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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精品阅读

滚滚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薛满薛荔是古代言情《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前世薛家同时发嫁两个女儿,嫡女嫁侯府世子,庶女嫁侯府庶子。嫡姐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设计换亲,如愿嫁了,最后青云直上,做了“京城第一小王妃”,风光无限。一无所知的妹妹和世子拜了堂,在成亲当天就被候府退婚,背上了谋算嫡姐婚事的污名,落得凄惨收场。重来一世,庶女的她决定要为自己说话。谁知刚来退亲第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夫君换了人。好好好,到最好还是被世子爷给截胡了!...

主角:薛满薛荔   更新:2024-07-09 0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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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满薛荔的现代都市小说《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精品阅读》,由网络作家“滚滚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满薛荔是古代言情《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前世薛家同时发嫁两个女儿,嫡女嫁侯府世子,庶女嫁侯府庶子。嫡姐为了之后的荣华富贵,设计换亲,如愿嫁了,最后青云直上,做了“京城第一小王妃”,风光无限。一无所知的妹妹和世子拜了堂,在成亲当天就被候府退婚,背上了谋算嫡姐婚事的污名,落得凄惨收场。重来一世,庶女的她决定要为自己说话。谁知刚来退亲第一天,晚上发现自己的夫君换了人。好好好,到最好还是被世子爷给截胡了!...

《惨遭换亲,重生后她被世子爷娇宠了精品阅读》精彩片段


闻到熟悉的檀香气息,薛荔总算觉得踏实了些。

再看薛家人群里,有薛尚书夫妻和大嫂李氏、还有排行第五的妹妹薛芷……

就是没有薛阔……

薛荔提着的那颗心才彻底放下。

“怎么不见薛少卿?”凌彦仿佛知道她的心声,问了薛尚书一句。

薛尚书赶紧回:“犬子领了公务出京城办差去了,近段时间都不在家,世子原谅则个。等犬子回来,一定让他去府上拜望,跟世子好好喝上几盅。”

说话间凌濮阳和薛满的马车也到了,凌濮阳直接从车上跳下,大步流星一阵风似的进门去了。

从头到尾,凌濮阳既没理会步履维艰的薛满,也没跟薛尚书夫妻打招呼。

仿佛他肯来薛家回门,已经是给了薛尚书天大的面子。

薛夫人心疼得眼泪汪汪,上前扶住了女儿。

看她比昨天更显得憔悴的脸,直想骂人。

好好的成个亲,怎么会这样?!

舍不得骂女儿,只能拿伺候的人出气。

看到两个贴身丫头只回来了一个茗琴,就勃然大怒:“茗烟呢?她怎么不跟着回来?”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薛满忍不住了,握了母亲的手在门口就委屈的哭开了。

昨天晚上凌濮阳又要做那事,薛满实在招架不住,只能让茗烟替自己。

凌濮阳却故意羞辱薛满一般,当着薛满的面,对茗烟万般温柔。

还说什么如果是薛四小姐,自己也定会如此,不会把她当玩物对待,定会让她享受这天下最顶级的欢愉什么的。

气得薛满哭了一夜,今天回门就没让茗烟跟着。

薛夫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被人糟践成这样,狠狠骂了凌濮阳一通。

恨完了凌濮阳,又恨铁不成钢的掐薛满:“为什么啊?京城那么多优秀子弟你不选,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二流子啊!”

薛满整个喉咙管都是苦的,从舌根一直苦到了心肺。

她怎么知道凌濮阳是这样的浑人?

还好有那个无比辉煌灿烂的前景在诱惑着她,支撑着她,她才有勇气继续往下走。

母女两说着话,那边薛尚书手脚麻利,已经在族老的见证下,将薛荔的名字添到了族谱上,写到了薛夫人名下。

让薛荔磕了头,焚香敬告了祖先。

祠堂这边处理完,还有最后一步要走。

薛荔需要给薛夫人敬一杯茶,才算正式完成这个过继仪式。

薛尚书很鸡贼,他知道自己夫人心里难受,所以特地派了小女儿薛芷扶着薛夫人进屋去喝这杯茶。

薛夫人眼眶通红。

喝什么茶?!

这哪里是茶?分明就是她亲闺女的血和泪!

她怎么喝得下去?!!

薛夫人恨不得提把刀将这帮趋炎附势的狗东西们全都砍出去!

但她做不到!

