不稳。
晏渺已经是意乱情迷,但她却依旧记得自己的目的,哑声开口道:“我的肚兜……”
话未说完,萧决忽然放开她,直起了身,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她,哪里有半分动情迷乱模样。
他轻嗤了一声,勾起唇角满是讥讽:“你的美人计,也不过如此。”
事到如今,楚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特意前来,不过是因记着昨日,她说他连中几次美人计的仇罢了。
只是这人也太过离经叛道,便宜都给他占完了,才来说什么不过如此。
楚烟面色沉了沉,重新缩回水中,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凤眸轻挑:“你的定力,也不过如此。”
李胤顺着她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黑。
看着如同无暇玉璧一般的身子,他冷声道:“这只能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罢了。总好过你,恬不知耻。”
听得这话,楚烟皱了眉。
恬不知耻?
那要她如何?
毒发作是她想的么?丹药丢失,是她愿意的么?
父王母妃娇养着,兄长娇宠着,如今正是她能为他们做些什么的时候,难道就因为被一个男子亵玩过,就不顾父王母妃和兄长的安危和心情,去寻死觅活?!
别说只是被亵玩,哪怕是她已经丢了清白,她也要拖着这残破的身子,在京城为平阳王府谋一份助力出来!
“说到恬不知耻,我自是不如胤哥哥的,毕竟我来宁王府的目的,两家也都是默认了的。”
楚烟笑了笑:“我对晗哥哥的印象很好,晗哥哥对我应该也不错,刚刚还打发了小厮来,问我有什么需要的。若无意外,我与晗哥哥不久就会定下婚事,倒是胤哥哥你……”
她上下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轻启红唇淡淡道:“就是这么对待未来嫂子的么?”
李胤的脸彻底黑了,看着她因着热气而通红的脸,冷声道:“本公子大度,从前之事不与你计较,但我大哥宅心仁厚,是个端正君子,他要娶的必然是端庄心善的女子,你配不上他。”
“今日我来,便是为了警告你,从今往后莫要再接近他,否则,我不介意将你我的过往,公之于众。别忘了,你的肚兜还在我手里!”
说完这话,他冷冷的看她一眼,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看着他离开,楚烟恨恨的咬了牙。
便宜占尽,还骂她恬不知耻,明知两家有意联姻,还夜闯香闺,看她沐浴,到底是谁恬不知耻!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楚烟深深息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开口道:“进。”
香怡推门而入,取了帕子来到她身边:“小姐莫要泡的太久,该起身了。”
楚烟嗯了一声,从浴桶里起身。
香怡为她裹上,又取了一方帕子,一边给她绞发,一边絮叨的说着安排。
楚烟心不在焉的应着,脑中想的却是李胤临走时的警告。
她的肚兜还在他手中,即便他不会说出船上之事,胡诌些风韵之事,也足够让宁王与宁王妃对她厌恶。
若是这事儿再传了出去,即便众人不知,天子对平阳王府起了歹念的事儿,她在京中的处境也很艰难。
更何况,她初来京城,对一切都不熟悉,眼下也寻不到比李晗更合适的人选。
不,还是有的。
李胤虽是宁王次子不能继承王府,但将来也是郡王,而且他是宁王妃亲生感情甚好,若她能够嫁给他,依旧能够得到宁王府的助力。
只是,李胤现在对她印象极差,想要让他对她改观,然后非她不娶,怕是要有点难度。
但比起平阳王府的安危来说,莫说是这点难度了,就是她的清白、婚事、脸皮,都不值一提。
“小姐,您觉得如何?”
楚烟回了神:“我有些犯困了,没听清你的话,什么事情如何?”
“就是压制毒的方子。”
香怡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毒一月便会发作一回,没有丹药,奴婢这心里总是慌的很,要不明日小姐就借着写家书的名义,书信一封回王府,让夫人将方子送过来?”
楚烟闻言摇了摇头:“书信不妥,一来是时间太长,二来如今陛下猜忌平阳王府,我说是来做客,可实际上却是来当人质的,寄回去的书信,必然有人会偷看。”
“那怎么办?”香怡有些急了:“没有丹药,小姐的毒……”
“不必太过担心。”
楚烟低声道:“没有丹药,我也寻到了暂时缓解毒的办法,一时半会儿不会如何。临别之时,父王不是给了我一只信鸽么?就用那个传信吧。”
听得这话,香怡有些为难的道:“可那信鸽,是用来危急时候传信的,现在就用了,怕是……”
“从我决定来到京城开始,就已经没有什么危急时候了。”
楚烟垂了眼眸,笑了笑:“我是来给平阳王府解决麻烦,而不是制造麻烦的,平阳王府必然有陛下的人,我有信鸽也未必是个秘密,此时用最为合适。”
香怡闻言红了眼眶,哑声道:“奴婢去给小姐准备笔墨。”
楚烟嗯了一声:“去吧。”
垂眸看了一眼,他低低咒骂了一声:“出息!”
