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欢林青裴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易欢林青裴是古代言情《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黄蛋蛋”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梦里他亲切的呼唤我。我:“你是谁?”梦里的他:“你跟他和离好不好?”我:“不可以。”【男人容貌俊美,长眉斜飞入鬓,那下边是一双极深邃的眼】这已经是我连续五日梦到这个陌生男人了。......重生前,他是我的夫君,是父兄战死于长关门,临终把我托付给的五品小官。父兄自以为了解他的人品,觉得他是可托付终身的人,望他能够庇佑我。岂料大婚之日,他同一天纳了个妾!短短一年,他接任了父亲的将军之职,兵权也落入他手中,可谓前程似锦。这一世,我不会再犯糊涂!我一定要与他和离。......在一次晚宴上。“天子驾...
《全文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精彩片段
从前她是不敢肖想和离的,可不知是否男人在梦中对她说的次数多了,她心中竟开始隐隐松动。
曹雅琴一听,脸色大变,赶忙捂住她的嘴,她道:“欢儿,这话可不兴说,京中只有休妻,没有和离,你看哪个大户人家会答应和离的?不说大户人家了,哪怕小门小户商贾之户,也是不会同意和离的呀。”
“再者,就算和离,和离后你要怎么办?再过两年你就是大姑娘了,二嫁妇饱受冷眼,只有低嫁没有高嫁的,外面也会说你闲话,你又如何能保证离开林府后过的会比现在好?”
曹雅琴摇了摇头,道:“你瞧瞧那些个被休弃的女子,有几个有好下场?欢儿,嫂嫂不愿看你走上那条路,且你这婚事是昔日父亲临死前亲口提的,倘若离开林府,只怕也会落得一个不孝的罪名。”
曹雅琴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嫂嫂知你在林府过的不易,欢儿,如今你已是林氏妻,就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其实比林府还要荒唐的高门大户多得是,只是你见识的少罢了。”
“嫂嫂比你看的多,经历的也多,你听嫂嫂的,好好经营和林将军之间的关系,心气莫要那么高,林将军上回来易家接你,他不是不会疼人,你好好把握住机会,一个宽容大度的女子要远比善妒的妒妇更容易抓住丈夫的心。”
易欢闭了闭眼。
嫂嫂就是这样的人,自打兄长死后,她从未想过改嫁。
长嫂如母,小时候连累嫂嫂犯了宵禁被打二十大板差点没了命后,易欢便一直都很听嫂嫂的话,嫂嫂后背上现在都留着可怖的伤疤,永远都去不掉了。
那伤疤提醒着易欢,是她任性妄为才让嫂嫂变成那样。
她不能任性,不能做嫂嫂不喜欢的事,不能再连累任何人,她只要按照嫂嫂的期待长大就可以。
“我知道了,嫂嫂。”
见易欢脸色沉郁,曹雅琴道:“我知你心气高,嫂嫂也想看你嫁得一良人,从此笑颜如花,可这世道对女子就是如此……”
“嫂嫂,你可知前朝的女将军蒋淑云?她也同男儿一般,上阵杀敌,活的肆意。”
曹雅琴沉默了一阵。
她脸上难掩伤感,说道:“那你可知那女将军的最终下场?”
易欢茫然的摇了摇头。
曹雅琴不忍告诉她。
易欢问:“下场不好么?”
“怕吓着你。”
“嫂嫂你说给我听,我不怕的。”易欢执着问她。
“那蒋氏后头被丈夫从军营抓回去,骂她在军营里日日供人玩乐,骂她是破鞋,被丈夫拉出去扒了衣服游街,蒋氏没多久就投河了,此事还累及了家族,蒋家本也算得上望族,如今却已销声匿迹。”
易欢双眸微瞪,问:“这不是草菅人命?先皇不管么?”
曹雅琴沉默了会。
她道:“傻欢儿,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
易欢才十九,见过的最恶的人,也不过是像婆母那般的。
一个征战沙场的女将军,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可叹可惜。
曹雅琴走后。
易欢每每想起曹雅琴说的话,都心中惶恐,倘若让林青裴知晓她与陛下不干不净呢?