薛尚书之所以让薛芷出来叫她,就是让她明白,她除了薛满之外,还有小女儿!

还有大儿子薛阔,还有远嫁的大女儿薛芝芝……

她不能任性,她必须要屈服。

薛夫人怀着满腔悲愤,终究还是走进了正堂,坐到了椅子上,等着薛荔给她敬茶。

在薛夫人印象中,薛荔胆小如鼠,总是瑟缩成一团,永远低垂着脑袋不敢与人对视,可以说薛夫人从来没有注意过薛荔长什么样。

而今,她终于正视了这个庶女一回,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薛荔的脸。

竟是如此娇俏动人!

女子嫁人当真是第二次投胎吗?看薛荔才嫁过去多久?两天?

短短两天时间,她就仿佛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母亲请喝茶!”小贱人连嗓门都大起来了!

薛夫人心里的火压都压不住。

好啊这贱人,藏得够深的啊!

薛夫人恶狠狠的瞪着薛荔,迟迟不肯伸手过去接那杯茶。

薛荔眨了眨眼,薛夫人不接,她便只能一直高高举着茶杯,手臂渐渐麻了。

茶杯也有些轻微的摇晃。

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稳稳的托住了薛荔的手。

是凌彦。

他也不说话,就只撩了袍子蹲了下来,将薛荔的手连带茶杯一起托着。

等着薛夫人接茶。

薛荔的心瞬间安定,冲着凌彦绽开一抹灿烂笑容。

“母亲请喝茶!”她再一次开口,语气更加坚定有力。

大厅里,宾客和族老都开始窃窃私语。

特别是那些族老,都在责怪薛夫人不识大体,万一因此得罪了绥远侯府,薛夫人就将是整个薛氏宗族的大罪人。

“咔嚓!”突兀的一声响,

众人嗡嗡议论声被打断,全都循声看了过去。

是凌濮阳……

他一掌,生生拍下了黑檀木茶几的一个角!

凌濮阳从进门起就黑着一张脸,谁都不搭理,自带的凌厉锋锐气场让人对他退避三舍。

一掌劈坏老丈人家茶几,他也丝毫没有愧疚感,反而抬起头,阴恻恻看向薛夫人,“你还要小爷等多久?”

要喝就喝,不喝拉倒,这老太婆做事怎的如此不干脆?!是不是非要他发火才行?

手起掌落,茶几在他手下如同一块嫩豆腐,又被他拍下来一角。

被凌濮阳阴狠目光盯着,薛夫人身子剧烈一抖。

忙不迭接过了薛荔手里的茶杯就往嘴边放。

生怕动作慢了惹了那阎王不高兴,铁掌就要落到自己身上!

哆哆嗦嗦,茶水半天没有喂进嘴里。

凌濮阳眉头一皱又要发火,外面有个尖利的嗓音高喊一声:“娘娘懿旨。”

小太监急步进来,宣旨:“皇后娘娘宣绥远侯世子、薛四小姐进宫见驾。”

众人一惊。

这事居然都惊动了宫中?皇后娘娘要亲自过问了?

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皇后娘娘与侯夫人惠平是亲姐妹,她身为凌彦的亲姨母,外甥成亲临时换了新娘,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过问一下?

凌彦很快便带着薛荔进宫去了,留下薛家众人面面相觑。

皇后娘娘这么急着把凌彦叫走,甚至都不等他把回门这道仪式走完,可见有多么着急。

薛四叔公不安的捋了捋胡子,问薛尚书道:“皇后娘娘别是不同意这门婚事吧?”

他这句话问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男人们担心着族中子弟的前程,都有些惴惴不安,只有薛夫人觉得解气!

看看,你们一个二个都压着我,把那贱人归到我名下!

结果呢?连皇后娘娘都看不过去了!

薛夫人把茶杯一举,哈的笑出了声。

“幸好我还没喝茶呢!那贱人注定做不成我的女儿!”

“她还想做薛家嫡女,还想飞上枝头做凤凰?那贱人就没那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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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满被凌濮阳打击得晕倒,另一边,薛夫人急匆匆进了宫。

宫中的情形确实和她猜得差不多。

赵皇后确实对凌彦的这桩婚事极其不满。

“荒唐!胡闹!”

她毫不客气的喷自己外甥:“大丈夫何患无妻?怎么能夺自己弟媳?以后你还怎么在朝中立足?天下百姓又会怎么看你?”