然而咒骂无用,体内依旧有一股无名火在烧。
李胤站起身来往净房走去,朝外间小厮吩咐道:“打冷水来,我要沐浴。”
听得吩咐的来福,微微一愣:“少爷,这个天……”
李胤头也不回:“别问!”
来福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立刻去备水了。
在冷水里泡了一会儿,李胤身上那股邪火,这才消了下去。
天色已暗,他随意用了些饭,便拿着书靠在床头看着。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闪入屋内,恭声道:“主子,找到了内鬼的踪迹,虽然未曾找到人,但属下射下了他放出的信鸽。”
李胤当即放下手中的书:“呈上来。”
“是!”
傅峥这两日,有些烦躁。
一闭上眼,便是常矜未着寸缕勾着他脖子,主动亲吻他的模样。
尤其是第二晚,从她这儿离开之后,他硬生生忍着胀痛入眠。
睡是睡着了,可在梦里,他却又回到了浴桶旁,与她亲吻缠绵……
而梦里的她,要更大胆一些。
一吻过后,娇嗔着轻轻推开他,俯身掬起一捧水,泼洒在他身上,而后又借着夜深露重,怕他受凉的借口,一点点褪去他的衣衫。
腰带、外衫、中衣。
而后学着他逗弄她时的模样,伸手抚上他的胸膛……
梦醒之后,傅峥黑着脸换了亵裤,当晚便出府去了怡红院。
定是他这些日子没怎么被女子勾z引,自制力大幅下降,这才会被她那般轻轻一撩,就如老房着火一般。
他连着去了两晚,总算没再想起她娇媚妖娆的小脸,和曼妙的身姿。
然而,只是花丛中轻轻一撇,那些亲昵的画面便纷至沓来。
所谓功亏一篑,便是如此。
想到此处,傅峥便又回了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常矜脱衣。
许是多看几次,看的多了,他也就稀松平常了。
但没想到的是,她脱就脱了,也不脱个干净,勾的他碾了碾手指,有些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她偏又抬眸朝他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傅峥顿时敛了神色,正欲从梁上跃下,却见她平静的收回目光,好似不曾看见他一般,转身朝净房走去。
她不在乎。
是了,她本就寡廉鲜耻,与他几次三番有过那样的亲昵之后,转头便能若无其事的去勾z引李晗,又怎会在乎,被他看见了脱衣?
傅峥冷了眉眼,头一回觉得有荒谬。
两人亲昵,受影响的是他,午夜梦回,念念不忘的也是他。
而她倒好,深刻诠释了什么叫薄情寡性。
她不在乎,与他那般亲昵过,更不在乎,他是不是前脚与她亲吻缠绵,后脚便去了怡红院夜不归宿。
傅峥冷了眉眼。
就在这时,他又见她忽然回眸,朝他媚色盈盈的看了一眼,勾唇一笑,而后收回目光推开净房的门,走了进去。
她这是在勾z引他?
早间在桃林中不曾勾z引到李晗,这会儿就来勾z引他?
她把他当什么?!
傅峥的眉眼更冷了,他冷哼一声,一甩衣袖从房梁上翩然落地,随在她身后入了净房,关上了门。
净房内的浴桶盛满了热水,散发着热气。
小小的净房,此刻水汽袅袅,雾影蒙蒙。
常矜将换洗的衣物,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而后侧身坐在浴桶边沿,卷起衣袖,露出与一小节纤细柔嫩的手臂,将手深入浴桶中,轻轻拨弄。
似在试温,又似在玩水。
傅峥碾了碾手指,扬唇轻笑:“烟儿妹妹邀我前来,是又想对我使美人计?”
常矜闻言抬眸,水盈盈的眸子朝他看了过去:“那胤哥哥会中计么?”
傅峥勾了唇:“那就要看,烟儿妹妹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常矜闻言笑了笑,起身抬脚朝他走去。
杨柳扶摇,风情款款,傅峥的目光落在丰盈上。
他是个正常男人,有美人美景自然不介意欣赏。
常矜来到他身边,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子,亲昵的道:“胤哥哥,想要烟儿做到什么地步?”