陛下是男人,是天下之主,陛下自是不用怕的。
可她不一样。
她随时会被弃之如履。
这愈发坚定了易欢想要和林青裴断干净的想法。
林青裴太危险了。
她攥着手上的地契,择日不如撞日吧。
易欢自己是没资格进宫的,她去拜托了唐家姐姐唐心月,唐心月的姑母是宫中太嫔,找她要一份入宫的手令并不难。
*
昭华长公主跪在御书房,她神色不安,说道:“皇弟,够了吧?已经九年了,能不能把母后放出来?您要囚禁母后到何时?”
林青裴站在案前写字,他问:“今日长姐过来就是为着这事?”
“母后虽不是您亲生母亲,可她也养育了您一段时间,如今您已经惩罚了她九年了,她毕竟还是您的母后啊。”
“哦?当年母后给朕喂致人痴傻的丹药,一喂就是一年,倘若不是朕提前发觉调换了那丹药,如今还有命站在这儿吗?长姐,成王败寇,是母后输了,朕不杀她,已是对她宽容。”
昭华道:“可你命人日日喂她要命的丹药!母后如今已经神志不清了,你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
“啪。”
墨汁滴落在纸张上,坏了一整幅好字。
“不能。”
他抬头,眼底带着幽光,眸中寒意乍现。
“既长姐这般舍不得母后,不若一道去英华宫住着,陪陪母后,如何?”他语气沉静,可眼底已然带了杀意。
昭华身子剧烈一颤,脸色煞白,再不敢说话。
林青裴道:“长姐,既无其他事,便退下吧,朕很忙的。”
昭华咬了咬唇,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待殿内没人,林青裴脸上遍布森冷的寒意,那双眼也满是戾气,暴躁的摔了手上的笔。
“张德胜。”
张德胜连忙走进来。
林青裴道:“去,今日给那老不死多喂几颗丹药。”
每回说到英华宫的太后,陛下心情便会不好,之后一连几日都行事凶暴,弄得朝臣们也战战兢兢。
“是,陛下。”
张德胜出去时,碰见了盯着易欢的暗卫,自打易欢在林府受了委屈后,暗卫从每日一报变成了易欢一有动作就上报。
“陛下,林夫人持唐太嫔手令入了宫。”
林青裴抬眸,霎那间,眸中冷意消融,眉宇间的那点暴躁也被一点一点压下:“哦?”
小妇人来找他了。
林青裴轻笑一声,那颗烦闷的心被人撕开了条口子,里边的郁气也跟着散了。
他等了好久,她终于肯来了。
*
昭华离宫时,在宫道上撞见了易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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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声音低沉,是命令的口吻。
易欢不情不愿。
她着实不开心了。
现实里要应付林青裴,梦中又要面对这个可怕的男人。
易欢站在原地,没动。
以前做梦,梦中场景都是虚无缥缈的,没有具体的意象,可这一回,场景却是皇宫,看周围摆设,昏暗的宫灯,奢华的物件,俨然是皇帝的寝宫。
易欢低声道:“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不能。”
男人起身,朝易欢走去,他想像往常一样,拥易欢入怀,用力吻她。
可这回,他手还未碰到易欢,易欢便红着眼眶哭了。
晋渊手停在半空中,动作顿住了。
“怎的哭了?好好好,我不动你了,不动你了,好不好?”男人下意识放柔语气。
易欢咬着唇,一边哭一边开口:“我好辛苦,父兄死后我就过的好辛苦,再也没有人能够将我护在身后了,我不但要面对林府的一大家子,还要照应着易家。”
“今日易铭又惹了祸,我把父亲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都当了,好不容易才把他赎回来,可我那好侄子句句诛心。”
“那些遗物我舍不得的,我舍不得的,往日有那些东西在,我还能留个念想,如今就连念想也没有了,偏我还要故作大方的和嫂嫂说我不在乎。”
“我怎么会不在乎,我在乎极了!可我没有办法,嫂嫂孤儿寡母,在易家过的艰难,易家那几个长辈又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连我都不帮嫂嫂,嫂嫂一个人要怎么办?”
