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言唐曼枝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作品青云红颜香》,由网络作家“陈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陈言唐曼枝为主角的小说推荐《青云红颜香》,是由网文大神“陈言”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煤炭局小司机陈言阴差阳错,娶了市里艳名远播的交际花唐曼枝,本以为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哪知道结婚前,一夜风流的漂亮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姨子。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成熟美艳的丈母娘,似乎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且看小司机左右逢源,纵横官场,抱得美人归。...
《热门作品青云红颜香》精彩片段
品尝完唐曼枝的香唇后,陈言意犹未尽地抬起头。
这一吻之后,他念头通达多了,姑且算是唐家母女轻视他的利息。
“我要杀了你!”唐曼枝咬牙切齿。
“记住,别再用家人威胁我。”陈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唐曼枝俏脸含煞,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黑色电击器,伸向他的后腰。
“噼啪!”
蓝色电弧带起微弱的炸裂声。
就在这一瞬,在生死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直觉,让陈言仿佛长了脑后眼似的,身体条件反射般躲开。
他猛地转身,愤怒地握住唐曼枝的手腕,质问:“你特么的,知道这玩意儿电身上,是什么后果不?”
看到那依然在“噼啪”闪烁的电弧,他心有余悸,如果换个普通人,这会儿已经躺了。
“反正死不了。”唐曼枝板着脸,奋力挣脱手腕。
回过神后,看到的是唐曼枝,那几乎要杀人的凌厉眼神。
陈言尴尬摸了摸鼻子,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说道:“我们的婚姻,就是个交易,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你也别得寸进尺。”
唐曼枝没有说话,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坐起身来,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餐巾纸,嫌弃地擦着嘴。
“刚才的事情,如果再发生,后果你负担不起。”她冷若寒霜地威胁。
平复了一下情绪,她又指着地上的铺盖说道:“收起来放在柜子里,等晚上睡觉时再拿出来,在我家人面前,你必须扮演好丈夫的角色,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陈言眼中闪过不以为然,他认为两人间的这点破事儿,向她家人坦白也无妨,但他现在是交易中的乙方,甲方想怎么做,他无权干涉。
他走过去卷好铺盖,放进柜子里,刚做好这些,唐曼琪走了进来。
“枝枝,我给你买的新床品,还满意吗?”
她笑眯眯地走过去,挽住妹妹的胳膊,把站在一旁的陈言,当成了空气。
“挺好的,颜色也喜庆。”
唐曼枝不动声色,把枕头往旁边挪了一下,盖住刚才掉在床头的电击器。
“喜欢就好,结婚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我就你这一个妹妹,不管什么东西,我都得给你挑最好的。”唐曼琪微笑说道。
陈言感觉自己站在这里,有些多余,向卧室外面走去,想透透气。
他走出房间时,听见唐曼琪正低声询问妹妹,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看上一个粗鲁的农村人。
她以为陈言听不见,言语间对他多有鄙薄和瞧不起,哪知道陈言听力好得很,听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上翘,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在心里想:“农村人怎么了,老子在边疆浴血杀敌时,你们这些,又为国家做了什么贡献?”
罗黛迎面走过来,看到野生小女婿站在走廊,正一脸讥讽地对她笑。
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有没有点眼力见,枝枝上班那么辛苦,以后的家务活,你得全包了,赶紧去把地拖了,还有她衣服也得洗了,这些事情还需要人吩咐?”
陈言正回忆和战友枪林弹雨的岁月,回忆被打断,有些不爽地说了一句:“我不是上门女婿,干家务你去找保姆。”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敢跟长辈顶嘴?”
罗黛气得不行,她严重怀疑小女儿是不是瞎了眼,这究竟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陈言也不跟她争吵,径直下楼,他想跟母亲通个视频,了解一下她在省城医院的情况如何。
当母亲苍老憔悴的脸庞,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时,他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妈,您还好吗?”