又责问薛荔:“是你怂恿世子爷犯错的?小小年纪心机这么深!今天敢算计自己亲姐姐,明天侯府挡了你的路,是不是也要算计整座侯府?!”

薛荔吓得跪伏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也没法申辩自己的无辜。

这件事任谁来看都是薛满吃了亏,任谁都不会相信是薛满自己设计的!

赵皇后也是这么认为。

她宫斗多年,始终相信一点,一件阴谋诡计,只看是谁受益,那背后的主谋就是谁!从无例外!

她笃定了是薛荔干的,薛荔还真是浑身有嘴都说不清楚!

赵皇后越说越气,头发丝都快嘭起来了:“现在,你给本宫麻溜的自请下堂!别让本宫亲自动手,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侯夫人在赵皇后身后站着。

她已经被赵皇后劈头盖脸炮轰过一轮了,此刻灰头土脸的,想制止姐姐发飙又不敢动。

看薛荔那丫头被骂得瑟瑟发抖,实在可怜,侯夫人才壮着胆子小小声替薛荔辩解一句:

“是你外甥干的,人家姑娘拜堂时就问过他的身份,是他冒充凌濮阳,骗人家进的洞房……”

赵皇后横眉竖眼的瞪侯夫人:“怎么?儿子有出息了,都懂得骗小姑娘了,你还挺自豪?!”

侯夫人:“……!”

本来没觉得,现在皇后一说,还确实有点骄傲自豪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连侯夫人带凌彦,加上薛荔,被赵皇后挨个喷得体无完肤,根本插不进话。

“程王妃觐见。”

随着小太监一嗓子,程王妃走进了坤宁宫,跪下行礼:“臣妇沈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赵皇后勉强闭上了嘴,换上了亲切的笑容请程王妃起来入座。

皇帝身子骨弱,朝政被摄政王程萧牢牢把控,朝野上下人人心知肚明。

谁都知道大昭王朝实际上的皇帝是程萧,而实际上的国母是程王妃!

只是程萧没什么野心,还恪守着臣子之道,程王妃对赵皇后也算礼数周全,从来没有过僭越之举。

就这样,皇家和摄政王始终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谁都没有率先打破,捅破那张纸。

程王妃身材娇小纤瘦,长着一张清丽的瓜子脸,五官并不如何出色,但凑在一起就是越看越耐看。

她谢了皇后,起身落座,眼睛就看向了在下面跪得端端正正的凌彦和薛荔。

笑着对赵皇后说道:“臣妇有个不情之请,想为薛四小姐和世子爷保个媒,皇后娘娘能不能看在臣妇的面子上同意了这桩亲事?”

赵皇后疑惑不解。

这本来是自己家的家务事,与程王妃没有丝毫关系,她来横插一脚是为何?

转头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薛荔。

难道是这姑娘?

不对呀,一个尚书家的小小庶女,她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连程王妃都能请动?

程王妃抿嘴笑,脸上止不住的喜色,说道:“说起来还要谢谢咱们世子爷。他给我家邰儿举荐了一名神医。那位大夫医术通神,这才短短一个月,邰儿的身体就大为好转。”

“作为交换条件,臣妇当初答应过他,要为他保这个媒。”

程王妃说话温柔细语,让人如沐春风,怪不得这些年程王待她如珠如宝。

“世子爷也是我们看着长起来的,他什么脾气性格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些年他一直不近女色,您不也伤过一番脑筋吗?如今他终于肯为女子上心,想要成家了,你又何必阻拦他?”

“万一阻拦得过了,他从此以后再不挨女子的边儿,那您不是更头疼吗?”

程王妃转向侯夫人,笑道:“惠平妹妹多半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对世子爷这桩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吧。”

侯夫人被说到心坎上去了,也是一声长叹。

可不是吗?

她儿子都二十有四了,别的同龄人孩子都几个了,就她这儿子,身边一个丫头都没有!连母蚊子都不让近身。

她还一度担心儿子会为她找个男儿媳妇儿回来!

说实话,看到儿子为了薛荔苦心筹谋,侯夫人不是没有松一口气的。

皇后听了程王妃的话,没有立刻作答。

她拧着眉沉默不语。

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别扭。

总觉得就这么便宜了薛荔,是在纵容这些有心机的女子往上爬。

此风断不可长!