“知道你舍不得。”男人语气无奈,“乖,我让人去赎了,明日就还给你,好不好?”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就是我梦里的臆想,说到底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梦到你,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在花朝宴前我从未见过你。”
“现实里已经很累了,入睡后还要应付你这等洪水猛兽,我好辛苦。”易欢指责他。
原来在她眼里,自己就是洪水猛兽。
晋渊被她逗笑了。
此刻她只着一身亵衣,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脆弱感,睫毛轻颤,泪珠凝在上边,要落不落,一副等着人采撷的模样。
就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晋渊想道。
梦里没有现实那般束手束脚。
他自然的揽住她的腰z肢,将人带入怀。
她腰好细,一只手臂就能圈的过来。
晋渊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道:“不若我们做些开心的事?”
易欢抬头,鼻息间是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
即便是在梦里,忽然被人抱入怀,易欢也慌了怯了,“别……”
晋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大,眼底带着笑意,低头吻了下去。
唇与唇轻轻蹭着贴着,他没急着深入。
晋渊眸中盛着一泓暖黄的光,温柔揉碎在了里边,他说:“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对你做点禽兽事。”
易欢双眸微微睁大,她道:“梦里么,你哪回梦里放过我了。”
“我倒是也想疼疼你。”他拇指在她眼角蹭过,揉出一片绯红。
晋渊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抱起,转身坐回了床上。
他按着她坐在他腿上,男人亲了亲她的唇,随后一路往下。
下巴、白皙的脖颈、胸膛……
晋渊一只手按着她的头,不许她躲。
被他吻过的地方痒的厉害,易欢身子轻颤。
她的手不知不觉的抓住了男人的发丝,声音里带着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娇媚:“这就是开心的事吗?”
晋渊抬头,大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嗓音低哑:“温暖饱思淫欲,便也没空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了。”
他凑过去,在她耳后那块嫩白的皮肤上细细吻着,男人发丝扫到了易欢脸上,又痒又酥z麻。
她被迫被男人带入了灼灼欲海,身体发烫。
“欢儿,食色性也,瞧,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男人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怎么可以?
她是林青裴的妻子啊。
易欢靠在她怀里轻喘。
“是你强迫我的。”易欢说。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嗯,是我强迫你的,欢儿不必对此感到羞愧。”
他伸手,白皙的指尖缠住她的发丝,说:“我这人……就喜欢强抢臣妻。”
话落,男人咬住她的唇,舌尖也跟着钻了进去,勾住她用力吮吸、纠缠。
气息互换。
呼吸交融在了一起。
太激烈了,易欢从未与男人这样过。
男人掌心覆在她脑后,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
罢了,不过是梦而已,吻就吻吧。
易欢轻颤着睫毛,闭上眼,顺从的张开小口。
她不知这对于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梦里易欢第一次这般顺从。
男人正欲更进一步。
……
“陛下。”张德胜的声音传来。
晋渊睁开眼。
“陛下,该上朝了。”张德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晋渊的神色,陛下今日起迟了些,这是前所未有的。
要知晋渊一直很勤政,每日起身不用张德胜来唤。
今日还是头一遭。
晋渊盯着他。
这目光比深冬的雪还要冷,张德胜打了个哆嗦。
他声音发抖,小声说了句:“早朝时间快到了,陛下。”
晋渊起身,语气暴躁:“滚出去。”倒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也确实是欲求不满,差点就要得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了,被张德胜一声陛下给拉回了现实。
张德胜退出去后,晋渊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他指尖轻轻敲着膝头,让身体里的那股冲动逐渐退去,直到彻底冷静下来,晋渊赤着脚下地,让太监进来伺候他沐浴更衣。
*
易欢前半夜做了春梦,后半夜却睡了个好觉,醒来后,气色好了许多。
桃心打了水端进来后,打趣她:“夫人做什么好梦了?瞧着神清气爽的样子,比昨日好多了。”
易欢羞愧极了。
哪是什么好梦,分明是和男人相关的春梦。
太荒唐了。
她差一点就和那男人……
梦里晋渊还说要帮她把那些个陪嫁都给她赎回来。
梦就是梦,气势那般骇人的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做这种事呢。
易欢净完面,婆母院里的掌事嬷嬷过来。
是为了昨日赌坊以及变卖嫁妆之事。
她姿态摆的高傲,话语里夹枪带棒:“听说二夫人昨日惹事了,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好问清楚。”
张德胜刚要应声。
暗卫便走进来,将方才出现在藏春园的那两个死士,报给了晋渊。
晋渊一张脸登时沉了下来。
暗卫道:“陛下,人还未死,如何处置?”