“小言,妈挺好的,就是省城的医院太贵了,咱家的条件住不起,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天就办出院手续回家。”
“妈,住院费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傻孩子,妈这个病,不换肾是治不好的,就别浪费钱了,你堂哥能帮你解决工作的问题,妈已经知足了,别再麻烦人家。”
这时,陈言父亲那张沟壑纵横的苍老脸庞,也出现了屏幕中。
“娃儿,人得认命,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我和你妈不能给你一个好出身,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你背一身债。”
手机屏幕里,二老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打定主意,落叶归根。
既然治不起病,那就不治了,回到家乡,一捧黄土埋了算了。
“爸,妈,垫付的医药费,医院是不退的,你们先住着,不要出院,后面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陈言强忍着眼泪,挂断手机视频。
他回到别墅,找到正拿着手机,和母亲姐姐凑在一起,挑选婚纱的唐曼枝。
在两个女人诧异的目光中,他把她单独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不就是演戏么,只要你给钱,想怎么演,我都配合你。”
“你居然还找我要钱?”唐曼枝惊讶瞪大美眸,抬高声音。
罗黛听了这话,柳眉倒竖,非常生气地说道:“你一分钱彩礼不出,还找我唐家要钱,你要不要脸?”
陈言紧捏着拳头,脸皮滚烫,他也不想啊,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唐曼枝垫的那点医药费,根本就不够母亲换肾。
“果然是无耻小人!”唐曼琪想起这家伙勒索过她。
唐曼枝看着陈言屈辱的表情,眼珠子却转了转,嘴角上翘,笑眯眯说道:“要钱嘛,也不是不行,看你表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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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的陈言,被堂哥用力的咳嗽声惊醒,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堂哥更加难看的脸色。
他黑脸通红,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唐曼枝的事情,你嫂子自然是知道的,这个你不用管,我就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帮哥这个忙?”
陈德山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盯着陈言。
领导的气势,扑面而来。
“一定要这样吗?”
虽然内心羞愧,但陈言还是不太情愿。
他承认,陈德山对他有恩,但这不是让他喜当爹的理由。
“老局长要退休了,我有机会更进一步,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得稳住她,不能出任何岔子。”陈德山用推心置腹地语气说道。
陈言一时间有些沉默,在裕西这个资源型城市,煤炭局的位置,有多么重要,不言自明。
据他所知,要退休的这位王老局长,就霸着局长位置,干了十多年,市里几次提拔他当副市长,都被他拒绝了。
“婶子身体不好,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住院,你帮哥这个忙,我让你嫂子找找关系,安排到省里的医院,请专家做个全身检查,争取祛病除根。”
陈德山看陈言表情纠结,开始慢慢往外抛筹z码。
陈言表情有些松动,他不想当接盘侠,可是老妈的病,确实是全家人绕不过去的大山。
况且,他还被林轻媚摆了一道,有把柄捏在这对夫妻手里。
“就算我愿意,唐曼枝也未必愿意啊。”陈言用垂死挣扎地语气说道。
“她那边你不用管。”
“也没让你和她过一辈子,等她生完孩子,你们就离婚,到时候哥给你介绍个漂亮姑娘,再给你买套婚房。”
陈德山财大气粗地挥了挥手。
作为煤炭局的副局长,他有着旁人难以想象的隐形收入,有底气说这种话。
陈言不想答应,但是没办法,老妈的病不能再拖了,但是家里真的没钱治。
……
第二天,在一家高档茶楼的包间里,陈言见到了唐曼枝。
她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肤若凝脂,穿着裁剪合体的旗袍。
“人我带来了,你看看怎么样。”
陈德山跟她说话时,语气算不上好。
“他谁呀,可靠不?”
唐曼枝用桃花眼放肆地打量着陈言,就像在打量一件货品。
陈言感觉很不自在,甚至有些憋屈。
“我堂弟,嘴巴很严,绝对不会透露我们的秘密。”陈德山用肯定地语气说道。
陈言眼观鼻,鼻观心,他知道堂哥跟这个女人之间,除了身体上的关系,肯定还有其他不能见光的利益,但这些跟他无关,他也不感兴趣。
反正也就一年,如果能治好老妈的病,他受点委屈没什么。
“行,小伙子挺精神的,我正好也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
唐曼枝提着包站起身,上上下下,打量了陈言一番,抿嘴轻笑,带着一阵香风走了。
陈言捏了捏拳头,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货品。
双方见面的过程很短,不到十分钟。
在唐曼枝离开后,陈德山却仿佛解决了一桩心事,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茶。
过了一会,他对陈言招了招手:“别绷着,这家的明前龙井不错,你也尝尝。”
“不喝了,我和她什么时候结婚?”