听得这话,傅峥忽然觉得,好似有一盆凉水浇下。
是了,她压根不在乎。
所以,即便做到什么地步,她也无所谓。而她也清楚的知道,他不会真的要了她。
因为那就是一条线,只要未跨过那条线,他与她都有抽身的余地,而一旦跨过了那条线,他与她都再无退路。
傅峥伸手将她的手臂,一点点从脖间拿了下来,后退一步,看着她开口道:“烟儿妹妹怕是忘了,美人计对我无用。你的那些手段和心机,最好都收一收。”
常矜叹了口气:“是啊,胤哥哥看不上我。”
傅峥沉了沉眼眸,没有答话。
常矜抬眸看向他道:“我与胤哥哥虽有些不快,但也是两清了,我有一事想要胤哥哥帮忙,不知胤哥哥能否看在我们也算有几分往来的份上,帮我一次?”
傅峥闻言皱了眉:“什么忙?”
“只是一件小事。”常矜柔声道:“我来京城也有几日了,还未曾出去转过,想要拜托胤哥哥,带我去京城转转。”
听得这话,傅峥的眉眼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她道:“怎么?你勾z引我大哥还不够,还想去外间招蜂引蝶,勾z引别的男子?!”
常矜没想到,她只是说了个出门转转,他就能一眼看穿她的目的。
但这是能承认的么?
自然不能!
她一脸受伤的看着他道:“我不过是想去京城转转,游玩游玩罢了,胤哥哥怎的能如此想我?”
傅峥闻言冷笑,也不与她争辩,只开口道:“以色侍人,人薄之。更何况,京城不是平阳,许多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他说的道理,她何尝不知?
但他们兄弟两个,一个明知她要跳舞,受邀也不前往。
一个便宜占尽,却依旧对她冷嘲热讽,前一刻对她意乱情迷,下一刻就能夜宿花柳。
她能怎么办?!
常矜深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向他道:“此次我来京城,就是为寻得如意郎君,既然晗哥哥对我无意,我自然要去见见旁人。”
李晗对她无意?
傅峥想起早间,李晗见她起舞时的模样,还有挡住他视线,迫不及待领着他出桃林的举动,抿了抿唇,什么话也没说。
她既然误会,那是再好不过,免得她去霍霍李晗。
见他不开口,常矜也有些暗恼:“胤哥哥为何对我总有偏见?你能前脚与我温存,后脚就夜宿花柳寻欢作乐,为何我要为自己觅个如意郎君就不成?”
傅峥闻言深深看着她:“就因为此事,所以你四处折腾?”
常矜闻言一愣,抬眸朝他看去:“不行么?”
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在眼下两家有意联姻,而她已经住在了宁王府的当口,他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已经是在打她的脸,打平阳王府的脸,也是在宁王和宁王妃的脸。
唯一的法子,就是他拍下之后却不碰,早早的回府,对外解释起来,就是怜香惜玉。
不过是丢了两万两,宁王与宁王妃就算动怒也不会太过责怪。
但他若是不回……
楚乐皱了皱眉,低声道:“他不会那么傻吧?”
容离闻言笑了:“你对男人一无所知,他若喜欢,她站在那儿,即便捂得严严实实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勾z引,更何况,还是如今的沈音。”
楚乐拧眉道:“难道就不考虑别的么?”
两家的关系,以及她的颜面。
“自然考虑。”
容离看着她,说出的话却有些残忍:“但你在意的那些,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沈音如今的身份,注定她连做妾都不成,只是春风一度而已,又不会影响什么。”
楚乐的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是啊,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事,除了她父王之外,她就没见过几个男子不纳妾的。
李晗是世子,别说只是与沈音春风一度,就是有几个通房,在旁人眼中也是个佳婿人选。所有人都觉的不过是小事,唯有她心里不舒服罢了。
楚乐自嘲一笑,将斗篷拉高,紧紧合上,闭了眼。
容离看着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将头缓缓靠在了他的肩上。
雅间内,杨益和肖倓看着这一幕,暗暗心惊。
这姑娘,该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位吧?
红玉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心头的不甘、苦涩和痛苦,几乎要将她淹没。
“嗡!”
一声琴响,让众人回了神。
楚乐坐直了身子,容离皱了皱眉,抬眸朝红玉看去。
红玉一脸歉疚的起了身,盈盈行礼:“奴家走了神,还望公子恕罪。”
容离摆了摆手:“既然响了,便接着奏吧。”
红玉朝楚乐看了一眼,柔声应道:“是。”
楚乐透过缝隙将她的眼神看的正着。
挑衅,轻蔑,又带了几分暗暗的得意。
楚乐:……
京城的人,约莫都有病!