“啪”的一声,晋渊冷着脸丢开手上的玉佩,道:“头割了送她府上去,再替朕带一句话给好皇姐,不该碰的人别碰,再有下回,朕丢的可就不是死士的人头了。”
“是,陛下。”
被昭华的事扰了兴致,晋渊顿感无趣,说道:“长姐怎么还不造反呢,再不造反,他手底下养的那群私兵,可就要……”
晋渊嗤笑一声,眼底流露出恶意来。
“张德胜啊,朕还是觉得,玉佩得是她亲手送的才好,将这些俗气的玩意都丢出去。”
*
“咚。”
“咚。”
两道响声传来。
两颗人头咕噜噜的滚到昭华跟前,正是先前她派出去的旬一和旬三。
昭华看到这一幕,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
暗卫道:“陛下说了,不该碰的人别碰,再有下回,陛下丢来的就不只是死士的人头了。”
“你们、你们是……绣衣使?”昭华骇然的望向他们,“她、她身边竟有绣衣使守着!”
昭华惊惧交加的后退了两步。
绣衣使是晋渊手上的一把刀,平日里上斩皇亲国戚,下斩佞臣,杀人如麻。
一个内宅小妇人罢了,易欢何德何能,让他那冷心冷面的皇弟专门派了绣衣使去守着?
易欢这一晚几乎没怎么睡。
过段时间就是百川书院的考核了,铭哥儿这几年沉迷玩乐、嚣张跋扈,书是没看过几本的。
易欢为了能让他进百川书院,特地搜罗来了一堆文章策论,时间紧,她选择性的将一些比较出名的做上标记 ,隔日让桃心给铭哥儿送去。
易欢一边翻着,一边打着盹,没多久,头缓缓下垂,趴在了书案上睡了过去。
*
“我以为今晚见不到你了。”男人手上拿着一块玉坠,随手晃着。
易欢茫然的望向四周,这场景不是皇帝的寝宫了,变成了御书房,男人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打量她。
“今夜怎来的这么晚?”晋渊问。
易欢说:“我在帮侄儿找书,过段时间百川书院的考核要开始了。”
晋渊轻笑一声,他目露不屑,道:“就你那侄儿,平日里只会玩乐,能看的下书?”
易欢不语。
“放弃吧,百川书院哪是临时抱佛脚就能考上的?”
易欢站在那儿,淡淡开口:“可倘若连我都放弃了他,就真的没人能拉的了他了,他是我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荒唐下去。”
“你对侄儿都如此,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怎么得了?”晋渊说了一句。
易欢低下头,道:“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嗯?”
反正只不过是个梦罢了,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就连眼前这个人,都是假的。
她道:“自我嫁入林府,夫君从未碰过我,他以前不碰我,以后也不会,所以我不会有孩子的。”
“嗯。”晋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你确实不会给他生孩子,他那样的人,不配让你去生死门上走一遭。”
易欢一阵愕然。
“你会有自己的孩子,和你真心相爱的人一起。”男人望过来时,烛光照进他瞳孔中,他眸光是如此的温暖柔和。
下一刻,男人唇角上扬,说了一句十分破坏气氛的话:“比如,我。”
男人起身,长发滑落,他似妖似鬼魅,走到易欢的跟前,将她圈入怀中。
他道:“我知晓百川书院每年的考核范围,你吻我一下,我告诉你。”
易铭支支吾吾,红了脸。
林青裴从容开口:“我是什么?”