“另外,我不想办婚礼,也不想通知家里。”
陈言语气有些生硬。
这次的婚姻,在他看来,就是一次交易,他不愿意把家人搅进来。
“婚礼得办,时间就定在下周,但是家里那边,我可以帮你瞒着。”陈德山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
“哥,你为什么选我呀?”陈言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把内心的憋屈,爆发出来一点点。
“因为你可靠。”
陈德山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
“我出去透透气。”
陈言内心憋屈,想出去透口气。
但他还没走出包间,就被堂哥喊住。
“我知道你委屈,这是黑天鹅会所的会员卡。”
陈德山掏出一张做工精美的烫金卡片,放在桌子上。
看到陈言表情迟疑,他补充了一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有需求很正常,但你不能打堂嫂的主意,她是你哥的女人。”
“不是……”
陈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明明是堂哥两口子给自己做局,怎么到头来,就成了自己勾z引堂嫂?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桌上精美的会员卡。
在陈言离开后,陈德山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在电话接通后,他恭敬地站起身说道:“领导,他同意了,放心,一切正在按照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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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曼枝俏脸变了变,犹豫了一下说道:“陈德山的事情,你不要管,只要他嘴够严,过一段时间,也就出来了。”
“什么意思?”陈言眉头紧锁。
“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关于你工作的事情,我想想办法,帮你换个单位。”唐曼枝讳如莫深地说道。
陈言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工作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唐曼枝好奇地问道。
“新来的顾局长,让我给她当专职司机。”
她挑的这件婚纱,设计的非常时尚。
“不行,你不能和顾冰夏混在一起,你立刻辞职,我给你另外找份工作。”唐曼枝坐起身来,语气霸道地说道。
陈言不乐意了,不高兴地说道:“唐曼枝,我们是平等的交易关系,你不要总是想着,控制我的人生!”
唐曼枝俏脸仿佛被风雪吹过,挂了一层寒霜,咬牙切齿地说道:“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陈言一个人在卧室,仿佛困兽一样走来走去,嘴里不停骂着
发泄了一番后,他颓然地发现,和唐曼枝吵架,他占不到什么便宜,这女人一旦不要脸起来,能把他骂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陈言,小雅要走了,你帮我送送她。”唐曼枝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陈言本来不想理会,但是转念一想,母亲换肾,还得指望这女人出钱,和她把关系闹得太僵也不好。
而且,他确实也想找朱雅单独聊聊,让她劝劝好哥们儿王军。
他表情懒洋洋地下楼。
“唐总,阿姨,我就先走了。”朱雅双手交叠在小腹前,说话细声细气,一副淑女的样子。
“小朱啊,婚礼的事情,还麻烦你多费心。”罗黛笑眯眯,把一个红包,放在朱雅手里。
“阿姨,您太客气了。”朱雅捏了一下红包厚度,眼中闪过喜色。
她没有开车过来,穿成这样,打车也不方便,得陈言开车送她回去。
车库里停着三辆豪车,陈言挑了一辆奔驰越野,让朱雅上车。
朱雅坐到副驾位置,系上安全带,表情忐忑说道:“陈言,关于我和王军的事情,我想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感情没有对错,我想请你帮一个忙,能不能劝劝王军,让他振作起来?”陈言启动车子,向小区外面开去。
朱雅却纠结地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不能见他。”
“为什么,就算分手了,也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吧,他现在真的很颓废,你也不想看他这样吧?”
陈言非常不能理解,好歹有几年感情在那,王军现在过得像一摊烂泥,难道她心里就没点内疚?