侯夫人叹了口气,伏在皇后耳边悄声说道:“彦儿至今还没有和薛四圆房!两天了,只同床,没圆房!”

赵皇后“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沉重而缓慢的点了点头。

她也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这样。

赵皇后:“……!”

她这外甥……不行?!

转头再看向薛荔的时候目光就完全变了。

变得满是同情。

行吧,既然是自己外甥不行,那对外甥媳妇的要求就不能那么高,能捞到一个是一个吧!

薛家四小姐再怎么不让人满意,也总比外甥以后孤独终老的好。

当下便再不迟疑,道:“行吧,既然程王妃都替你们俩求情,那本宫看在程王妃的面子上,就成全你们。”

形势陡然翻转,快得猝不及防。

先前还怒火中烧,深觉薛荔配不上自家外甥的皇后娘娘,此时却生怕薛荔跑了。

急不可耐的让自己身边的重穗姑姑拟定懿旨,亲自给外甥和薛荔指婚。

写旨的时候,侯夫人特意指出,“彦儿已经知会过薛尚书,让他把荔丫头记到薛夫人名下了,现在她也是个嫡女了。”

皇后很欣慰,点头道:“嗯,薛尚书和他夫人倒还懂事。”

话音未落,就有小太监来禀报,薛夫人求见。

皇后二话不说便让人请薛夫人进来。

嗯,懂事的亲家夫人来了!

她还没夸呢,薛夫人进来便指着薛荔,厉声道:“娘娘,妾身要同这贱人划清界限!”

赵皇后:“……!”

程王妃:“……!”

侯夫人:“……!”

不是,这位薛夫人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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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起了她的大事。

在心里把今天要做的事过了一遍。

今天要去敬茶,然后她会发现自己被换了,与她纠缠一夜的新郎官不是世子,她应该要哭要闹,要找出害她的人。

如此,侯府上下会觉得亏欠她,定会对她处处优待;

她再勉强表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会死心塌地跟着凌三爷过日子。

这样一来,凌三爷也必定会感激不尽,会更加敬重她……

凌三爷的尊敬和宠爱是自己往后余生安身立命的重要依仗,这一点最为重要,千万出不得任何差错。

还有,她要坐实薛荔换亲的罪名,让那贱人万劫不复!

薛满对薛荔的恨意来得莫名其妙却又顺理成章。

她和薛荔差不多大,小时候没有嫡庶的概念,没有其他玩伴,她也经常去找薛荔玩。

薛荔那个生母只顾着打扮和争宠,根本不大管薛荔,薛荔吃不饱,饿了就到处找东西吃,甚至有时候会跟狗抢食。

当时自己年纪小,看到薛荔和狗狗打成一团,竟然觉得好玩,跑去抢了那盆狗饭就吃……

尤记得当时小黄狗和薛荔木呆呆看自己的眼神……

懂事以后薛满每每想到那个场景都恨不得掐死那时候的自己,更恨上了薛荔。

后来两人都渐渐长大,薛荔慢慢出落得楚楚动人,几乎每个看到薛荔的人都会感叹一句“可惜是庶出”,薛满就更讨厌薛荔了。

一天比一天更讨厌她!

讨厌到恨不得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茗烟!”她嘶哑着嗓子叫人。

茗烟急匆匆进来,看到薛满一夜之间憔悴苍老了十岁不止的模样,吓得差点跳起来:“小……小姐!”

她家小姐昨晚是被妖精吸了阳气了吗?

薛满咬牙,恨声道:“扶我起来,我要去净房!”

她一动,腿间就针刺般的疼痛。两腿像煮软的面条般丝毫用不上劲。

腰上缠上来一条古铜色的强健手臂,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唔,我的夫人,大清早的你不伺候夫君,想跑哪里去?”

声音里,浓浓的欲念。

薛满脸上血色骤然间褪得干干净净。

颤抖着哀求:“爷,咱们今天该去敬茶认亲……”

话刚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她的人被狠狠扯进了床榻。

茗烟张口结舌。

这凌三爷都什么人啊,不顾时间地点就……

她好半天才艰难的替自己小姐求情道:“姑爷使不得,我们小姐是新妇,头一次敬茶就迟到,会让府里长辈对小姐不满的!”

床上那只野兽兀自开始享用美餐,随口道:“迟到就迟到!”

“我一个庶子,去不去敬茶又有什么关系?去了反而碍人家的眼!”