易铭小小年纪,他虽好玩,可还没开窍,谈起这风月事,只觉得羞涩的紧。
他道:“哎呀,就是还以为蒋大哥你是她情郎姘头,可怎么办?”
“嗯?”林青裴挑眉,答了一句:“谁告诉你我不是了?”
“啪”的一声,易铭手一抖,刚夹的红烧肉掉桌子上了,他目光慌乱的看向他们。
易欢说:“你不是。”
易铭松了口气,道:“蒋大哥真会开玩笑。”
林青裴眯了眯眸:“我不是?”
“你不是。”
该还的已经还清,从今往后她遇到这男人有多远离多远。
易欢道:“院试你好好考,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倘若你真能过了,我自会来易家找你。”
易铭恍恍惚惚的开口:“好好好。”
*
林府,景寿堂。
林老夫人将林青裴叫来,她躺在床上,白发多了不少,问:“已经半月过去,易欢气也该消了,青裴,你是不是该去接她回来了?否则你何时才能归朝。”
林青裴颔首,道:“母亲,我正有此意。”
林老夫人问:“顾小娘那边你可谈好了?”
林青裴说:“已经谈妥,初雪她答应把掌家之权交给欢儿,账房先生也已经把这一年的账面算清楚,只等易欢回府,就尽数交于她打理。”
“好好好,说起来,你当初那般宠顾氏,我是不喜的,顾氏本就上不得台面,家里边又是破落户出生,怎配得上你……”
林青裴皱了皱眉,说:“母亲,你莫要这样说她了,初雪这段时间性子已经收敛了不少,想来以后会懂事。”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我是怕,怕这林府一山不容二虎,易欢的事还未解决,你看你连我说顾氏两句你都不高兴,等易欢回来看到你这样,她能原谅你么?”
“欢儿……欢儿向来识大体的,不会与初雪争风吃醋,她进府也已一年有余了,何时和初雪计较过?”
“反正你想清楚,为娘是怕你的仕途受到影响,当断则断,你想想你的仕途和顾氏比,哪个更重要。”
林青裴昔日娶易欢,就是为了武陵军。
如今武陵军已经到了他手上,可这军权属不属于他,也只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如此,只能先委屈初雪一段时日了,等易欢回府后,他要和易欢假戏真做一段时日了。
女人嘛,在床上说两句好听的话,平日里送些奇珍异宝,还怕哄不好?
“我明白,我一会就去接欢儿回府。”
林老夫人点了点头,道:“不论如何,你的仕途都是放在第一位的,没有人值得你牺牲仕途,青裴,我们偌大的林府,就只能靠你来光耀门楣了,你莫要让母亲失望。”
“好。”
“对了……”
林老夫人费劲的从床上爬起,打开床头的柜子,从里边拿出一个满绿的翡翠手镯,她说:“这本是我祖传之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一直珍惜的很,青裴,你拿去送给易欢吧。”
林青裴一惊,他一直都知道母亲有多珍惜这镯子。
“您确定?”