“陈言,我有苦衷的,求求你,别逼我。”
陈言差点一脚踩在刹车上,他震惊看着朱雅,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陈言,你也是农村人,知道无依无靠,想在这城市立足,有多么不容易,求求你,别在唐总面前,说我的坏话。”
“陈言,你知道吗,我和王军分手,不仅仅是因为他残疾了。”
“够了,爱慕虚荣,不需要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
“许部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大嘴看见来人,一张脸笑得跟狗尾巴花一样,热情举着双手,屁颠屁颠地迎了过去。
陈言认识这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知道他是市委组织部的部长许向山。
不过,让他惊讶的,却是站在许向山身边,那位三十出头的女人。
她正是车祸现场,为少女出头的那个女人。
陈言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又遇见了她。
“介绍一下,这是新上任的顾冰夏顾局。”许向山说道。
“新来的局长,居然这么年轻?”陈言非常意外。
眼前这位美妇,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出头。
这么年轻的正处级干部,背景绝对深不可测。
陈言悄悄打量着她,发现这位新局长,鹅蛋脸,柳眉弯弯,凤眼含笑,极品大美女。
“陈言,你已经被开除了,赶紧走。”一声公鸭嗓子。
李大嘴看见他还杵在那儿,不耐烦地挥手驱赶。
“他犯了什么错误,被开除了?”顾冰夏美目落在陈言身上。
李大嘴立刻屁颠屁颠地介绍道:“顾局,您有所不知,他是靠着陈德山的裙带关系进来的,现在陈德山被调查,咱们自然也要清除他留下的害群之马。”
陈言听完,忍不住了,皱眉质问道:“我做了什么事,就成了害群之马?”
李大嘴却傲慢地一抬下巴说道:“你一个被开除的临时工,不配和我说话。”
“他之前是干什么的?”顾冰夏皱着秀眉。
她觉得这位李大嘴,人长得有些磕碜,素质也不咋地。
“我之前是这里的小车司机。”陈言不用别人介绍,自己回答。
顾冰夏打量了他几眼,沉吟了几秒说道:“我刚来,正好缺个司机,你专门给我开车。”
“顾局,这样不妥!”李大嘴抢在陈言开口前喊道。
“我是局长,还是你是局长?”顾冰夏凤目一眯,露出一丝霸气。
李大嘴不说话了,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死死盯着陈言。
局长的司机,那就是心腹了,如果混的好,搞不好过个几年,就爬到他头上去了。
“谢谢顾局信任。”陈言心情有些激动。
堂哥出事,他本来以为自己工作要完蛋,哪知道峰回路转了。
“先上楼开会。”顾冰夏做事雷厉风行。
她穿着一双高跟鞋,上楼梯的时候,地面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陈言紧跟在她身后。
“啊……”顾冰夏一脚踩空,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顾局,小心!”陈言眼明手快,拖住她。
后面还有人看着,在她站稳之后,飞快把手收回。
“谢谢。”顾冰夏心悸后怕。
“不客气。”
三楼会议室里,在许向山宣布了市里的任命后,顾冰夏这位新局长,就算正式走马上任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顾冰夏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重启对长兴煤矿坍塌事故的调查。
这件事情都过去大半年了,矿难调查新闻发布会那天,于学斌亲自出席,并且讲了话,这事儿算是盖棺定论了。
现在顾冰夏刚当上局长,就把这事儿翻了出来,局里一时间风声鹤唳,有种风暴欲来的紧迫感。
陈言就是个司机,连出席局党组班子会议的资格都没有,自然感受不到这种紧张气氛。
下午的时候,唐曼枝给他发了几条微信,质问他为什么不去挑婚纱,他都懒得回。
下了班后,他履行司机的职责,送顾冰夏回家。
房子是煤炭局以前的家属楼,两室一厅,顾冰夏一个人住,倒也够了。
就是里面乱糟糟的,需要打扫一下清洁卫生。
这方面是陈言的强项,他都不需要顾冰夏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没看出来,你倒是很有干家务的天赋。”
顾冰夏抿嘴一笑,走进客厅,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新家。
在局里,她是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女局长。
回到家里的时候,她严肃的气质,一扫而空,言笑晏晏,就像是一位气质温和的漂亮大姐姐。
“顾局,这房子空了有段时间,也不知热水器还是不是好的,我去帮你检查一下。”陈言贴心地说道。
“不用,累了一天,我正好去洗个澡。”顾冰夏一点也不扭捏,完全不在意,家里还有个大男人。
没过多久,卫生间传来哗哗水声。
“啊——”
突然,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门突然被打开,顾冰夏慌慌张张,跑了出来。
“蟑螂,有蟑螂!”她满脸惊恐。
“快去把蟑螂打死!”