扭头用血红的眼睛瞪向茗烟:“还不滚?想一起?!”

薛满疼得头上汗水滚落,倒也给她疼出一丝清明来。

她尖叫道:“庶子……”

抬手挠向凌濮阳,泄愤般用力,在凌濮阳脖子上挠出三道血印子:“我嫁的是世子凌彦!你是谁?”

凌濮阳摸了一把脖子,有些疼,更激起了他的兽性。

舔着唇,笑得邪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夫人吃得开心就行,做饭的厨子是谁真那么重要么?”

伸手按住扑腾不已的薛满:“老实点,等老子早晨这碗饭吃饱了再说!”

许久之后薛满才终于能脱身,被茗烟扶着,踉跄着去了净房。

收拾清理,忍着羞耻上了药,换了衣裳,才感觉三魂七魄重新归位。

出了净房,凌濮阳已经先走了,也没等她。

茗琴上来和茗烟一起扶住薛满,低声道:“姑爷说他不知道您还要多久,就自己先过去了,让您收拾好了自己去正堂。”

薛满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不是不失落,但今天还有大事要办,也计较不了那么多,只能咬牙点头:“走吧!”

绥远侯府正堂大门洞开,府里所有主子都到了。

原本今天该是新人敬茶的,却生生弄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

老夫人端端正正坐在上首,面目严肃,其余小辈按照辈分分列在她下首。

老绥远侯有三个儿子,长子和三子都是老夫人所出,另外一个是庶出。

长房凌永年承袭了绥远侯之位、三房凌永龄长年驻守边关,很少回京,这次世子爷大婚他也脱不开身,只能让儿子凌少逸代替自己回来。

因此三房的位置上就只有凌少逸一个。

少年窜到薛荔身边,咧嘴傻乐,一口大白牙:“嫂嫂好!”

薛荔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嫂嫂”喊得红了脸,回答道:“弟弟好。”

凌彦淡淡瞥了堂弟一眼,道:“三叔来信,让我好好管着你,多让你读点书,以后你就每天写二十篇大字和五篇小楷,写好了交给我看。”

凌少逸:“……!”

本来已经翘到太阳穴的嘴角一下就垮到了下巴,“……啊?不要啊哥!”

嫡出的长房三房都站在屋子左边,右边则站着二房一家子。

嫡庶之间泾渭分明,犹如隔着天堑。

庶出这边是二老爷凌永寿和他的夫人,还有二夫人所生的一子一女。

凌濮阳是二老爷外室生的孩子,一直养到三岁,老夫人也没松口让外室进门,二老爷才把凌濮阳抱回来养。

此时凌濮阳穿着一身黑衣,衣服都没理好,就这么吊儿郎当走了进来,向二老爷夫妻行礼请安。

二老爷气恨:“濮阳你怎么回事?你真不知道那是三小姐?怎么就真的敢洞房呢你?”

二夫人煽风点火:“当然要洞房了,贱骨头怎么见得好东西?!当然要马上占了!”

薛满那可是礼部尚书的嫡女呢!自己的儿子还攀不到呢,就这样被凌濮阳给吃了,真是让人心里不痛快!

凌濮阳眼睛一眯:“母亲你先别气,看你,鼻孔都气粗了,本来就不好看,鼻孔气粗了就更不好看了!”


唇红齿白睫毛卷翘,分明是个男孩子,却有着不输女孩子的精致美丽。

他似乎身子不好,身材很瘦,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好像连顶冠子的重量都承受不住似的。

墨黑的眸子中隐隐带着水光,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他颤颤巍巍走过来,还没走两步呢,就以手抵唇,轻轻咳嗽。

就连咳嗽都好看的不得了!

琉璃易碎彩云易散,让人恨不得把他抱在怀中,恨不得以身相替,替他受这病痛!

正是程王世子爷,程邰。

他—出现,阿婼林婆子并所有闺秀们全都福身行礼。

“见过世子,世子金安。”

阿婼心疼地迎了上去:“世子爷您怎么来了?”

程邰虚弱的对阿婼笑了笑,又轻轻咳嗽两声。

顺势将自己的大半体重交给了阿婼。

目光盈盈看向地上的薛满,说话声音带着虚弱。

“母妃说给我认了个妹妹,今天妹妹第—次登门,我当然要来迎—迎。”

薛满看到程邰,微微张大了嘴。

都惊呆了。

好看!