李晗身上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但在京城,他也不需要带那么多,只需要写下欠据留下信物即可。
办完这些,芸娘亲自将他领到了后院小屋前,为他打开房门,笑着道:“世子请。”
李晗站在门口迟疑片刻,还是抬脚入了屋内。
芸娘关上了房门,微笑着离开。
屋内,沈音如同楚乐一般,只穿着露了半个酥胸的肚兜,外加一件薄纱。
李晗显然没料到,会是这般场景,当即脸色一红,急急背过身去。
初夜尘埃落定,从台上下来之后,沈音痛快的哭了一场,如今妆容已经重新画过。
瞧见他的动作,她深深吸了口气,放下所有的骄傲低低开口道:“初夜是你,我很高兴。”
李晗闻言喉结微动,哑声道:“我只是……”
“我知道。”
沈音看着他,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你只是见不得,我如同一个货物一般,在台上被唱卖罢了。你一向都是如此,待人温柔又充满善意。”
李晗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道:“我来,是想同你说,不管你身处何处,是何种境地,在我心中,你依旧是当初那个沈音,只要守得心中一方净土,你就依然还是你。”
沈音看着他的背影,哑声开口道:“那我是为了谁守着呢?”
她一步步朝他走近:“你告诉我,如今的我,还要为谁守呢?”
一声轻嘶声响起,她抬眸朝他看去。
只见他闭了眼,头微微抬起,露出好看的下颚线,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
那模样,似痛苦又似在享受,莫名让她生出一种,继续磋磨他的冲动。
凌染现在,彻彻底底理解了母妃的那句话:男色也是色,而好色乃是人之常情。
她咽了咽口水,又寻到了另一边。
就在她大摸特摸,有些乐不思蜀的时候,陆景忽然睁开眼,握住了她兴风作乱的手。
黑色眸子深深的看着她,哑声道:“再摸下去,我要提前行使赌约了。”
听得这话,凌染下意识就朝他下身看去,红着脸轻哼一声:“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陆景闻言轻哼一声,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你之前梦到了什么,嗯?”
凌染眼神微动,咬了下唇没有说话。
陆景轻哼了一声,看着她道:“再让我听到你梦里喊什么晗哥哥,不然,我就咬你!”
说完这话,他忽然俯身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而后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拢了拢衣衫,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凌染看了看微微晃动的窗户,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好像,也不是很亏。
来福备的那一盆凉水,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处。
过了许久,陆景带着一身凉意出了净房:“简一。”
简一应声而入:“主子。”
陆景看着他,冷声开口道:“让芸娘明日看好时机,务必在李晗回府的时候,拦下他。”
简一闻言一愣,躬身应道:“是。”
陆景惬意的躺在床上,看着外间的夜色,他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她兑现赌约的承诺了。
翌日,凌染照旧早起去给宁王妃请安,陪着她一道用饭。
宁王妃笑着道:“晗儿还是第一次与女子一道出游,若是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你别生他的气。”
若是之前,听得这话凌染还会觉得,李晗是个洁身自好的,可她亲耳听过他在床榻上动情的声音,知道他一晚要了六回水,再听这话,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倒没奢望,依着她目前的处境,还能找个身心干净,又一心一意待她的,但最起码,不能明知他与旁的女子春风一度,还依旧同她说什么,除了她之外,不曾同旁的女子亲近过。
初来时的欢喜,与对母亲手帕交的那点亲昵,已经褪的干干净净。
宁王妃又说了一些,李晗对她如何如何特别的话,凌染都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一一应了。
没办法,赌约她要赢,而且就目前而言,李晗依旧是她唯一的人选。
回到云裳苑,李晗已经在等着了。
眼下这个当口,他自然是不敢当街骑马的,借着与凌染讨论诗集的由头,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朝郊外而去。
一路上,李晗都在同她谈论伴山居士,谈论诗,好在凌染打小要强,什么都学的认真,虽然对伴山居士不甚了解,但也总能适时的抛出话头,一路上两人也算是相谈甚欢。
外间的元喜听得谈话声,笑的见牙不见眼,香怡却黑着一张脸,对他的几次搭话视而不见。
元喜委屈巴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前两日还好好的。
庄子离城里并不远,出了城没一会儿就到了。
李晗率先下了马车,而后回过身来,朝凌染伸出手,眉目含情温柔的看着她。
香怡见状皱了眉,正准备将李晗挤到一边去,凌染却不动神色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羞涩的朝李晗伸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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