外面发生了一场车祸。
一辆泥头车,横冲了十多米,一头撞在路边的围墙上。
一位中年妇女,倒在血泊中,斜躺在马路边,已经没了生命气息。
在她手边的位置,还躺着一张纸壳板,上面用红墨水写着一个大大的“冤”!
“妈,你怎么了?”
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白裙上沾满血迹,无助地跪坐在中年妇女身边。
还有一辆挂着省城牌照的黑色轿车,可能是受到泥头车波及,撞在旁边的树上。
不过轿车里的人,倒是没什么大碍,陈言看到开车的美妇,正气愤地拿着手机打电话。
交通事故发生后,周围不少行人聚了过来。
“惨啊,这不是长兴煤矿的上访户何寡妇么,没想到死在了车轮下。”
“唉,她就是太倔了,跟西煤集团的于学斌对着干,能有好下场么?”
“要我说呀,这起车祸就不是偶然,绝对是人为的。”
一些人围在旁边,议论纷纷。
陈言眉头紧皱,长兴煤矿属于西煤集团的下属企业,去年发生过一场矿难,因为赔偿金的事情,和部分家属没有谈妥,一直有矿难家属在上访。
这件事情,他只是略有耳闻,因为刚来这边工作,没见过这位死于车轮下的何寡妇,对于其中的内情,也不了解。
这时,他敏锐的注意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混进围观人群中。
“管好嘴巴,少议论于总!”
“祸从口出,别造谣传谣。”
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对议论西煤集团的群众,进行了警告。
刚才还议论西煤集团的几个围观群众,突然就安静下来,畏惧地看了那几个人一眼,也不敢再吃瓜了,各自散去。
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向无助坐在何寡妇尸体旁哭泣的小姑娘走去。
陈言看见这一幕,想向那边靠近,手腕却被人拉住。
“兄弟,咱们都是草根,别乱管闲事。”王军对他摇了摇头。
陈言沉默了一下,说道:“路不平,人人铲!”
他说完,向着小姑娘那边走去。
他知道王军是一番好意,可惜这位战友被现实社会磨平了棱角,但他陈言还没有。
“你就是何小娟吧,我们是你爸的朋友,你妈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很难过,你跟我们走吧,你妈的后事我们来办。”
一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蹲在小姑娘身边,笑眯眯地说道。
“我不认识你们,我爸也没你们这样的朋友。”何小娟表现的很害怕。
她本来在读高三,父亲被埋在矿井下,对她这个家庭,造成了沉重打击。
母亲为了赔偿金的事情,天天东奔西走,家里隔三差五,就被人威胁,她也没办法安心上学。
今天,她刚陪着母亲,去信访办上访,没想到这一去之后,就是永别。
如果不是生死一瞬那刻,妈妈用力推开了她,她现在也和妈妈一样,躺在了地上。
“小姑娘,我们和你爸是一个矿上的,跟我们走吧,别坐在这里了。”
夹克男对身边几人,使了个眼色,想要强行把何小娟带走。
一辆面包车,从拐角开过来,停在路边。
夹克男拉扯何小娟,剩下的几个人打算把何寡妇的尸体抬走。
“住手,别碰她!”美妇气呼呼地走过来。
在刚才惊险的车祸中,她差点一命呜呼,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是心有余悸。
“别多管闲事!”夹克男面带威胁。
“出了交通事故,需要交警来认定责任,你们有什么资格处理现场?”美妇生气地质问。
夹克男冷笑一声,不屑说道:“资格?在裕西市,我们西煤集团,就是王法,就是天!”
美妇却生气地拦在小姑娘身前,伸开双臂护着她,愤愤说道:“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在交警过来之前,你们不能动现场。”
“你一个省城的人,还管闲事管到裕西市来了?”