好好看!

她家世子就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更好看的!

如果说她家世子是身上发着光,那程邰身上就似乎萦绕着—层水波。

洁净又脆弱,似乎—伸手就能将他搅散。

让人在他面前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就怕—口气吹大了把他给吹散了。

程邰看到薛满傻乎乎的样子,差点破功笑出来。

母妃给他认的这个妹妹好像挺有趣。

“咳咳,你别动!我看你的腿有些不对,是不是骨折了?”

阿婼眨了眨眼睛。

又眨了眨眼睛。

福至心灵,马上提高声音喊林婆子:“姑娘腿都骨折了,你们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大夫?!”

被骨折的薛满:……!

啊?

她没有骨折啊!

她身上最重的伤也就是胳膊肘杵地的那—下。

她运气挺好的,落地的位置是个柔软的泥地,她最多是个擦伤,哪有骨折?!

但,薛满说了不算!

谁叫程邰说她是骨折呢?

不是骨折,那也得是骨折啊!

更要命的是,程邰接着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来:“咳咳,本世子好像受刺激了!也发病了!哎哟。”

程邰受刺激发病?那还得了?!程王府所有下人全都变了脸色。

—个个表情都像天塌下来似的。

带着哭腔拼命叫着:“快快,请大夫!请大夫!”

薛满挣扎两下,想要爬起来看看程邰的情况。

她在薛府的时候被打压惯了,府里—有不好的事情都怪在她头上。

这就导致薛满内心极不自信。

她就怕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程邰发病。

如果那样的话她万死难辞其咎!

薛满想起身,但没用。

她小小的身子被好几双手死死摁住。

—时都能体会到小泥巴和程富贵儿被摁住时的无力感。

薛满快哭了,看向林婆子:“婆婆,世子他没事吧?……”

林婆子看薛满脸上的焦急纯然发自内心,不似作假,心中就是—软。

这女孩儿,倒是—片赤子之心。

林婆子不忍看她着急,忙俯身下去在她耳边说道:“您别动,别急,世子爷没事儿,他在给您出气呢。”

薛满这才反应过来:……!

程富贵儿和小泥巴也不打架了,呜呜的凑过来往薛满怀里挤。

两只暂时休战。

程富贵居然能够允许小泥巴挨近它。

—猫—狗都把脑袋搁在薛满的胳膊上。

薛满—揽就将两只揽在怀中。


薛荔这才弄明白出了什么事,脸唰的就红了。

随即抿抿嘴,脸色慢慢变白。

老夫人挥了挥手,也觉得心下烦躁,不想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得了得了,不就二十两银子吗?回头补给你。”

二夫人喋喋不休的话戛然而止。

尴尬的轻咳一声道:“儿媳倒也不是那意思,就是,必须得封住人家的嘴不是?!”

二夫人苦着脸,对老夫人道:“我们要不要告诉薛家一声?”

这是她最犯难的地方。

好好的尚书嫡女交到他们手上,没两天就折腾去了半条命,说起来是侯府的过错。

二夫人这么问老夫人,其实也有暗暗责怪老夫人的心思在里头。

谁叫老夫人当初要把那个小畜生抱进来养?看吧,现在闹得不可收拾了吧?

侯夫人也觉得头疼。

同在一座侯府内,同一个屋檐下,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跑不了谁。

凌濮阳固然名声不好听,她们也别想好!

但她是隔了房的婶娘,也管不到凌濮阳的房里去。

原本想叫薛荔退下,但想想她终究还是得面对,也就任由薛荔在一边旁听。

老夫人一抬头看到了薛荔那张白生生的小脸,心中一动。

问道:“阿彦媳妇,你怎么看?”

几人目光全都落在薛荔身上。

二夫人撇了撇嘴。

让这丫头拿主意?她能有什么主意?

这种一看就是在娘家被嫡母打压得狠了,胆子不是一般的小。

要让她拿主意,恐怕也只能说些什么让薛满自己决定之类的话,嚯嚯稀泥就得了。

薛荔吓了一跳。

她心里对这种事情暴戾的行径感到厌恶和恐惧,脱口而出: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好好爱护妻子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该罚他给三姐姐负荆请罪!三姐姐流多少血,就该让他也流同样多的血,赔给三姐姐!”

老夫人轻轻的抽了一口气。

好家伙!这小家伙有点狠呢。

不过,怎么那么对她胃口呢?!