“现下最重要的是你能归朝,旁的这些身外之物……”林老夫人叹了口气,“以后还能买,待你一路高升,官居一品了,送母亲一个更好的。”
“也好。”
林青裴接过镯子。
离开景寿堂后,林青裴叫来小厮,道:“备马,我要出门一趟。”
“是,二爷。”
他今晚就要把易欢接回来,再不归朝,只怕陛下和朝臣们,都快忘了有他这一号人了。
倘若不是武陵军没有合适的人接手,林青裴相信,在陛下来林府被惹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官职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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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陛下上位以后,就没考虑过选秀纳妃之事,似乎对女人毫不感兴趣,比那清修的佛子还要冷淡自持。
意料之中,张德胜没等来陛下的回答。
林青裴起身,站在书案前,提笔写下了“戒躁”二字,笔锋犀利苍劲,亦如他这个人。
*
熬了一夜,易欢神色疲惫。
午时,桃心来伺候易欢用膳。
易欢是不与林青裴一道用膳的,林青裴往日里会去拂风苑与顾初雪一道。
至于公公婆母,往日里与大房那边一道,易欢没事不会去讨他们嫌,只每月去请安两次。
桃心不高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夜二爷来了又走之事,外边都传开了。”
“食不言,寝不语。”易欢没放在心上。
不用桃心说,她都知晓那些人会说什么。
起初来到林府时,听到那些轻贱自己的话,易欢还会愤怒,可过了一年,许是被磨平了棱角,易欢已能做到不动声色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
易欢刚用了两口膳,桃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桃柳是易家的人,是她嫂嫂身边的贴身丫鬟,桃柳来,易家定是出事了。
易欢放下筷子,道:“桃柳,莫急,你慢慢说。”
桃柳一把扑到易欢面前,她红着眼眶开口:“夫人,夫人,我们娘子真的没有办法了!易铭少爷他今日又去了赌坊,还欠下了三万白银!现下人正被赌坊扣着,我们娘子哪来这么多银两!”
易铭是易欢的侄儿,父兄死后,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
只是易铭没有继承半点兄长身上的品质,行事荒唐,平日里招猫逗狗,沉迷赌钱。
易欢本就一夜未睡,此刻听桃柳的哭诉,只感觉脑袋一阵嗡嗡的响。
她撑着身子起身,脸色发白,问:“你说他欠了多少?”
“三万两!夫人,是三万两!我们娘子听见这个消息,已经哭晕过去了!倘若筹不到这些钱,赌坊说就拿易铭少爷的命来换!”
“夫人,夫人,还请您想想办法呀!”
桃心也急眼了,她忍不住道:“桃柳姐姐,这你就不厚道了,我们夫人在林府过的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夫人能有什么办法,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夫人帮铭少爷去还那三万两白银吧?”
“可是……赌坊说假如今日筹不出钱,少爷他就……他就……”
在易府时,易家兄妹关系极好,嫂嫂也时常帮衬自己。
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子嗣……
易欢捏紧了拳头,她对桃心道:“桃心,去将我的首饰,以及名下的那些铺子田庄,当了折现……”
“可夫人!那些都是老爷留给您的陪嫁呀!那是老爷给您傍身用的呀!万万不可!”
桃心不悦的望向桃柳,说道:“桃柳姐姐,您也看到了,我们夫人也是没有钱的啊,铭少爷行事荒唐,那些都是他自个自作自受!凭什么让我们夫人替他兜底!”
桃柳也知这个道理,所以她没有再说话。
易欢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痛,她扶着桌子道:“桃心,快去,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易铭是他大哥的孩子,得捞,但他这个好赌的毛病,易欢今日非要让他改了不可!
桃心跺了跺脚。
直到傍晚,易欢才带着家丁和银钱,将易铭从赌坊里赎了回来。
马车里。
易铭高兴道:“姑母,就知道你有办法,你如今可是林府的二夫人,是林将军的正妻!怎么可能拿不出区区三万两!”
桃心听到这话,怒道:“你可知,夫人可是将老爷留下的陪嫁都当了,才凑齐那三万两!”
易铭却一脸不屑,道:“就算不用祖父留下的银钱,林府也有的是钱,不就是三万两吗?”
易铭笑嘻嘻,显然没将今日这事当回事。
“有时候真羡慕姑母你,能够嫁给林将军,可以在林府逍遥快活。”
“你看看咱们易家,我每日多下两趟馆子,我娘都要唠叨我半天,说我不为家里考虑,不节省开支。”
“如果我也是女儿家就好了,可以和姑母你一样,嫁给侯府亲王之流,从此飞黄腾达。”
他这话刚说完,易欢抬手。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易铭的脸上!