夹克男眼中闪过狠色,卷起袖子,就准备动粗。
他挥出去的拳头,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握住。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陈言眼神不屑。
“你又是哪蹦出来的?”夹克男手腕被握住,挣脱不得。
“我是你爷爷!”
陈言眉毛一挑,一拳打在对方脸上,打了个满脸桃花开。
和夹克男一起过来的几个人,见到同伙被打了,纷纷出口成脏,卷着衣袖,就要过来教训陈言。
眼看冲突就要发生。
一辆银灰色宝马,开了过来,在旁边停下,车窗降了下来,从车里飘出淡淡的两个字:“够了!”
那几个正要教训陈言的家伙,看见坐在车里,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纷纷露出敬畏的神色,躬身喊道:“小于总!”
小于总面相阴柔,隐藏在眼镜后的眼神,有些阴狠,他淡淡说道:“西煤集团是个讲规矩,守规矩的企业,你们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别管了。”
“是!”
以夹克男为首的几人,齐齐鞠躬,迅速撤离。
小于总深深看了陈言一眼,嘴角上翘,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升起车窗,银灰色宝马消失在道路尽头。
“兄弟,你冲动了啊。”王军站在陈言身后,唉声叹气地对他说道。
“军子,手机的事拜托了,另外,我要结婚了,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陈言拍了拍他肩膀。
作为一起闯过枪林弹雨的生死兄弟,他对王军的颓废,十分心疼,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他重新振作。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单位那边在催。
陈言对美妇点了点头,看了眼坐在母亲尸体旁的何小娟,犹豫了一下,把身上的现金,全部掏摸出来,塞到小姑娘手里,叹了口气,摇头离开。
他就是个连编制都没有的小司机,有些事情纵然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来到单位之后,管后勤的主任李大嘴,劈头盖脸,对他就是一顿数落,最后伸手说道:“把车钥匙交出来,在陈副局问题调查清楚之前,你不用来上班了。”
陈言皱了皱眉,把车钥匙上交,对李大嘴的势利作风,很看不惯。
堂哥在的时候,这货对他笑脸相迎,现在堂哥刚被纪委带走,他就变脸了,什么玩意儿啊。
这时,一辆挂着市委牌照的轿车,开进单位,停在办公楼前。
陈言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惊讶瞪大了眼睛。
从卫生间出来,陈言看到喝得面红耳赤的王军,一脸酒气,向他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有些心虚,不敢面对好哥们儿。
“陈言,看到你成家了,我心里高兴。”王军摇摇晃晃走过来,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谢谢,看到你振作起来,我也挺高兴的。”陈言表情复杂地说道。
王军看到朱雅,脸色一下变得很局促,他仿佛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头道歉:“雅雅,对不起,我答应了你戒酒的,可陈言结婚,我心里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陈言看见这一幕,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位兄弟,这辈子算是被朱雅吃死了。
朱雅在王军面前,则是一副非常矜持的女神姿态,大度地说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谢谢雅雅,我以后绝对不会喝酒了。”王军如蒙大赦。
陈言站在这里,心里特别不自在,转身就想离开。
“陈言,你等等。”朱雅喊住了他。
“你干嘛?”陈言心里有些紧张。
他更在意和王军之间的兄弟情。
“我想请你做个见证。”朱雅表情平静地说道。
“什么见证?”陈言起了好奇心。
朱雅走到王军对面,盯着他的眼睛,凝视了几秒,说道:“王军,关于你的求婚,我答应了。”
“真的?”王军脸上充满了惊喜,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
“你得谢谢陈言,如果不是他劝我,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朱雅语气高傲地说道。
王军兴奋的语无伦次,激动地冲过来,用力握住陈言的手,痛哭流涕地感谢道:“兄弟,谢谢你,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娶雅雅,谢谢你帮我圆梦。”
陈言心里五味陈杂,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想起朱雅说,王军喝酒喝垮了身体,不能人道的事情,他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以后把酒戒了,好好锻炼身体。”
“你们兄弟俩聊,我去看看唐总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朱雅作为伴娘,事情挺多的。
王军还沉浸在幸福中,他掐了自己一下,傻笑着说道:“真是不敢相信,雅雅会嫁给我。”
“兄弟,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想好了吗?”陈言眼神复杂地问道。
“想好了,你不懂我对雅雅的感情,她是我最爱的女人。”王军一脸深情地说道。
陈言沉默了几秒,小心翼翼地试探:“如果,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王军不说话了,过了十来秒,他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道:“那我也原谅她!”