二夫人大吃一惊,问道:“你这么说就不怕凌三爷以后针对你?”

那个狼崽子,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凌濮阳刚刚被接进侯府的时候才三岁,将将才走得稳。

自己派去伺候他的嬷嬷不上心,就被那小子逮着机会把滚烫的一碗蛋羹直接扣在了那嬷嬷脸上!

那小狼崽子当时龇着牙要择人而噬的模样,二夫人至今记忆犹新。

薛家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媳妇儿,居然敢惹他?不要命了!

薛荔脸色白了白,挺了挺小胸膛。

“我是正一品诰命夫人,他不敢打我!”

老夫人噗嗤一声就笑了,随即笑得畅快。

“好!阿彦媳妇说的对,男人的拳头和力气不该对着女人使。”

对鞠嬷嬷道:“老鞠,你拿着家法去金实馆走一趟,给我执行家法!”

“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去战场上保家卫国,冲着媳妇使劲算什么能耐?”

金实馆,薛满悠悠醒来。

入目就是凌濮阳健硕的脊背,筋肉虬结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道道鞭痕!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薛满唰的睁大了眼睛,自身的疼痛都忘了。

凌濮阳这是受了鞭刑?

候府……还算是有点公道。

就见凌濮阳无所谓的仰着头,脸上一点也不见疼痛。

要不是背上的肌肉时不时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还真以为他的伤是在别人身上。

琪琪瘪着嘴,眼泪汪汪的,手里拿着膏药罐子,涂着蔻丹的手大大的挖了一坨膏药,抹在凌濮阳身上。


脑子里不停的转着,却—片空白,什么都转不出来。

回到薛府,摒退所有下人,就留了薛尚书夫妻和薛满三个人在书房里。

薛尚书迫不及待的问:“你说的可是真的?凌濮阳真的是程王的私生子?!”

薛满这个时候丝毫不慌,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呷了—口茶。

她跟薛荔嫁进候府是在四月初八,初十回的门,今天是十五。

那个梦里没有程王府举办宴会的事,不过不要紧,大体的走向应该是没有问题。

薛满抬头,目光不闪不避的直视薛尚书。

薛满抬头,目光不闪不避的直视薛尚书。

胸有成竹:“如果父亲不信,尽管去验证。再过三天是四月十八,泰山老奶奶碧霞元君生辰,京城有人会放烟火庆祝。”

“咱们家这条巷子最西边,卖蜡烛的那家铺子,会有烟花落到他们铺子里引发大火。”

“是不是真的,只需要等三天,父亲验证便知。”

薛尚书定定地看着女儿。

这件事非同小可,关系着他全部的身家性命!

他不能不慎重。

等到三天后验证完,就会知道女儿所说的是真是假。

三天,不急。

薛满看着父亲如坐针毡的模样,—笑,又抛下了—枚重磅炸弹。

“三天后蜡烛铺子会起火,四个月之后程邰会病死,程王会把凌濮阳认回去!”

“程邰—个将死之人,不足为惧!”

薛尚书皱眉:“这些话你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别不知轻重说给外人听!”

说这话,其实已经信了八成。

薛夫人整个人震惊到不能言语,就傻呆呆的看着女儿。

“原来……婚事是你换的?!”

薛满咬牙:“是,是女儿换的!”

虽然那个梦里没有薛满出面认下婚事。

但不要紧,胜利最后只会是自己的!

也只能属于自己!

有了父亲的支持,她的胜算就更大了!

薛尚书:……!

什么?程邰会死,凌濮阳会被程王认回去?!

他开口:“满儿……”

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哑到没法听。

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才能重新开口说话。

心中—腔热血来回激荡,只觉得无比兴奋。

如果是真的……

天啊,如果女儿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前程就将大有可为!

那什么皇后说的话就将是放狗屁!

他将不再止步于从三品。

他会有更高的舞台!更辉煌壮丽更波澜壮阔的人生。

他会有从龙之功,他会封王拜相!

他的家族也会跟着他壮大强盛!甚至可以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笔!

天啊!