易欢脑中那股耳鸣声,嗡嗡嗡的,响的更厉害了。
看着面前的易铭,只觉得他此刻面目全非,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么好的兄长的孩子。
“闭嘴!”易欢斥道。
“姑母!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易铭太高声音,“好啊,我回去要告诉阿娘!”
“你不就是嫁了个好人家吗?要你拿出三万两白银怎么啦?怎么啦?我爹以前待你多好!果然如外界所说的一样,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易铭骂道。
易欢闭上眼,内心的沉郁愤懑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道:“停车!”
“林大林二,进来!”
林府家丁依言踏上马车。
易欢冷冷道:“堵住他的臭嘴!”
“是,夫人。”
林二压着易铭,林大将一块粗布恶狠狠塞进了易铭的口中。
易欢冷冷望着易铭,这一刻,心中憋了许久的郁气,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回到易家,易欢将易铭扯进祠堂。
祠堂里两旁的烛光映照出微弱的光,她把堵住他嘴的布料拿开,指着上边的牌位,问:“易铭,你对得起你爹,对得起你祖父吗?”
“你爹死了,你祖父你也死了,你母亲管不住你,整个易家都没有人能管你,很好,那今日我便行使长辈职责,我替他们管你!”
易铭大叫道:“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不想看到我兄长唯一的孩子,成为一个赌棍,被人打死在赌z场!”
“凭你姓易,辱没的是易家的门楣!”
易欢红着眼冲他道。
头很疼,耳鸣也越来越严重,她嫁给林青裴后,在林府过的那般憋屈,没成想到了易家人眼里,竟成了一桩她高攀了林青裴的美事了,就连她的亲侄子都这么想!
“桃心,拿刀来!林大林二,把他给我按在桌上!”易欢目光幽冷。
“是,夫人。”桃心道。
“是,夫人。”林大、林二道。
易铭抖了下,问:“姑母,姑母你要做什么!”
“今日我便剁了你这双好赌的手!”易欢疾言厉色道。
张德胜惊讶,心想陛下果然看重林将军。
晋渊垂目,敛下眸中思绪,上一世花朝宴上,她离他太远,看不清她的面容,这一世他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看着。
*
林青裴下职前,绣罗坊将刚做好的成衣送来了林府。
恰逢被顾初雪的丫鬟秀莲瞧见,他见小厮捧着一个木案,一路宝贝的护着,好奇上前,问:“这是何物?”
绣罗坊的小厮哪懂林府的弯弯绕绕,便老实答道:“是刚制好的成衣,正要送往夫人那。”
秀莲掀开罩着的丝帕,里边是一件藕色缕金大袖衫,瞧着还是苏绣,他们顾小娘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
秀莲便接过木案,说道:“你回去吧,我去送。”
“那就麻烦姑娘了。”
秀莲捧着新衣入拂风苑,她嘟囔道:“小娘,您瞧瞧,您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裳,二爷让人特地赶制了一套却送去了夫人那。”
“要不怎么说她是夫人呢。”顾初雪坐在桌前绣花,眼神幽怨,她道:“纵使二郎给足我宠爱,我依旧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顾初雪叹了口气:“这衣服想来是为了今晚的宫宴置办的吧?送夫人那去吧。”
秀莲却不悦道:“苏绣缕金,您都没有,不若留着,夫人也不缺这一件,就算二爷知道也不会怪您的,留下吧。”
顾初雪犹豫了下,伸手摸上衣料,眼底满是艳羡,“也罢。”
凝萱堂。
桃心已经为易欢上完了妆。
易欢问:“绣罗坊的衣服还未送到吗?一会二爷就要回来了。”
桃心也疑惑:“不该呀,该送到了才是,夫人您等等,奴婢去问问。”
桃心说完,便匆匆往外走去。
没多会,得知来龙去脉后,桃心义愤填膺的走进屋,说道:“欺人太甚!他们拂风苑实在欺人太甚!”
“夫人,二爷为您赶制的那件苏绣成衣,被秀莲截胡送往拂风苑了!”