陈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发现当舔狗,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卑微的一无所有。
正聊着呢,刚离开的朱雅,又匆匆回来了,她语气急促地说道:“陈言,你赶紧去看看,唐总和人吵起来了。”
“在哪?”陈言目光一凝。
虽然和唐曼枝是假夫妻,但他母亲靠着她的钱续命,就凭这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得护着她。
“你跟我来。”朱雅匆匆在前面带路。
“关于嫁给王军的事情,你真想好了?”陈言追上她问道。
“你也看到了,他离了我,这辈子就废了。”朱雅低声回答。
陈言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王军确实是舔狗癌晚期,除了朱雅,任何人都救不了他。
朱雅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放心,我会和他好好过日子,不会朝秦暮楚,当然,你是例外。”
陈言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在包间前停下,站在外面,可以听见里面的争吵。
朱雅有些不安地说道:“小于总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劝劝吧。”
陈言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看到唐曼枝气得俏脸通红。
“唐妹妹,让你修复和卫市长的关系,是我哥的意思,也是为你好。”于天赐把玩着打火机。
在他身后,站着四名穿黑西装的保镖,都是陈言上次见过的。
“滚,我的私事,轮不到你安排,你滚,我不想看见你!”唐曼枝紧紧捏着拳头。
“唐妹妹,就是让你去陪卫市长吃个饭,何必这么激动?”于天赐嘴角挂着讥诮笑容。
他虽然看起来彬彬有礼,但是骨子里,却隐藏着嚣张和跋扈。
“你滚!”唐曼枝脸色苍白,眼泪都流了出来。
陈言看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脸色一沉,走过去拦在她身前,对于天赐冷声说道:“我老婆让你滚,没听见吗?”
于天赐脸色由晴转阴,一双眼睛,仿佛毒蛇一般,死死盯着陈言,威胁道:“你想死吗,不过是唐曼枝捡来的一条野狗,小心我扒了你的狗皮!”
“我是你爹!”陈言立刻骂了回去。
于天赐一张脸阴沉到极点,一挥手臂,恶毒说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负责。”
站在他身后的四名保镖,拿出甩棍,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你们敢,不许动他。”唐曼枝表情紧张,有些害怕。
陈言一声不吭,提起一把椅子,直接砸了过去。
上次他退让,是因为手里没有趁手武器,而且周围地形太空旷,不适合缠斗。
但这次不一样,包间里面很多实木椅子,抡起来砸人,又重又沉,而且障碍物很多,很适合游斗。
他动作灵活,凭着犀利的身手,先解决了一名保镖,抢了他手里的甩棍,在游斗中,又把剩下的三名保镖,干翻在地上。
“于天赐,你干什么?”唐曼枝发出一声尖叫。
陈言感觉眉心刺痛,目光投向于天赐那边,发现他正用银色手枪,指着他脑袋。
“小瘪三,你不是很能打吗,再动一下试试?”于天赐表情狰狞。
陈言眼皮直跳,在心里估算,和他之间的距离,如果夺枪,又有几分把握。
“于天赐,你疯了吗,在我婚礼上动枪?”唐曼枝俏脸铁青。
“这条野狗,老是坏我的事情,我今天就要他狗命!”于天赐眼神阴狠。
“谁死还不一定!”陈言用力一蹬,整个人扑了过去。
在于天赐反应过来之前,伸手卡进扳机里面,让他无法开枪,一个反关节技,把他手里的枪,夺了过来。
他一脚把于天赐,踢翻在地,用枪指着他额头说道:“于天赐,老子上过战场,你用一把小手枪,吓唬谁呢?”
“陈言,你别乱来。”唐曼枝美目异彩连连,她没想到陈言,身手居然这样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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