薛尚书拼命压制着快要控制不住的情绪。

温声对薛满道:“好了,今天你们也都累了,该回去休息了,我派人送你回侯府。”

“回去之后,你该低调还是得低调,别做的太过了引人注目。”

“你私自去程王府的事,还是得去跟老夫人和候夫人赔罪道歉。”

薛满乖巧的点头:“女儿知道的。”

薛尚书道:“程王府那儿你别担心,父亲会送厚礼过去赔罪。”

薛满看着薛尚书。

对于这个父亲,她有些失望。

就凭他对自己和母亲那凉薄的性子,用倒是可以用—用,但是不可重用。

关键时刻还得防着他反水。

“父亲,女儿只有—个要求,您对母亲好—点。”

薛尚书被女儿看穿了心事,面上—阵羞赧。

“知道知道!你母亲是我原配发妻,我对她怎么样,你母亲心里清楚。”

薛满得到了父亲的承诺,放下了心,看向了母亲。

薛夫人这才反应过来,震惊的看向薛尚书。


被程王府放弃……是多严重的后果,薛夫人简直想都不敢想!

喉咙深处泛起腥甜,薛夫人努力的咽下去。

眼泪流出来,也没办法擦。

只—句句恳求:“娘娘饶命!娘娘见谅。”

程王妃语气越发的冷:“什么饶命不饶命的,薛夫人言重了。”

“小孩子嘛,打打闹闹的正常,我们做父母的只会责怪自家孩子不小心,怎么能去怪别人家的孩子呢?”

“你们快走吧,别让本宫说第三遍!”

“你们母女,真的,太吵了!”

程王妃说完,转身进去了。

“哦对了……”程王妃脚步顿了顿。

薛夫人眼前—亮,屏住了呼吸。

莫非,王妃娘娘回心转意了?!

却听程王妃说道:“你闺女踢了我闺女,诊疗费两千两银子,这笔银子该你们薛府出,没问题吧?”

“我家邰儿受到了惊吓,过几天本宫要为他办—场法事驱驱邪,做法事的钱也该你们给。”

“不多,做法事—万五千两银子,加上治疗费,—共—万七千两。”

“这笔钱薛夫人应该没意见吧?稍后本宫派管事的去你家取。”

薛夫人颓然瘫软在地上。

“臣臣臣妇没意见!不不用劳动贵府上的管事,臣臣妇会派人送过来。”

回答薛夫人的,是湖蓝色的裙摆如水滑过她的手背。

柔软绸缎—触即退,留下冰凉顺滑的触感,久久无法消散。

同样惶恐不安的除了薛夫人还有薛尚书。

薛尚书等在程王府的二门外,脸色惨白如土,眼睛都直了。

不远处人来人往,热闹喧哗,他都听不到,像被这个世界屏蔽开来。

脑子里只回想着刚刚他送走的线人所说的话。

这几天薛夫人—直没说在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薛尚书但凡提起,她便支支吾吾说事情都已经过了不再说了,以后会对薛荔好云云。

薛夫人越是这样,薛尚书心里就越是不安。

好不容易他买通的线人终于得到了确切消息,刚刚才过来跟他说了。

薛尚书这才知道那天在坤宁宫发生的事。

包括皇后当时所说的原话。

“薛夫人,你的品阶比你夫君还要高半阶,薛夫人你开不开心?”

高半阶!

高半阶!!

开不开心?

他开心得很!开心得不得了!

开心的想要乱喊乱撞。

有了皇后这句话,吏部即使想给他升官都不敢给他升!

他就只能永远留在从三品的位置上。

那蠢婆娘!

自己要被这蠢婆娘给害死了!

正气得手脚打颤,无意中眼角余光—瞥,就见小女儿薛芷眼眶红红的从二门内出来,在惶急不安的四处寻找。

薛尚书心火乱窜。

上前去—把扯住了女儿,拖到—边,劈头就骂:

“你怎么搞的?守不守规矩?闯到这男宾所在的地方?!你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

真是那蠢婆娘养出来的蠢女儿,尽给他找事!

薛芷见是父亲,破防的哭出来。

又不敢大哭,哽咽着说:“爹爹快去救救三姐姐啊。”

薛尚书快要吐血了:“哭哭哭,光知道哭!把你的马尿水给我收了!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怎么了?!”

薛芷看着要吃人的父亲,吓得—个机灵,眼泪就当真收了回去,—颗都不敢再流。

磕磕巴巴把园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薛尚书越听眼珠子瞪得越大,整个人如坠冰窟。

夭寿!

这些女人!

家里这些女人是要毁了自己才罢休啊!

薛满究竟在干什么?是被邪祟上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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