“岂有此理,夫人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可是您宫宴要穿的,她们怎么敢!奴婢去帮您要回来!”
易欢却按住了桃心的手,说道:“罢了,不必了,她既喜欢,便随她吧,桃心,你去柜中把那件月白云锦大袖衣拿出来吧。”
即便去闹,最终也只是自讨苦吃,林青裴一向是纵着顾初雪的。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易欢以前不是没闹过,林青裴只会觉得她不大度且无理取闹。
桃心嘀咕道:“那件也太素了。”
“没旁的合适的了。”
“是。”
易欢换好衣裳,明明穿的素净,却难掩芳华。
桃心夸赞道:“哼,咱们夫人穿什么都好看,也不知二爷是怎么想的,那顾小娘样貌才华有哪样比得上夫人您呀。”
桃心是跟着她从易府出来的,自是向着她。
主仆二人说话间,林青裴从校场回来了,正打算接易欢赴宴。
进屋,瞧见她身上的衣裳,林青裴愣了愣,道:“绣罗坊的衣服呢?还未送来么?”
桃心立马道:“被秀莲送往拂风苑了,我们夫人只能穿去年的料子了。”
桃心是有些委屈的,希望二爷能为夫人主持公道。
可林青裴偏心惯了,听此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道:“竟这般不懂事?回头我去好好说道说道,欢儿穿这件也很好看,时候来不及了,先同我进宫吧。”
易欢暗道果然如此。
凡是顾初雪要的,林青裴就不会不给。
易欢乖顺的应了句:“好。”
*
易欢随林青裴入宫。
天色已黑。
麟德殿内觥筹交错。
林青裴被婢女领入座时,满脸狐疑,问:“确定本官坐在此处?”
“回林大人,是的,是陛下亲口安排的。”
林青裴周边坐的可都是些一品大员,再靠上便是皇亲贵胃,最上边的主座则是属于天子的,这座位离天子实在太近。
林青裴受宠若惊道:“微臣多谢陛下抬爱。”
婢女笑笑便转身离开,陛下看重林青裴是人尽皆知的事。
没多久,林青裴就去与人寒暄了,留易欢一人坐在原地。
唐心月凑过来,不高兴道:“欢儿,你这衣裳,是不是去年的?京中早就不兴这个了。”
唐心月是礼部尚书之女,曾是易欢闺中的手帕交。
易欢说:“穿什么都无所谓的。”
唐心月却轻嗤一声,道:“你呀,就是性子太软,你可知外边都说你什么?”
易欢只淡笑不语,无非是嘲她懦弱,抓不住丈夫的心,让个妾室当家做主欺负到头上。
唐心月叹了口气,道:“也罢,不与你说那些难听的话,以后你有难处,可与我说,我替你撑腰,可别再任由人欺负了,你怎么着也是将军遗孤,腰杆给我挺直点。”
唐心月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易欢自是知道她的好意的。
她道:“心月姐,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心中有数。”
“不过你夫君是真得圣心啊,这位置比我父亲的还要好。”唐心月感叹了一句。
易欢眸光骤然暗了下来,可不是?可这一切都是借了她父亲的势换来的。
“你可千万不能便宜了顾小娘,死死抓住正房夫人的位置,就算她顾初雪再得宠,终归名不正言不顺!”
唐心月劝完,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晚宴即将开始,林青裴也回来了,在她身边落座。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句:“天子驾到!”
文武百官携妻儿匆匆下跪行礼。
易欢也跟着林青裴跪下,将头伏在地上。官员高呼:“吾皇万岁!”
紧接着,只听上放传来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众卿平身。”
易欢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起身时忍不住偷偷往上座瞄了眼。
首先入目的一双镶着金丝龙纹的皂靴,随后往上是黑色华服,华服上隐隐有金色暗纹流动,只这一身衣裳便尊贵不凡。
易欢匆匆瞥了眼,下一刻便僵在了原地。
只因天子这张脸,竟与她春梦中那男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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